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山孫元濟建閣江瀕以館往來士大夫余取韓文公瞰臨眇空閣之句題以眇空賦三絕句
萬里江山繞畫欄,要猶未離色塵間。眼高更不著群有,獨與太空相往還。
未慣觀空空可觀,更參向上一機關。大通與我合為一,眼自有馀空自慳。
真空元在我胸中,自外觀之枉費功。熟視主人參透處,也無實相也無空。
萬里江山繞畫欄,要猶未離色塵間。眼高更不著群有,獨與太空相往還。
未慣觀空空可觀,更參向上一機關。大通與我合為一,眼自有馀空自慳。
真空元在我胸中,自外觀之枉費功。熟視主人參透處,也無實相也無空。
萬里江山環繞著畫欄,卻依然未脫離世俗的色相之間。眼界高遠不再執著于萬物,只與太空相互往來。尚未習慣觀空的人如今可以觀空,再參透更高一層的玄機。大通之理與我合為一體,眼中自有余韻而空性卻顯不足。真空本就存在于我的胸中,從外觀察只是白費功夫。仔細看主人參透之處,既沒有實相也沒有空相。
色塵:佛教術語,指視覺所感知的外境,屬于六塵之一。
群有:指世間萬物,一切存在的事物。
大通:指貫通一切的大道,此處或指禪理的最高境界。
實相:佛教術語,指事物的真實本質,非空非有,超越一切相狀。
空:佛教基本概念,指事物無固定不變的自性。
此詩為詩人為友人孫元濟在江邊所建‘眇空閣’(取韓愈‘瞰臨眇空閣’句意)題寫,旨在為往來士大夫提供雅集場所。詩人借題閣之機,融入對佛教‘空’理的思考,反映宋代文人以詩參禪的創作風尚。
全詩圍繞‘眇空’主題,以三首絕句逐層深入:首論超越色相與太空往來,次言參透更高禪機,末明真空在胸、無實無空之旨。體現宋代詩歌‘以理為詩’的特色,是禪理與詩藝融合的典型之作。
行路難,游說難。前車既已覆,后車心亦寒。宣尼欲歷聘,竟厄陳蔡間。儀秦騁雄辨,黑貂幾摧殘。王陽不能驅九折,酈生禍起三寸舌。千古無人吊章亥,一賢豈盡賢鬷蔑。行路難,游說難。我將焚車深反關,不復更思山上山。口中舌在毋翻瀾,從渠相見嘲冥頑。
高秋多病客,古寺寄黃昏。野迥常疑虎,天寒早閉門。離愁燈下影,鄉淚枕邊痕。賴有諸禪侶,情親似弟昆。
俗緣未斷念家鄉,回首仙源竟渺茫。野鳥自啼春自好,桃花應是怨劉郎。
永別城中路,新成郭外墳。旐題前太守,書失右將軍。廣柳驅殘月,甘棠翳暮云。應知千載后,不朽是遺文。
饑氓不道食無糧,貧女還應嫁有裝。遙想輀車臨葬日,幾人遮道淚浪浪。
疏柳寒煙天一角。閣雨癡云,黯淡還長壑。漫拂金徽塵漠漠。書來依舊悲離索。曲曲屏山涼夢覺。醉也難成,醒更情懷惡。愁與西風還有約。拚教永夜聽檐鐸。
輟耕常在水云邊,困即橫肱飽放船。夢里羽裳來白鶴,醉中簾幕是青天。歸湖范老真忘世,辟谷留侯假學仙。為問芙蕖最深處,幾回吟對月華偏。
終南為案華為屏,云滿疏林鶴滿汀。物外不嫌出郭近,劫來似是醉人醒。
倚檻浮云暝,開樽片月隨。陰晴那可定,會合正難期。桂苑曾題柱,梁園好賦詩。相留惜佳景,明發路逶遲。
誰識這風狂,誰識斯三哲。恰遇炎蒸得清涼,正寒也、成溫熱。因仰至人言,遂獲真仙訣。九九嚴凝花正開,三伏中、卻下雪。
鐵城秋色接西垣,遠客還鄉易斷魂。霸業可憐燕太子,戰樓誰吊漢公孫。冷煙衰草千家冢,流水斜陽一點村。慰眼西風猶有物,太行依舊壓中原。
世路兢兢似履冰,得閒何處不輸僧。青山未有投閒地,我亦僧邊寄一燈。
楊白花,風吹渡江去。舟人為問去何之?不似深宮臥紅霧。宮庭向陽花亂開,只愁五更風雨催。春心已逐東流水,寄謝舟人勿多語。
扶杖日行吟,悠然太古心。風云遺壯氣,山水效清音。大雅消沉久,斯文感慨深。幸瞻喬梓在,奕葉盡成陰。
草窩雙樹下,借與定僧居。會得虛空境,坐臥總從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