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 題慈姑鷺絲畫幅
菱塘一片波如鏡。依稀認取蹲鴟影。青草白蓮間。春鋤意態閑。水蘋遮不盡。一足拳來穩。寂寞頂絲垂。窺魚魚可知。
安期已服如瓜棗。麻姑未見舒長爪。鉤弋擬前身。鬖鬖綠鬢勻。青瓷宜供養。配以仙人掌。才盡笑江郎。文章妙吉祥。
菱塘一片波如鏡。依稀認取蹲鴟影。青草白蓮間。春鋤意態閑。水蘋遮不盡。一足拳來穩。寂寞頂絲垂。窺魚魚可知。
安期已服如瓜棗。麻姑未見舒長爪。鉤弋擬前身。鬖鬖綠鬢勻。青瓷宜供養。配以仙人掌。才盡笑江郎。文章妙吉祥。
菱塘里一片水波如同鏡子般平靜,隱約能辨認出那像是蹲鴟的身影。在青草與白蓮之間,白鷺姿態閑適從容。水萍遮不住它,單腳蜷縮站得穩穩的。頭頂的羽毛寂寞地垂著,正窺視著水中的魚,魚可知道它的意圖?安期生已服食如瓜的仙棗,麻姑卻未見舒展她的長爪。仿佛是鉤弋夫人的前身,鬢發濃密而整齊。用青瓷來供養,再配上仙人掌。可笑我如江郎才盡,文章卻得妙吉祥之境。
蹲鴟(chī):本指大芋頭,此處借指鷺鷥的形態。
春鋤:白鷺的別稱,因常于春日田埂間啄食,狀如鋤地。
安期:安期生,傳說中秦漢時仙人,曾食巨棗。
麻姑:神話中女仙,傳說其手如鳥爪。
鉤弋:鉤弋夫人,漢武帝妃,傳說生而握拳,展開后手中有玉鉤。
鬖鬖(sān):形容毛發濃密下垂的樣子。
江郎:指南朝文學家江淹,傳說其晚年才思枯竭。
妙吉祥:文殊菩薩的別名,此處指美好吉祥的意境。
此詞為題畫之作,具體創作時間未詳。當是作者觀‘慈姑鷺絲畫幅’后即興而作,通過對畫中鷺鷥形態的刻畫與神話意象的聯想,表達對畫作意境的共鳴與藝術創作的思考。
全詞上片以工筆描繪鷺鷥在菱塘間的閑適姿態,下片借神話典故烘托畫作的雅致,將自然之趣與人文意蘊融合,既展現對繪畫藝術的贊賞,亦暗含對創作才思的感慨,語言精巧,意境幽微。
高枕閩江勢轉東,當關一敵萬夫雄。
倒懸瀑布青天上,亂激危濤怒石中。
當日北門亡筦鑰,至今南國怨沙蟲。
誰憐匹馬秋風客,望里蒼茫似斷蓬。
花發年年自有時,往年空恨得花遲。長安歸路天香滿,喚起黃筌寫折枝。
憶從年少看花譜,數到紅梅已厭遲。入手天香笑今日,秋風己過第三枝。
繡被五更寒壓住。一點昏燈,細度清明雨。欲覓天涯芳草路。夢魂不肯拋人去。
亂愁多似江南樹。密密層層,遮斷春來路。昨日柳絲今日絮。韶光也被流年誤。
暮年無雜慮,何事更關情。入市非求利,居山豈為名。誠存心自逸,足健步常輕。卻是行游處,春風日日生。
寂寞園林迥,棲遲念慮寬。雨聲連砌響,風色入簾寒。義理無新得,交游少舊歡。梅花自疇昔,歲晚獨相看。
日日門前路,春風與物期。早梅紛白雪,垂柳散青絲。把酒懷情久,吟詩遣興遲。閑來復閑往,攜策謾逶迤。
晴峰無數蘸清流
窈窕寒生六月秋
百鍊不須歐冶劍
沼吳人在采蓮舟
薰膏佩服尤瑰靡
聯踏春陽特衒骹
十里青樓玩芳月
西湖并舫恣娛遨
南北二萬里,得歸便可喜。止當看山來,名心淡如洗。君才不一世,群心有竊比。水母目濛濛,焉識長鯨事。何必說高言,不入里人耳。自非此病藥,固讓溲勃使。且吾觀古賢,誰能不骳骪。金待百鍊柔,木要九枸美。安知屢摧坐,學問不在此。邇來吳橋上,槴塵光玼玼。左對而右弄,弟妹繞肩背。朝會小齋食,夜溫北堂被。閑來擁寒氈,鉛槧伴針黹。富貴誠無權,茲豈不足恃。俗兒那可道,追膻若奔蟻。神血先未凝,尸蟲食其髓??蓱z負當年,贏作昏昏鬼。念此聳毛骨,百年固無幾。父母七尺軀,責備塞天地。區區一科目,真不與榮靡。我今老復懶,負賤不自恥。瀾浪適平夷,半載絆鹽米。叔夜本無虱,把搔不自已。數月斷家書,鄉夢亂難理。未識今年秋,溪田有收否。又未識家人,御冬作何計。阿卯出門時,論語讀數紙。至今知所誦,曾否到孟子。悠悠我之思,腸中轉輪似。如何接君書,亦復窮爾爾。下無縫褲襦,上無奉甘旨。吾儕儻定窮,理也奈何彼。子貧且在家,我貧更客里。客里貧轉甚,春衣今未褫。日夕數來店,弟輩默以傒。擬得一個來,茲事有人庀。依然滿篋書,隨渡烏盤水。攜手慰離索,一笑愁城圮。翻甕飽黃齏,冷尋紅葉寺。更當出秘籍,共讀梅花底。
騁逐驕王子,先秋已合謀。
會當一雨溽,坐使萬膻愁。
望邏黃花口,催番白草頭。
長年生牧地,駝馬不勝收。
復套功非擬,收降意亦危。
只今誇羽獵,似欲變旌旗。
西插多兼并,東江數叛離。
獨看□運去,憑仗信天時。
樂短憂長一缽支,海天歌詠太平時。
帝王殘夢輸棋局,宇宙大名落酒卮。
人豈系匏焉不食,名如畫餅莫充饑。
呼來廁鬼資籌筆,笑殺江東帳下兒。
不見當年花木春,
丹青臺榭欲荊榛。
簿書到日應無事,
會與江山作主人。
狂夫骯臟詎堪憐,
馬隊何如祖謝年。
戀闕恩深佩萸后,
還山心在杖藜先。
書藏已蠹空成帙,
榻坐皆穿未有氈。
詞客不妨頻過我,
餐錢新送酒家錢。
新晴碧柳著煙輕,并坐交鳴最有情。記得酸風吹箬笠,段橋陰里兩三聲。
桃花如雨草如煙,第六橋邊劇可憐。分付江南飄蕩客,不須更唱《鷓鴣天》。
空齋增抑郁,游約負前盟。
幽夢靈崖結,孤懷俗務嬰。
蒼山懸暮雨,黃葉下秋聲。
誰識殘年里,殷殷世外情。
遁叟吟詩酷愛僧,
詩成良夜獨篝燈。
白蓮社里難忘酒,
西華山中任曲肱。
倦鳥卻歸天萬里,
奔鯨曾破浪千層。
春風贏與田家樂,
醉捧豚肩祝歲登。
老眼從昏翳,高情未脫遺。
雖云謝能賦,政爾動相思。
彼自無妍鄙,渠寧可磷緇。
猶須藉名勝,相與厚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