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其四 送潘原白令溆浦,用辛稼軒平湖南寇韻
堅壁羅洋,踞勝算、何須諸葛。恰此日、義陵制錦,捷書飛入。渺渺煙寒木葉下,滔滔溪冷潛蛟泣。坐琴堂、高嘯海天秋,沅流急。
漁父畔,滄浪客。官中水,寥平力。任健兒躍馬,羌童鳴鏑。明月洞開青嶂合,羅公峰隱蒼生出。擁孤城、大小西山陽,藏書石。
堅壁羅洋,踞勝算、何須諸葛。恰此日、義陵制錦,捷書飛入。渺渺煙寒木葉下,滔滔溪冷潛蛟泣。坐琴堂、高嘯海天秋,沅流急。
漁父畔,滄浪客。官中水,寥平力。任健兒躍馬,羌童鳴鏑。明月洞開青嶂合,羅公峰隱蒼生出。擁孤城、大小西山陽,藏書石。
在羅洋構筑堅固壁壘,占據制勝優勢,何須依賴諸葛智謀?正值今日,您到義陵治理地方,捷報已迅速傳至。煙霧渺茫秋寒料峭,木葉紛紛飄落;溪水滔滔寒涼刺骨,潛蛟仿佛在低泣。您端坐官署,仰天高嘯,感受著秋意中的海天遼闊,沅水奔流更顯急切。漁父之畔,有那滄浪之客;官署治下,您盡力整治水利。任憑健兒躍馬馳騁,羌童引弓鳴鏑。明月映得山嶂洞開,羅公峰在蒼茫中若隱若現。您駐守這孤城,面對大小西山之南,還有那藏書的奇石。
堅壁:加固防御工事,此處指穩固的治理根基。
義陵:溆浦舊稱,漢置義陵縣,屬武陵郡。
制錦:比喻治理地方,典出《左傳》子皮使子產治邑‘猶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傷實多。子有美錦,不使人學制焉’。
琴堂:指官署,典出《呂氏春秋》宓子賤治單父,鳴琴而治。
滄浪客:化用《楚辭·漁父》‘滄浪之水’典故,指隱者或灑脫之人。
藏書石:可能指當地傳說中藏有古籍的奇石,或喻潘原白學識淵博。
此詞為送友人潘原白赴任溆浦縣令所作,用辛棄疾平湖南寇詞韻,或作于清初(溆浦屬湖南,清時為辰州府轄)。時溆浦地處邊地,需治理民生與邊務,作者借辛詞之韻,既贊潘原白的治政能力(‘踞勝算’‘捷書飛’),亦暗含對其如辛棄疾般建功立業的期許。
全詞緊扣‘送別’與‘赴任’主題,上片寫潘原白治地的環境與治政成效,下片展其治政舉措與當地風貌,既顯溆浦的雄奇,又彰友人的才略,是一首兼具地域特色與友人深情的送別詞,在辛派詞風中融入地方元素,別具一格。
典屬從公欲請纓,
嚇蠻草詔喜談兵。
迷云毒霧飛鳶墜,
曾左星軺萬里行。
葛公未易談,佳處當自曉。輕身托人主,歲晚那得保。
哀哉楊德祖,所恨機太早。文若豈不遲,萬變要難了。
書生法當驕,正懼此身小??丈R暅珟?,不博一介草。
向來磻溪人,所愿直鉤老??酌髌缴荆M必書江表。
但從德翁游,時和司馬好。胸中管樂事,本自不足道。
所以劉葛交,終焉契魚藻。舊時耕鑿地,千歲跡未掃。
客來訪遺事,淚落日杲杲。岡頭雙白鷺,飛去何渺渺。
頹垣破屋古城邊,
客傳蕭寒爨不煙。
明府牙緋危受杖,
欒城風物一凄然。
村路崎嶇十里遙,行行忽喜見林梢。
迎門丹荔花初燦,臨水黃桑葉半凋。
生事驅人愁轉粟,夢痕依鹿苦傳蕉。
誰知管轂西江地,活我枯魚意更超。
潦倒天南客,登臺吊尉佗。
相逢劇如故,當哭有長歌。
