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長歌意無極,好為老夫聽”為韻奉別沔鄂親友十首 其六
異時之罘君,
在涅守白顥。
黃鐘欠牛鐸,
淋漓吊遺稿。
有子殊可人,
特未見此老。
客來請論文,
但道曲肱好。
異時之罘君,
在涅守白顥。
黃鐘欠牛鐸,
淋漓吊遺稿。
有子殊可人,
特未見此老。
客來請論文,
但道曲肱好。
過去那位之罘先生,身處染缸仍堅守高潔。黃鐘大呂缺少牛鐸之音,酣暢淋漓地憑吊他的遺稿。他有個兒子十分可愛,只可惜未能見到他父親。客人來請教文章,他只說安貧樂道最好。
異時:過去,從前。
之罘(fú):山名,在今山東煙臺,此處代指友人。
在涅守白顥(hào):化用《論語·陽貨》“不曰白乎,涅而不緇”,指在污濁環境中保持純潔。涅,染黑的顏料;顥,潔白。
黃鐘:古樂律名,代表高雅音樂;牛鐸(duó):牛鈴,比喻民間通俗之聲。此處或指友人作品未被重視。
殊可人:非常可愛、值得欣賞。
曲肱(gōng):彎曲手臂。典出《論語·述而》“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指安貧樂道的生活態度。
此詩為組詩《以“長歌意無極,好為老夫聽”為韻奉別沔鄂親友十首》之六,當作于詩人離開沔鄂(今湖北一帶)時。詩中回憶一位已故友人(之罘君),通過其堅守高潔、遺稿被吊及子承父風的細節,表達對親友的深切懷念與對精神傳承的感慨。
全詩以追念友人為主線,通過“守白”“吊稿”“論文”等場景,贊揚友人高潔品格及其子安貧樂道的風范,語言質樸而情感真摯,體現了送別詩中對精神傳承的關注。
十二城中百日留,來逢初夏去逢秋。涂山今夜團圓月,猶送清光照馬頭。
過盡關山到水村,衾裯猶訝四時溫。朔風凜凜催飛雪,似與幽人洗瘴痕。
散地容疏放,微名罷討論。酒徒余漸老,詩道爾誰尊。抵掌回高睨,披襟就大言。狂來據盤石,星斗亂堪捫。
晚上危亭憶令威,凌虛山上悟玄機。丹成不見升騰跡,徒想當年化鶴飛。
當年設帨雁門關,代北諸軍盡解顏。共道榆林飛將種,明駝莫載木蘭還。
高臺獨坐曉寒侵,忍聽松間變徵音。山鬼不來星墜雨,江干酹酒自沉吟。
何處遁天韜,煙霄首獨搔。山川進奇崛,天地入蕭騷。病骨憐芳草,煩心愧白袍。東隅紫氣盛,偏薄上仙曹。
無事閒游步若仙,始知真境帝城邊。探囊剩有靈丹粒,施與人間度小年。
輕涼方霂霢,亂點忽滂沱。階近吟遷榻,茅穿舞帶蓑。千家妨歲率,百畝待登禾。明日耘應急,誰賡綠野歌。
我愛淳安好,溪山壯縣居。錦文光璀璨,雉羽泄輕徐。比屋興弦誦,多田力耨鋤。廓然無一事,林下自詩書。
片片飛來東復西,倚門東望欲成迷。臨風漫作開顏笑,帶雨還為半面啼。狂罥游絲縈醉客,巧隨流水賺漁靦。須知欲盡猶堪惜,隨處芳叢酒可攜。
曾棲巴蜀峨眉頂,遠見西天鷲嶺無。昨夜普賢乘白象,向余先解髻中珠。
離亂升沉歷歷過,夢鄉何日醒春婆。慨分薄俸馀廉少,浪得虛名折福多。萬里生還偏蹭蹬,兩宮知遇久蹉跎。愁紅怨綠撩人甚,轉瞬韶華奈老何。
空庭高樓月,非復三五圓。何須照床里,終是一人眠。
步履江村霧雨寒,竹間門巷系黃團。猶嫌骯臟驚魚鳥,父老相呼擁道看。八尺方床織白藤,含風漪里睡瞢騰。若無萬里還家夢,便是三湘退院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