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婦陳氏微甚守志不嫁為錄之
鳩聲春雨雁聲霜,
十畝青苗五畝桑。
血淚不啼殘后鏡,
寒砧惟搗嫁時裳。
宵光辭績潛相謝,
苛政催租黯自傷。
辛苦田家鋤笠在,
孤兒他日便農裝。
鳩聲春雨雁聲霜,
十畝青苗五畝桑。
血淚不啼殘后鏡,
寒砧惟搗嫁時裳。
宵光辭績潛相謝,
苛政催租黯自傷。
辛苦田家鋤笠在,
孤兒他日便農裝。
斑鳩在春雨中啼鳴,大雁在秋霜里哀叫;十畝青苗,五畝桑田,是她的生計依靠。她強忍住血淚,不看那破碎的舊鏡;寒夜中只搗洗著出嫁時的衣裳。夜晚停下紡織,暗自發愁;苛政催租,更添無限哀傷。幸有田家的鋤頭斗笠還在,待孤兒長大后,就能穿上農裝。
微甚:非常貧困。
守志:堅守貞節,不改嫁。
殘后鏡:指破碎的舊鏡子,或象征婚姻破裂后的遺物。
寒砧:秋夜搗衣的砧石,此處指搗衣聲。
宵光辭績:夜晚停止紡織(績:紡織)。
鋤笠:農具(鋤頭)和斗笠,代指農事用具。
此詩當為記錄清代或更早民間貞節婦女的典型之作。封建社會中,貞節觀念盛行,底層婦女雖貧困(‘微甚’)仍守志不嫁。詩中‘苛政催租’反映當時賦稅繁重,農婦需獨自承擔生計與育兒壓力,創作背景暗含對社會現實的關注。
全詩通過陳氏日常勞作與內心活動的描寫,既塑造了一位堅韌守節的農婦形象,又揭露了苛政對底層的壓迫,兼具人物刻畫與社會批判,是反映封建時代婦女生存狀態的真實寫照。
山光凝翠,川容如畫,名都自古并州。簫鼓沸天,弓刀似水,連營十萬貔貅。金騎走長楸。少年人一一,錦帶吳鉤。路入榆關,雁飛汾水正宜秋。 追思昔日風流。有儒將醉吟,才子狂游。松偃舊亭,城高故國,空馀舞榭歌樓。方面倚賢候。便恐為霖雨,歸去難留。好向西溪,恣攜弦管宴蘭舟。
木葉輕飛,乍雨歇亭皋,簾卷秋光。欄隈砌角,綻拒霜幾處,蓓深淺紅芳。應恨開時晚,伴翠菊、風前并香。曉來寒露,嫩臉低凝,似帶啼妝。 堪傷。記得佳人,當時怨別,盈腮淚粉行行。而今最苦,奈千里身心,兩處凄涼。感物成消黯,念舊歡、空勞寸腸。月斜殘漏,夢斷孤幃,一枕思量。
有誰念我、如今霜鬢,遠赴邊堠。……身在碧云西畔,情隨隴水東流。
不是這,下輩無禮,都緣是我,自家遭逢。
嘗思鵬海隔飛翻,曾得天風送羽翰。 恩比丘山何以戴,心同金石欲移難。 經年空嘆音書絕,千里常思道義歡。 每向江陵訪遺治,邑人猶指縣題看。
怪夜來南極,祥光炯炯中天。恰先借新春,暫留殘臘,為慶稀年。弟兄垂垂白發,愿年年輝映棣樓前。尊酒光搖□旭,爐熏細裊輕煙。詩書一脈繼青氈。五世喜家傳。憶京□橫經,天臺振鐸,往事悠然。回頭十年如夢,看園花灼灼幾春妍。爭似蒼蒼松柏,歲寒同保貞堅。
陶侃嘗出游,見人持一把未熟稻,侃問:“用此何為?”人云:“行道所見,聊取之耳。”侃大怒詰曰:“汝既不田,而戲賊人稻!”執而鞭之。是以百姓勤于農植,家給人足。
天下奈何無可問,世皆如此有誰聽。 為儂指點春知處,惟有垂揚眼獨青。
在象數前鐘鼻眼,出囂塵外鑄形模。 傳香到手親曾見,全勝人看博古圖。
七步成詩語近諧,壇荒李杜奇乏才。 僧敲未敢一言定,鳥過曾安幾字來。
滾滾銀濤,瀉不盡、心頭熱血。想當年、山頭擂鼓,是何事業。肘后難懸蘇季印,囊中剩有文通筆。數古來、巾幗幾英雄,愁難說。 望北固,秋煙碧。指浮玉,秋陽赤。把蓬窗倚遍,唾壺擊缺。游子征衫攙淚雨,高堂短鬢飛霜雪。問蒼蒼、生我欲何為,空磨折。
梧桐冷墜秦宮井,沆瀣光浮漢苑槃。 倚杵遠天垂六幕,照梁初日上三竿。
白蛇宵斷,逐鹿人、交趁罾魚群起。赤幟雄張軍縞素,龍種天生大器。堪鄙猴冠,自為狼藉,楚帳多塵壘。膽寒垓下,一鞭東竄休矣。 亭長空艤扁舟,范增群輩,盡涂脂流髓。望斷秦關無限恨,羞面江東山水。購首千金,若為名利,黯黯斜陽里。石爐灰冷,美人魂落煙翠。
年去年來來去早。怪底不來,庭院春光老。知過誰家翻別調。家家望斷飛蹤窅。 千里瀟湘煙渺渺。不記雕梁,舊日恩多少。匝近清明檐外叫。故巢猶在朱檐曉。
檢點春光,陰雨過、三分之一。從頭數、元宵燈夕,都無晴日。不礙郊原肥草綠,但漫丘壑沈云黑。那東君、忒煞沒網維,春無力。 燕忙甚,泥渾濕。蜂愁甚,脾無密。更兩旬又是,梨花寒食。蔫紅殷桃吾不較,豈堪浸爛東疇麥。望前村、白鷺襯霞紅,探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