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哀 其三
列圣恒如在，孤臣尚茍生。
生年從萬歷，往恨積崇禎。
流落捐軀免，傳聞洗耳驚。
將來紀年月，良史正含情。
列圣恒如在，孤臣尚茍生。
生年從萬歷，往恨積崇禎。
流落捐軀免，傳聞洗耳驚。
將來紀年月，良史正含情。
歷代圣君仿佛依然在世，我這孤臣卻還茍且偷生。我出生于萬歷年間，長久以來的遺憾都積累于崇禎時期。我四處流落免去了捐軀之難，聽到的傳聞卻讓我震驚不已。將來記載年月的時候，優秀的史官定會飽含深情地書寫這段歷史。
列圣：歷代圣君。
孤臣：孤立無助或失勢的遠臣，這里是詩人自指。
萬歷：明神宗朱翊鈞的年號。
崇禎：明思宗朱由檢的年號。
洗耳：表示厭聽其事。
此詩創作于明朝滅亡之后。當時社會動蕩，朝代更迭，詩人作為明朝遺臣，經歷了明朝從萬歷到崇禎的興衰過程，懷著對明朝的忠誠和對朝代滅亡的悲痛創作了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詩人對明朝的忠誠和對朝代滅亡的哀傷。其特點是情感深沉，語言質樸。在文學史上，它反映了當時遺民的心境和情感，具有一定的歷史和文學價值。
樓閣依稀踞鳳凰，
入門松檜自然香。
蟠桃已熟桑田變，
應與皇家共久長。
出處猶龍不可思，
神仙弟子帝王師。
那知閱歷深沈處，
都在長安大索時。
庭菊兼黃白，村醪雜圣賢。
微吟還自喜，不飲信徒然。
陶亮貧非病，孟嘉醒亦顛。
相看莫相笑，與爾各當年。
翠色遙連薜荔陰，紅塵一點未能侵。
沾泥曾上登山屐，帶雨常緣掛壁琴。
曲徑蝸蜒凝處濕，閒庭鶴跡印來深。
青錢滿地從教拾，難當游人貰酒金。
吾母憐兒汝敬夫，
絲棉制被入冬鋪。
要留遺澤溫泉壤，
權作衣衾別樣呼。
經綸志業終不試，晚歲收功翰墨林。
偶向僧坊委陳跡，每經風雨聽龍吟。
蕭然素壁倚枯枝，行路驚嗟況所思。
惆悵騎鯨天上去，卻來人世恐無期。
道旁松尚小，
翠色一何新。
應有干霄日，
濃陰蔭路人。
黃昏庭院，輕寒簾幕，低花小幾纖瓶。
衾冷玉鵝，香焦寶鴨，綿宵漏板無聲。
欄外雨冥冥。料爐灰和夢，多半零星。
珠箔飄燈，照人心眼是疏欞。
無言懶炙銀箏。怕弦凄調促，月暗花醒。
春事水流，年光箭短，禁他百樣飄零。
曲檻那時憑。記屧廊西畔，立盡殘更。
不聽啼鵑，也應無睡到天明。
絕業名山幸已成，
網羅文獻責非輕。
而今萬卷藏書富，
不讓元侯擁百城。
太清孔陽，元氣絪缊。靈曜懸鑒，列宿垂文。
威鳳振羽，神龍作鱗。蕙蘭幽郁，松桂輪囷。
日照月臨，天高氣清。金支秀華，羽林翠旌。
六駕龍秋，四牡鸞鳴。濯纓云漢，晞發增城。
寒垣提劍欲從誰，邊草年年只早衰。
烏鳥私情愁日短，雁門書札嘆秋遲。
新為夫婿逢秦女，自寫佳人入楚詞。
旦夕彩衣還侍養，一雙飛作鳳來儀。
朱明啟律草初齊，翠甸尋芳酒并攜。鞭影入林金鐙側，香塵滿道紫騮嘶。芹芽綠轉溶溶水，蕙葉晴披曲曲堤。佛日已隨春日去，慈云長傍野云低。樂游剩有濠間想，往事應悲李下蹊。寂寞名園惟蔀屋，諠囂岐路閱輪蹄。居人共說施行馬，野燐曾驚照鼓鼙?；恼泳锰撏芤徊?，空梁猶有燕雙棲。未聞華表丁為鶴，祇見桑顛午報雞。飐飐麥秋飛蛺蝶，垂垂槐露噪螗?。明霞忽散天邊綺，綵筆誰書葉上題。象緯上千璇極北，軒車長騖玉溝西。但能身健尊常滿，莫問花遲鳥不啼。晝喜文明辰在璧，名兼吏隱客聯奎。螭頭雄視文中虎，麟角光搖紙尾鹥。度曲笑翻紅芍藥，分枰爭賭墨狻猊。且將歲月隨萍梗，肯信圭璋雜甑窐。白墮止堪澆磊磈，黃封休倩洗污泥。積薪且莫嗟疲戟，媚灶寧知學病畦。滿座盡投青玉案，攔街遙唱白銅鞮。生憎變響鸮爭椹，怪底移封蟻上梨。塵世總憐身是夢，豪華何用氣如霓?？瓷秸餐趔耍驯圻€須再杖藜。千載風流原我輩，一時公事付癡兒。
拋卻功名后。莽生涯、惟憑詩酒。懶把文章傳后世，只喜尋花問柳。又何論、金章紫綬。醉里年華狂態在，看諸公、觸熱人間走。杯在手，眉休皺。
消盡英雄豪氣否。想當時、長辭簪笏，大開笑口。小謫須知蓬島客，偶向紅塵羈逗。應自笑、煙霞痼久。只嘆江淹才若此，抱云和、未向王門奏。剩仙館，桃如舊。
跳梁小丑竟何為，志士倉皇殉節奇。
此日花溪陳俎豆，他年麟閣看須眉。
曾隨父老迎褒詔，又殿枌榆賦挽詞。
自古英雄酬一劍，承先況復有佳兒。
送我歸舟水一篙，
更攜佳語贐吾曹。
暮云真作江東去，
不復沅湘誦楚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