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與宋堯夫集于豫章之貢院既別堯夫就親南豐戊申赴召除評事余到部再得款堯夫賦詩道舊次韻答之
吾人同醉豫章春,別后惟君日日新。
家據東床官北關,腰錢騎鶴更何人。
天意雖多與愿從,更將雌道守吾雄。
騏驎已脫斜飛路,雕鶚初摶直上風。
伶俜賀監坐詩狂,曼倩猶摩粟一囊。
鐘鼎狂心老來冷,江山歸路夢中長。
征衣浪自染京塵,骨相終寒不是清。
大似有緣乘下澤,多應無分直承明。
吾人同醉豫章春,別后惟君日日新。
家據東床官北關,腰錢騎鶴更何人。
天意雖多與愿從,更將雌道守吾雄。
騏驎已脫斜飛路,雕鶚初摶直上風。
伶俜賀監坐詩狂,曼倩猶摩粟一囊。
鐘鼎狂心老來冷,江山歸路夢中長。
征衣浪自染京塵,骨相終寒不是清。
大似有緣乘下澤,多應無分直承明。
我們曾一同醉飲在豫章的春日里,分別之后只有你每日都有新的進步。你身為女婿居于東床,任職于北關,這般富貴雙全的境遇還有誰能相比?天意雖然大多順遂人愿,但仍需以柔守剛保持本真。你如騏驥已脫離曲折之路,似雕鶚正搏擊直上的清風。我如孤零的賀監因詩而狂,又似東方朔僅守著一囊米的清寒。對仕途的狂熱隨年老而冷卻,歸鄉的路程在夢中愈發漫長。旅途的衣袍徒然沾染京都塵埃,天生的骨相終究清寒而非顯貴。更像是有緣乘坐下澤車隱退,大概無福在承明廬侍奉君前。
豫章:古郡名,治所在今江西南昌。
東床:指女婿,典出《世說新語》中王羲之坦腹東床被選婿的故事。
腰錢騎鶴:典出《殷蕓小說》,原指同時追求富貴與成仙,此處喻指富貴得意的境遇。
雌道守吾雄:取《老子》“知其雄,守其雌”之意,指以柔守剛,保持本真。
騏驎、雕鶚:均為祥瑞或猛禽,喻指賢能之士。
賀監:指唐代詩人賀知章,曾官秘書監,此處自喻狂放。
曼倩:東方朔的字,以詼諧著稱,此處喻指清寒自守。
鐘鼎:代指仕途富貴。
下澤:下澤車,短轂車,用于田間,喻指隱退生活。
承明:承明廬,漢代朝臣待詔之處,代指朝廷。
此詩為作者與友人宋堯夫的酬和之作。癸卯年(具體年份需結合詩人年譜),二人相聚于豫章(今南昌)貢院;后堯夫赴南豐成親(“就親南豐”)。戊申年(與癸卯相隔數年),堯夫被召為評事(“赴召除評事”),作者到任后再次與堯夫相聚,故賦詩道舊,次韻作答。詩中反映了北宋文人交游中“以詩會友”的雅趣及仕途變遷的個人體驗。
此詩通過回憶與友人宋堯夫的交游經歷,稱譽其進取之姿,兼述自身宦海淡泊的心境,語言典雅,用典精當,既體現宋代文人酬和詩的雅正,又流露個人情感的真摯,是記錄友人情誼與仕途感慨的典型作品。
少小為儒不自強,如今懶復見侯王。覽鏡已知身漸老, 買山將作計偏長。荒涼鳥獸同三徑,撩亂琴書共一床。 猶有郎官來問疾,時人莫道我佯狂。
帶郭茅亭詩興饒,回看一曲倚危橋。門前山色能深淺, 壁上湖光自動搖。閑花散落填書帙,戲鳥低飛礙柳條。 向此隱來經幾載,如今已是漢家朝。
斗室何來豹腳蟻,殷如雷鼓聚如云。 無多一點英雄血,閑到衰年忍付君!
天造云雷,問誰是、中原豪杰。人盡道、青錢萬選,使君高節。自有胸中兵十萬,不須更事張儀舌。看千秋、金鏡一編書,心如鐵。天下利,君能說。天下病,君能切。要十分做滿,黑頭勛業。樂府新詩三百首,篇篇落紙揮冰雪。更醉來、鯨吸卷秋波,杯中月。
雨過雞窗覺夢清。文書一束五更燈。愁于饑鵠癡于鶴,閑愛孤云靜愛僧。 人似月,酒如澠。幾時別墅醉秋燈。高情千古閑居賦,世故驅人不易能。
古竇鳴幽泉,蒼崖結虛宇。 六月期客游,披襟苦徂暑, 開窗弄清淺,吹鬢疑風雨。 不見白使君,煙蘿為誰語。
古澗飛白猿,寂歷不知處。 風激石上泉,僧疑月中樹。 微茫認松雪,仿佛橫樵路。 寫望增爾思,蒼蒼奈煙霧。
晴云唳鶴幾千里,隔水野梅三四株。 欲問陸機當日宅,而今何處不荒蕪。
君住江濱起畫樓, 妾居海角送潮頭。 潮中有妾相思淚, 流到樓前更不流。
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不破 一作:不斬)
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 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
蘆葦蕭蕭月明里,飛鴻正值秋風起。今宵暫喜棲息同,明日茫茫隔煙水。
路入云山幾萬層,豁然巖宇勢崢嶸。 地從物外囂塵斷,天到壺中日月長。
金菊粉蕖秋水濱,恰如生色畫屏新。 蕩舟直過紅橋去,小隊游魚不避人。
弱柳金塘上,春濃岸岸連。 樹深停野騎,花送渡江船。 燕蹴初晴雨,烏棲欲暝煙。 沿洄正延佇,落日掉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