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其二 拜岳鄂王墓,敬和原韻
大樹蕭蕭,對衰草、寒煙未歇。憑吊處、孤忠涅背,伊周爭烈。石馬晝嘶燕市雨,靈旗影斷黃河月。念當時、南渡只偏安,空關切。
三字獄,何時雪。十年力,誰人滅。為東窗一語,山河殘缺。銀碗紅啼嬌女淚,玉環碧化萇弘血。望冬青、盡處起西風,搖宮闕。
大樹蕭蕭,對衰草、寒煙未歇。憑吊處、孤忠涅背,伊周爭烈。石馬晝嘶燕市雨,靈旗影斷黃河月。念當時、南渡只偏安,空關切。
三字獄,何時雪。十年力,誰人滅。為東窗一語,山河殘缺。銀碗紅啼嬌女淚,玉環碧化萇弘血。望冬青、盡處起西風,搖宮闕。
高大的樹木在風中蕭蕭作響,面對衰敗的野草,寒煙還未消散。在這憑吊之處,岳飛背上刺著‘盡忠報國’的孤忠之魂,其忠烈可與伊尹、周公媲美。石馬在燕市的雨中晝日嘶鳴,靈旗的影子在黃河的月光下消散。回想當時,南宋南渡只圖偏安,空有岳飛的深切關切。‘莫須有’的冤案,何時能雪?十年抗金的努力,誰人能滅?因東窗下的陰謀詭計,大好山河變得殘缺。銀碗中映出嬌女啼哭的血淚,忠魂如萇弘化碧般永垂不朽。遙望冬青樹的盡頭,西風驟起,搖撼著宮闕。
孤忠涅背:指岳飛背上刺有‘盡忠報國’四字(一說‘精忠報國’),涅,刺青。
伊周:伊尹(商初賢相)、周公(西周賢臣),代指古代賢臣。
石馬:岳墓前的石獸;燕市:指臨安(今杭州),南宋都城。
靈旗:古代出征時的戰旗,此處代指岳飛的軍魂。
三字獄:秦檜以‘莫須有’(三字)罪名害岳飛,史稱‘三字獄’。
東窗:傳說秦檜與妻王氏在東窗定計害岳飛。
玉環碧化萇弘血:用‘萇弘化碧’典故(《莊子》載忠臣萇弘被殺,血化為碧玉),喻岳飛忠魂不滅。
冬青:岳墓旁植物,后成忠烈象征。
此詞為作者拜謁岳鄂王(岳飛)墓時所作,當是追和岳飛《滿江紅》原韻。南宋以降,岳墓成為忠烈象征,作者通過憑吊,既追思岳飛抗金功績,亦借古諷今,暗斥偏安誤國之痛。
全詞緊扣‘拜墓’主題,上片寫憑吊之景與對岳飛忠烈的追慕,下片痛陳冤獄與山河殘破之恨,首尾以‘西風搖宮闕’收束,將個人哀思升華為對歷史的深沉反思,是詠史懷古詩中的佳作。
闌珊心緒,醉倚綠琴相伴住。一枕新愁,殘夜花香月滿樓。 繁笙脆管,吹得錦屏春夢遠。只有垂楊,不放秋千影過墻。
杏花開了燕飛忙,正是好春光。偏是好春光,者幾日、風凄雨涼。 楊枝飄泊,桃根嬌小,獨自個思量。剛待不思量,吹一片、簫聲過墻。
闔閭城下漏聲殘,別愁千萬端。 蜀箋書字報平安,燭花和淚彈。 無一語,只加餐,病時須自寬。 早梅庭院夜深寒,月中休倚闌。
暝色一川誰管領,落霞點破空明。枳籬開處釣船橫。晚涼荷葉浦,微雨豆花棚。 載酒江湖無長物,藥爐詩卷茶鐺。此生定與白鷗盟。浮家秋水闊,歸夢曉云輕。
蟻酒浮明月,鯨波泛落星。春花秋葉幾飄零。只有廬山君眼、向人青。 明日非今日,長亭更短亭。不辭一飲盡雙瓶。爭奈秋風江口、酒初醒。
和氣吹綠野,梅雨灑芳田。 新流添舊澗,宿霧足朝煙。 雁濕行無次,花沾色更鮮。 對此欣登歲,披襟弄五弦。
層巒疊壁映朱簾,風軟塵香四月天。 十里山塘看不足,翠屏合沓午云鮮。
一葉鑒中來,兩岸青山起。送我紅蕖萬柄香,疑在蓬壺里。 天地瑩無塵,巾袂涼如水。白浪無聲月自高,不是人間世。
上馬入皇城,嫖姚典禁兵。 猶言恩寵薄,下馬坐團營。
傍海月生潮不出,緣江路隔水還連。 兩山云出東西樹,五夜星搖上下天。 洞口鱗鱗千頃玉,水心皛皛萬家煙。 鳥喧花發壺觴亂,太守頹然醉欲仙。
連朝檐溜幾曾乾。韶華一似衰顏。牡丹開盡木香殘。憶家山,愁倚危闌。
團圞小酌醺醺醉。廝捱著、沒人肯睡。呼盧直到五更頭,便鋪了妝臺梳洗。庭前鼓吹喧人耳。驀忽地、又添一歲。休嫌不足少年時,有多少、老如我底。
久雨初晴天氣佳。遠峰猶□被,亂峰遮。更無一朵路旁花。春歸也,光景只桑麻。 山徑曲如蛇。□□□□□,□□□。薄醪邀客去程賒。都輸與,鷺立平沙。
半角庭陰,弓月映眉,珠露侵靸。花棚倒掛風枝,低罥鬢唇バ葉。憑肩笑問,甚日罷織流黃,泥人無語吟蟲答。燈近悄分攜,溜釵鈿犀合。 一霎。蓮絲易折。未穩棲鴛,陡驚彈鴨。幾度空階,宵永笛聲孤擫。玉腰煙瘦,□□梨夢香消,醒來涼袖闌干壓。不盡度檐云,寫間愁千疊。
團欒小酌醺醺醉。廝捱著、沒人肯睡。呼盧直到五更頭,便鋪了妝臺梳洗。庭前鼓吹喧人耳。驀忽地、又添一歲。休嫌不足少年時,有多少、老如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