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其七 風雨泊舟江心,四和前韻
亦復何為,奈范叔、一寒至此。君不見、崩濤駭浪,滔滔皆是。楚尾吳頭家作寓,燈天硯地身為寄。悵蘆中、一葉兩三人,真窮矣。
汲新水,逾甘旨。被短褐,逾朱紫。檢齊梁舊史,掀髯曰唯。天塹不矜衣帶限,江流難刷降幡恥。問六朝、遺恨幾英雄,茫然耳。
亦復何為,奈范叔、一寒至此。君不見、崩濤駭浪,滔滔皆是。楚尾吳頭家作寓,燈天硯地身為寄。悵蘆中、一葉兩三人,真窮矣。
汲新水,逾甘旨。被短褐,逾朱紫。檢齊梁舊史,掀髯曰唯。天塹不矜衣帶限,江流難刷降幡恥。問六朝、遺恨幾英雄,茫然耳。
還能做些什么呢?無奈像范雎一樣,竟如此貧寒困頓。你看那洶涌的波濤駭浪,滔滔不絕滿是如此。在楚尾吳頭之地以家為寓所,于燈燭硯臺之間寄身度日。悵然望著蘆葦叢中,一葉扁舟載兩三人,真是困窘到極點了。汲取新水,更覺甘甜美味;穿著粗布短衣,更勝華服朱紫。翻檢齊梁舊史,掀動胡須感嘆‘唯有如此’。長江天險不依仗衣帶般的狹窄限制,江流難洗刷掉降旗的恥辱。試問六朝以來,遺恨的英雄有多少,只余一片茫然。
范叔:指戰國時范雎,字叔,曾因貧寒受辱,后為秦相。此處借指自身困頓。
楚尾吳頭:指長江中下游一帶,今江西、安徽等地,因春秋時為楚、吳交界,故稱。
燈天硯地:形容在燈燭與硯臺之間度日,指清苦的文人生涯。
短褐:粗布短衣,指代平民或寒士。
朱紫:古代高官服色,代指顯貴。
齊梁舊史:指南朝齊、梁兩代的史書,借指六朝歷史。
天塹:天然壕溝,指長江。
降幡:投降的旗幟,代指投降之事。
六朝:三國吳、東晉、宋、齊、梁、陳,均建都南京(古稱建業、建康)。
作者于風雨中泊舟江心,觸景生情,結合自身清苦際遇與六朝歷史興亡,借和韻之作抒發人生困頓之嘆與歷史遺恨之思。具體創作時間不詳,當為作者經歷世事浮沉、感慨歷史變遷時所作。
此詞以風雨泊舟為引,由個人貧寒困頓延伸至六朝歷史興亡,通過自然之景與歷史之思的交織,表達對人生際遇的感慨與對歷史教訓的反思。用典貼切,情感沉郁,語言質樸,具有深厚的歷史意蘊。
萬頃寒光一席鋪,冰輪行處片云無。 鷲峰遙度西風冷,桂子紛紛點玉壺。
如簧巧囀最高枝,苑樹青歸萬縷絲。 玉輦不來春又老,聲聲訴與落花知。
塔影初收日色昏,隔墻人語近甘園。 南山游遍分歸路,半入錢唐半暗門。
望湖亭外半青山,跨水修梁影亦寒。 待伴痕邊分草色,鶴驚碎玉吸闌干。
九鎖山寒玉作圍,紅塵世事可曾知。 峰回似覺前無路,身到因思舊有詩。 云掩巖扉龍蟄冷,月明華表鶴歸遲。 梅花笑我真迂闊,踏雪重游臘盡時。
避暑人歸自冷泉,步頭云錦晚涼天。 愛渠香陣隨人遠,行過高橋旋買船。
塔邊分占宿湖船,寶鑒開匳水接天。 橫玉叫云何處起,波心驚覺老龍眠。
雁蕩接臺山。秋來最好看。壽星明、高現云端。八月初弦三日里,□二老、福人間。 玉節近天顏。東西兩路安。祝蒼松、節勁根蟠。相漢元勛蕭第一,留次位、著曹參。
當時心事已相關,雨散云飛一餉間。 便是孤帆從此去,不堪重上望夫山。
暮云飛斷。潮落吳江岸。憶昔佳人愁思漫。那更樓頭聞雁。此時有意還成。爭知惱殺蘭卿。畫作碧梧蒼石,至今圖得風聲。
玉女峰臨二曲流,刳心學道幾春秋。 東風不信心如鐵,卻放石楠花滿頭。
恰則元宵,燦萬燈、星球如晝。春乍暖、化工未放,十分花柳。和氣并隨燈夕至,一時鐘作人間秀。問煙霄、直上舌含香,文摛繡。 命世杰,調元手。荊楚地,淹留欠。看日邊追詔,印垂金斗。翠竹蒼松身逾健,蛾兒雪竹論人如舊。愿湘江、卷入玉壺中,為公壽。
得毛韓經學。振祖風,挺挺凌煙勛業。文章世為甲。果妙齡秀發,薦膺衡鶚。名登雁塔。訪梅仙,種河陽桃李,從茲兩綰銅符,多少吏民歡洽。 慶愜。歸來整頓,松竹笑傲,武夷溪壑。韶光恰匝。清明過了旬浹。喜當初度日。稱觴春酒,一飲紅生雙頰。愿兒孫,世襲簪纓,代常不乏。
水際輕煙,沙邊微雨。荷花芳草垂楊渡。多情移徙忽成愁,依稀恰是西湖路。 血染紅箋,淚題錦句。西湖豈憶相思苦。只應幽夢解重來,夢中不識從何去。
正落花時節,憔悴東風,綠滿愁痕。悄客夢驚呼伴侶,斷鴻有約,回泊歸云。江空共道惆悵,夜雨隔篷聞。盡世外縱橫,人間恩怨,細酌重論。 嘆他鄉異縣,渺舊雨新知,歷落情真。匆匆那忍別,料當君思我,我亦思君。人生自非麋鹿,無計久同群。此去重銷魂,黃昏細雨人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