西日天方暝,東風海正波。
何當奮雄略,找劍斫蛟鼉。
雨露橋山在,風煙隧道通。
三元茲旦始,合敬百工同。
王氣參天外,威靈儼殿中。
新軍增羽衛,千載護巃嵷。
江果瑤池實,金盤露井冰。
甘泉將避暑,臺殿曉光凝。
秋水春衫憺暮愁,船窗笑語近紅樓。
多情落日依蘭棹,無藉輕云傍彩舟。
月幌歌闌尋麈尾,風床書亂覓搔頭。
五湖煙水長如此,愿逐鴟夷泛急流。
我昔平湖弄秋水,酒酣最愛群峰青。興來落筆寫山色,泉石出沒云冥冥。
一日十紙不厭速,貴取繪意非傳形。三春索米長安陌,馬足涔泥滯行跡。
西山玉河在眼前,神昏腕強真意隔。案頭緗素委零亂,貴游尺一相催迫。
必逢好友情性諧,吮墨含毫始光澤。首秋暑退風簾開,疏云細雨滋綠苔。
玉碗烹茗泛香雪,十指拂拂神初來。故舒直干筆一放,試疊層嶺煙齊回。
須臾脫手天窅渺,此事原堪一朝了。不嗔濡滯嗜我真,相遲霜前看云嶠。
漢學昌明二百年,
儒林中有婦人賢。
絳紗傳授宣文業,
自詡家姑王照圓。
威靈洋洋,靡有常向。
于惟欽承,來假來饗。
博碩芬香,是烝是享。
奉器有虔,載德無爽。
明輔瑚璉姿,清芬溢其齒。二十典方州,三十賜金紫。雖負循吏聲,雅非中所喜。魔來付禪觀,戰勝歸名理。馀事乃及詩,亦方開元軌。貽君山林日,朗曠自此始。
石生昔抗章,攀天動星辰。芬芳一世間,誰能不見親。論交須論晚,辨材須辨真。肺腑一相披,灼然世無人。未央郁造霄,賴子表嶙峋??赡钫牧?,淪沒連城珍。
昔余客招提,黃鵠為徘徊。五子臨乖隔,黎生翩然來。方響入絲桐,所奏靡不諧。濩落金馬門,驪龍狎其頦。非無蛾眉妒,隱酒不見猜。和光同其塵,老氏我所推。
驥足有八荒,惜哉櫪中老。王孫負奇氣,少即成潦倒。幸無詩書禁,千古恣搜討。窘回長沙袖,迂逐淮南寶。俯仰宇宙間,局如束濕草。富貴非所求,令名良自保。
子師名家雋,出入珠玉府。所獲豈不贏,而以求真與。將無一時屈,所伸在千古。寸鐵寧不頑,連城繇茲睹。入夜必自光,勖子無輕吐。秦人已睥睨,荊人猶齟齬。
閩海三山下,韶州五嶺南。東風鹢首去,長路馬蹄諳。蠻井歌堪聽,軍門劍可談。丹砂真易得,吾欲解朝簪。
月下棲烏樹,天邊過雁群。生涯隨逆旅,幽獨倍憐君。百粵茲多難,今時未尚文。南游得蠻府,愁殺郝參軍。
已息河間轡,仍麾嶺外旌。艱危一命寄,牢落二毛生。銅柱時存漢,烏蠻歲厲兵。憑將攻守策,忼慨說花卿。
商略紅兒何足比,
丁寧青女不須嗔。
故橫瘦影禁持月,
時送微香漏泄春。
晨興罷巾櫛,淚下不可揮。仆夫戒路旁,報君遠言歸。
與君結衾枕,歡愛兩不疑。鼓瑟登青樓,奄忽吐鳴悲。
商風薄庭樹,促織唫床幃。人生天地間,動如縶與羈。
君來復何年,妾恐顏容非。浮云妒皓魄,歲月衰蛾眉。
行行重自愛,及此青陽暉。
郁郁楊柳枝,發我青樓旁。商風變柔態,行子歸思忙。
垂髫相剳青,歡好充幽房。?燭泥宵游,蟬衫佐高觴。
一朝九陌間,白馬驕欲翔。云作憔悴流,日含可憐光。
曾聞達者言,良會苦不常。浮藻信浩波,丹華委零霜。
握手難重留,沈思令人傷。嗚咽割所佩,牢牢系君裳。
愿以比艾簪,易君棄捐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