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園春 恭展先慈遺照示舍弟初子
跪展遺容,傷哉吾母,如見當(dāng)年。憶含毫想像,桐花窗下,整衣端坐,萱草欄邊。堂上含飴,階前舞彩,十載悲歡仿佛間。兒偏愧,愧霞冠鳳帔,何日重添。
思量經(jīng)幾團(tuán)圞。嘆忽地、音容便渺然。痛臨岐針線,行時密密,隔江烽火,病后懨懨。寥落倚閭,倉皇避地,衣帶盈盈判各天。還慰藉,有朝溫夕省,嗟仲能賢。
跪展遺容,傷哉吾母,如見當(dāng)年。憶含毫想像,桐花窗下,整衣端坐,萱草欄邊。堂上含飴,階前舞彩,十載悲歡仿佛間。兒偏愧,愧霞冠鳳帔,何日重添。
思量經(jīng)幾團(tuán)圞。嘆忽地、音容便渺然。痛臨岐針線,行時密密,隔江烽火,病后懨懨。寥落倚閭,倉皇避地,衣帶盈盈判各天。還慰藉,有朝溫夕省,嗟仲能賢。
跪坐著展開母親的遺照,悲傷啊我的母親,就像見到了當(dāng)年的您。回憶起您執(zhí)筆構(gòu)思(或許是在作畫或書寫),在桐花點綴的窗下;整理衣衫端坐,在種著萱草的欄邊。堂上您含著飴糖逗孫輩,階前我們?nèi)缋先R子舞彩衣娛親,十年間的悲歡仿佛就在眼前。我卻偏偏愧疚,愧疚于母親的霞冠鳳帔(貴婦服飾),不知何日能再為您添上。回想曾有多少團(tuán)聚時光,可忽然間,您的音容便渺茫難尋。痛心您送我遠(yuǎn)行時細(xì)密縫制的針線(如《游子吟》),我出行時您的牽掛;隔著江的戰(zhàn)火中,您病后虛弱的模樣。您孤獨(dú)地倚門盼歸,倉皇避亂時,我們竟因分離而永隔天地。還能慰藉的是,早晚侍奉母親的事,弟弟你做得很賢孝。
舍弟:對自己弟弟的謙稱。
含毫:執(zhí)筆,指構(gòu)思書寫或作畫的狀態(tài)。
萱草:古代常以萱草代指母親,因《詩經(jīng)》有“焉得諼草,言樹之背”(諼草即萱草,種于北堂以忘憂)。
含飴:含著飴糖逗弄小孩,比喻長輩對晚輩的慈愛。
舞彩:用“老萊子彩衣娛親”典故,指子女孝養(yǎng)父母。
霞冠鳳帔(pèi):古代貴族婦女的禮服,此指母親未能享受到的尊榮。
團(tuán)圞(luán):團(tuán)聚、圓滿。
臨岐針線:化用孟郊《游子吟》“臨行密密縫”句意,指母親為遠(yuǎn)行子女縫衣的細(xì)節(jié)。
倚閭(lǘ):《戰(zhàn)國策》載王孫賈母“倚閭而望”盼子歸,后指母親盼子的殷切。
溫夕省:即“冬溫夏清,昏定晨省”,指早晚侍奉父母的禮節(jié)。
此詞應(yīng)為作者在母親去世后,與弟弟(舍弟初子)共同展看母親遺照時所作。通過回憶母親生前含飴弄孫、縫衣盼歸等生活片段,結(jié)合戰(zhàn)亂中母親避亂病弱的艱辛,抒發(fā)對母親的追思,以及因未能讓母親享受尊榮的愧疚,同時肯定弟弟能盡孝的慰藉。
全詞以“展遺照”為觸發(fā)點,通過今昔對比,細(xì)膩勾勒母親慈愛辛勞的形象,既追憶母子溫情,又痛惜生離死別,情感深沉。語言平實而真摯,是一首感人至深的悼母詞。
黃頭雀,觜交交, 尾倬倬,突然散去云路邈。 東村四面禾黍稠,欲下未下驚呼儔。 牛羊上山雞犬睡,翩躚蹙步來相求。 日斜深塹有羅網(wǎng),投宿青冥依篠蕩。 沙鳴羊角轉(zhuǎn)崢嶸,蹴踏虬枝猶倔強(qiáng)。 誰知檐下息爾軀,夜半瀝血逢精鼩。 唇焦舌爛救不得,一縷性命才須臾。 君不見螳螂捕蟬上高樹,企足昂頭忘反顧。 人生吞噬更可憐,臘月未窮誰悔悟。
