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庭芳 題黃楚橋先生古春園圖
老屋書藏,名花手植,當時雨榭燈窗。一番凋謝,桃李不成行。記得瓊簫象板,何曾讓、水繪風光。重回省、歌殘舞歇,往事付黃梁。
凄涼應滿目,謝家春夢,猶繞池塘。幸千秋不朽,只有文章。此夕飄零四海,隨身是、累世青箱。圖畫里、歡場依舊,把卷為彷徨。
老屋書藏,名花手植,當時雨榭燈窗。一番凋謝,桃李不成行。記得瓊簫象板,何曾讓、水繪風光。重回省、歌殘舞歇,往事付黃梁。
凄涼應滿目,謝家春夢,猶繞池塘。幸千秋不朽,只有文章。此夕飄零四海,隨身是、累世青箱。圖畫里、歡場依舊,把卷為彷徨。
老舊的屋舍里藏著書籍,親手栽種的名花,當年在雨榭燈窗下的情景。如今一番凋謝,桃李已不成行。記得從前有玉簫和象牙拍板的演奏,何嘗輸給過水繪園的風光。重新回想,歌聲舞影已歇,往事如黃粱一夢。眼前應是滿目凄涼,謝家的春夢,還縈繞在池塘邊。所幸千秋不朽的,只有文章。此時飄零四海,隨身相伴的,是世代相傳的書籍。圖畫里,歡樂的場景依舊,手捧畫卷不禁彷徨。
雨榭燈窗:有雨景的水榭與燈光明亮的窗戶,指園林中雅致的建筑環境。
瓊簫象板:玉制的簫與象牙制的拍板,代指精致的樂器與音樂表演。
水繪風光:水繪園為明清名園(如冒辟疆所建),此處借指著名園林的景致。
謝家春夢:用謝靈運“池塘生春草”典故,喻指對美好往事的追憶。
青箱:《宋書》載王準之“曾祖彪之博聞多識,練悉朝儀……家世相傳,并諳江左舊事,緘之青箱”,后指世代相傳的典籍或學術傳統。
此詞或作于黃楚橋先生古春園由盛轉衰后,作者見其園林圖卷,追憶昔日書藏花植、歌舞歡宴之景,結合自身飄零四海的境遇,借題畫抒發對時光流逝、世事變遷的感慨。
全詞以“圖”為引,通過今昔對比,既嘆園林興廢、往事成空,又贊文章不朽以自慰,最終落于“把卷彷徨”的復雜心緒,體現了對人生無常的深刻體悟與文化傳承的珍視。
游客爭歸趙,虞卿亦見尋。立談雙白璧,笑卻千黃金。解道國恩重,誰同交誼深。崎嶇依一老,流落見馀心。擊筑無燕市,悲歌有越吟。揖予還拂袖,碣石暮云沈。
園亭堪避暑,棲息忽經旬。雨挾秋風至,涼生夜氣新。絺衾猶戀枕,蟋蟀漸依人。容易悲搖落,天涯舊逐臣。
豈有塵埃到故園,茫茫世事莫重論。一腔淚血付杯酒,兩晉山河繞夢魂。石爛海枯馀菊徑,水流花落似桃源。獨憐云意仍清絕,未肯隨風過白門。
蒼生未蘇息,誰與任安危。騰蹋思千里,棲遲尚一枝。謾勞男子志,空憶太平時。讀罷君詩句,愁端愈上眉。
茫茫大霧失亭臺,桃杏香來覺盛開。腳底飄飄云似海,只疑身在小蓬萊。
曹瞞窺漢統,東面朝諸侯。鼎足猶未分,屯蒙迷九州。桓桓長沙裔,歘起揮戈矛。兩雄不并立,固知寧相謀。朔風吹旌旆,飛霜肅貔貅。飲馬涸天塹,投鞭填山丘。建業既震蕩,羽檄如星流。眾議徒??,獨斷誠嘉猷。拔劍碎玉幾,揚旗建車舟。周郎拂白羽,談笑有良籌。馮夷鼓駭浪,天吳扇雄飆。烈焰蕩萬壘,飛灰喪千艘。論功何顯赫,返駕誠包羞。再光東都業,一洗瘡痍瘳。往事既漫滅,山川尚綢繆。昔聞龍虎爭,今見麋鹿游。峭壁絓海月,洪濤漲清秋。訪古吊陳跡,開樽發冥搜。醉來臥煙靄,天地如蜉蝣。
翩翩玄鳥,秋日載徂。憔悴如何,不遑室家。悼我良朋,憂心瞿瞿。翩翩玄鳥,載徂秋日。憔悴如何,不遑家室。悼我良朋,憂心菀菀。翩翩玄鳥,迨春而復。之子于行,將其不覿。贈言匪多,憂心孔蹙。
水失其防,一決莫止。人心惟危,殆亦若此。曾子之守,傳習在是。以約失之,蓋亦鮮矣。實之謂信,言巽行果。言有不實,自喪厥我。誰其掩之,不善已播。人而無信,不知其可。
城外高人宅,池開巽水傍。晴波漾春碧,芳芷發幽香。燠日舒楊柳,薰風醉海棠。月華流畫閣,花氣襲冠裳。蒲茁齊如剪,荷開艷若妝。樹陰連岸暗,水色映天光。雨細魚群戲,風微燕并翔。日長無一事,林下任徜徉。
斧鉞煌煌出九天,旌旗千里照山川。桓桓武士排山岳,爭道從龍近日邊。
民力東南亦已微,頻年榷采事仍非。幸逢軫轄能流照,會見棠陰有所依。翠羽肯疲重驛貢,珠光從傍故池輝。膏苗轉慰三農望,嶺嶠春深草木肥。
莫謂村莊小,田園豈在多。平泉與金谷,生事近如何。
秋思何關客,忉忉逆旅邊。鳳城高士遠,鯨海一旌懸。勛業非吾事,文章豈世傳。終當謝明主,相就白云眠。
清樽黃卷交期絕,芋火前頭老懶殘。賴有平生短檠在,一燈明滅伴更闌。
擬寫懷君句,君施卻在先。遙知離索感,不待九秋天。當肉常遲食,惜油夜早眠。書來問生計,依舊別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