讀張子房傳 其二
鐵錘一擊忤強秦,
賞令千金無處尋。
若使董狐當直筆,
又將誰作弒君人。
鐵錘一擊忤強秦,
賞令千金無處尋。
若使董狐當直筆,
又將誰作弒君人。
鐵錘一擊觸犯了強大的秦朝,懸賞千金卻無處尋得刺客。若讓董狐來秉筆直書,又該把誰算作弒君之人?
張子房:張良,字子房,漢初政治家、軍事家,以策劃刺殺秦始皇(博浪沙刺秦)、輔佐劉邦建立漢朝聞名。
忤(wǔ):觸犯、違背。
董狐:春秋時期晉國史官,以“書法不隱”(如實記錄歷史)著稱,被孔子稱為“古之良史”。
弒君:古代稱臣下或子殺死君主或父母為“弒”。此處指刺殺秦始皇的行為。
此詩為作者研讀《史記·留侯世家》中張良“博浪沙刺秦”記載后的感懷之作。張良派力士以鐵椎狙擊秦始皇未遂,秦始皇懸賞千金追捕而不得。作者由此引發對歷史書寫中“弒君”定義的思考,借古事表達對歷史評判需客觀辯證的觀點。
詩以張良刺秦事件為引,通過“董狐直筆”的典故,質疑“弒君”標簽的單一性,暗含歷史評價應結合具體情境的主張,短章中見深刻史識。
豐茸斗春色,枝葉何娟娟。弱質難棲鳳,從教香麝眠。
才人自古蛟龍得,太白三閭兩水仙。辭賦已同雙日月,精靈還作一山川。江間絕壁丹青出,木末飛樓俎豆懸。千載人稱詩圣好,風流長在少陵前。
此景不長好,其如良夜何。襟懷三月別,尊酒二更多。往事隨春夢,新愁發浩歌。覺來家萬里,魚雁杳山河。
投老殷勤向物華,風前猶欲拾馀花。更將夢逐殘紅去,遍入長安百萬家。飛隨風雨落隨流,更有馀紅亦已休。杳杳天涯春物盡,可憐鶯蝶不知愁。
采采黃花定滿枝,東鄰西舍共襟期。銀瓶注酒清于玉,醉里題詩看少誰。
一種幽蘭氣自芬,淡云微雨濕輕塵。窗窺弱質偏憐汝,幔捲奇香故襲人。小畹未輕三月雨,后庭先放一枝春。東風似解游人意,往復燕京賞更新。
山風飄白云,油然滿庭戶。呼童下筠簾,白云飛不去。
歸袂飄飄舉,輕帆冉冉來。幽花封岸觜,白日照沙堆。曠志酬千古,虛懷貯一杯。平生雙短鬢,何處洗塵埃。
杏靨凝嬌笑月圓。風雪早梅天。繡簾垂地,彩袖敞瓊筵。畫里輕紅柔綠,翩?妙影,高燒明炬,爐畔如絲裊瑞煙。云裳逐步,玉韻飛弦。更堪手捧金船。教鏡里、粉黛駐流年。再訂他日芳約,幽夢到神仙。
獨立橋邊望白云,摩挲古冢石麒麟。千秋萬古功名骨,盡作咸陽原上塵。上林池籞鎖芳塵,直抵南山不屬人。世上千年陵谷變,千村桑柘鵓鴣春。
百里棄疆王自直,萬金捐費物皆春。須令牧馬甘踰幕,更遣彎弓不射人。
十畝寒林一樹梅,自妍自笑已堪哀。朝來更被風吹卻,擬遣春從底處回。
青鸞峙海嶠,寂寞子云居。大隱非人外,微言乃道初。蘭薰朱閣小,花氣玉琴虛。白石饑堪飯,逢君意不疏。
客從北方來,言欲到交趾。遠行無他貨,惟有鳳皇子。百金我不欲,千金難為市。誰知巖穴中,簫笙終夜起。
翼翼陳州門,萬里遷人道。雨淚落成血,著木木立槁。今年蘇禮部,馬跡猶未掃。昔人死別處,一笑欲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