桃花灼灼有光輝,無數(shù)成蹊點更飛。 為見芳林含笑待,遂同溫樹不言歸。
此地不燒屯,何由壁自赤。 意因丹爐煙,焰此千尋石。
濂溪先生曰:蓮,花之君子者也。我判府都運(yùn)大監(jiān),則人之君子者也。以君子之生值君子花之時,靜植清香,二美輝映。某也輒假斯意,作為樂府,以祝千歲壽云。 瑞芳樓下,有花中君了,群然相聚。笑把筒{奭刂}露浥,來慶黃堂初度。凈植無塵,清香近遠(yuǎn),人與花名伍。六郎那得,這般瀟酒襟宇。 運(yùn)了多少兵籌,依紅泛綠,向儉池容與。歌袴方騰持節(jié)去,未許制衣湘楚。紫禁荷囊,玉堂蓮炬,遍歷清華處。歸尋太乙,輕舟一葉江渚。
轍雪營巢近歲除,樵奴溪友落成初。 卜鄰喜有玉川子,作計拚為陶隱居。 架上多儲韓杜卷,案頭不著老莊書。 乾坤自有關(guān)心事,非是幽人偏愛廬。
空山雪片大如盤,有客遠(yuǎn)在孤館眠。 翰林喝馬不到地,白帝叱馭親行鞭。 疾驅(qū)滕六笞飛廉,六花急舞狂且顛。 玉皇香案口讀宣,深衣大帶依然仙。 東里先生履欲穿,濕透布襪枵囊纏。 高談雄辯爐亭邊,不有義意誰肯前。 陽羨山中春信傳,兩驂已發(fā)垂虹鞭。 諸君急棹山陰船,子猷逸興今翻然。
頃田十萬銀裹封,東皇未肯開冶鎔。 山眩水晃人滅蹤,癡猿凍鶴驚折松。 鄰雞失旦僧懶鐘,昏曉不辨天地聾。 鹽虎坐險終陷兇,獰獅見日空眼紅。 書生徑臥身龍鐘,諷諫不到齊王宮。 灞陵無驢句不工,萬象丑怪難形容。 我聞古語盈尺豐,今深一丈愁殺農(nóng)。 欲將此意問天公,天公高高高幾重。
巖花得雨新如染,古樹懸崖怪欲飛。 日暮溪深人不渡,一雙白鳥傍林歸。
節(jié)節(jié)皆勻葉葉疏,相門翻似子猷居。 狂根或帶移時土,細(xì)草應(yīng)勞種后鋤。 醒酒韻寒初愜意,出墻梢健已凌虛。 不須更用他泉溉,霖雨才收必有余。
行穿花竹戶庭幽,只下堂階便且游。 紅蕊向人含艷態(tài),黃鶯代客說春愁。 繞床文史堪怡悅,滿席笙歌好獻(xiàn)酬。 未必此時閒適趣,不如前日鳳池頭。
蓬閣多余暇,情孤與世違。 老嫌知道晚,閑覺近名非。 禍福隨操履,窮通在隱微。 所親慶笑我,終日掩柴扉。
小檻鎖玫瑰,群芳次第催。 刺多疑有妒,艷絕卻無媒。 露灑啼妝在,風(fēng)牽舞態(tài)回。 層苞不暇吐,數(shù)日未能開。 爛勝燕脂顆,殷於烈焰堆。 濃將丹筆染,碎把絳綃裁。 漠漠香如芷,青青葉似苔。 夭難勝暖日,靜不惹纖埃。 遠(yuǎn)對褰書幌,傍觀置酒杯。 朵稀心暗記,根淺手親培。 雉探眠偷摘,僧逢醉覓栽。 盡嘲終彷佛,擬折又徘徊。 麗奪傾城色,吟歸間世才。 多情百花主,聞必有詩來。
十年學(xué)道,遇明師、指破神仙真訣。一句便知天外事,萬載千年疑絕。見色明心,聞聲悟道,此理難言說。玄關(guān)斡運(yùn),心生無限歡悅。放開匝地清風(fēng),迷云散盡,露出青霄月。萬里乾坤明似水,一色寒光皎潔。玉戶推開,珠簾高卷,坐對千巖雪。人牛不見,悟個不生不滅。
重九節(jié),記泊盂城時。山槲葉圍詞老宅,水葒花瘦女郎祠。
吹笛雨絲絲。
不見杯水覆堂難再收,天上之路終悠悠。 君不見中心相憐馬首圓,世間萬事皆徒然。 朗吟長嘯暮復(fù)旦,對酒牢騷旦及旰。擊筑而歌起為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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