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瞿起周曇園
華屋重來淚暗彈,桐陰滿地作秋寒。
游絲風撼啼鴉樹,積草煙生斗鴨闌。
誰論絕交思任昉,空憐誄德有潘安。
壞墻醉后曾題處,遍檢蒼苔自讀看。
華屋重來淚暗彈,桐陰滿地作秋寒。
游絲風撼啼鴉樹,積草煙生斗鴨闌。
誰論絕交思任昉,空憐誄德有潘安。
壞墻醉后曾題處,遍檢蒼苔自讀看。
再次來到這華麗的屋舍,我暗自垂淚,桐樹的陰影鋪滿地面,帶來秋意的寒冷。飄蕩的蛛絲在風中搖曳,啼叫的烏鴉棲息的樹上顯得凄涼;堆積的荒草彌漫著煙霧,曾經的斗鴨欄桿也已破敗。誰還會像任昉那樣談論絕交之事呢,只可惜空有潘安那樣寫誄文來贊美逝者的人。那曾經醉后在壞墻上題詩的地方,我仔細地撥開青苔,自己讀著當年的題詩。
華屋:華麗的房屋。
游絲:飄蕩在空中的蛛絲。
任昉:南朝梁文學家,曾作《絕交論》。
潘安:西晉文學家,以善寫誄文著稱。
誄德:作誄文以頌揚死者的德行。
具體創作時間和詳細背景較難確切知曉,但從詩中可以推測,詩人故地重游,看到曾經華麗的園子如今破敗荒涼,可能是園主人遭遇變故,結合詩中用典,或許與朋友的離世或情誼的變化有關,從而引發了詩人的感慨。
這首詩主旨是抒發故地重游時的物是人非之感。其突出特點是借景抒情,用衰敗之景烘托哀傷之情,且巧妙運用典故。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并非經典名作,但能反映出當時文人面對世事變遷的普遍情感。
亂紅夭綠風吹盡,小市疏樓。細雨輕鷗。總向離人恨里收。 年年春好年年病,妾自西游。水自東流。不似殘花一樣愁。
枕寒流、碧縈衣帶,高臺平與云倚。燕來鶯去誰為主,磨滅謫仙吟墨。愁思里。待說與山靈,還又羞拈起。簫韶已矣。甚竹實風摧,桐陰雨瘦,景物變新麗。 江山在,認得劉郎何寄。年來聲譽休廢。英雄不博胭脂井,誰念故人衰悴。時有幾。便鳳去臺空,莫厭頻游此。興亡過耳。任北雪迷空,東風換綠,都付夢和醉。
怨東風。把韶華付去,秾李小桃紅。黃落山空,香銷水冷,此際才與君逢。斂秋思、愁腸九結,擁翠袖、應費剪裁工。暈臉迎霜,幽姿泣露,寂寞誰同。休笑梳妝淡薄,看浮花浪蕊,眼底俱空。夜帳云閑,寒城月浸,有人吟遍深叢。自前度、王郎去後,舊游處、煙草接吳宮。惟有芳卿寄言,蹙損眉峰。
既潔酒醴,聿陳熟腥。肅將震念,昭格儲靈。 展矣禮典,薰然德馨。愔愔管磬,亦具是聽。
冷日微煙渭水愁,華清宮樹不勝秋。 霓裳一曲千門鎖,白盡梨園弟子頭。
荔子焦花國,雷耕瘴母鄉。山川閟秦漢,草木管興亡。
集有《虞衡志》,歸無陸使裝。空留佳句滿,傳唱到珠娘。
雙劍瀠洄地,籃輿十萬峰。 云爭橋上屋,水舞石邊春。 破壁蹲饑虎,殘僧拜廢鐘。 追呼亦肯到,何處勸為農?
千片征帆,風送處、驚濤飛雪。空明里、金焦如畫,競夸奇絕。一帶紅墻禪喜地,雙扉白板神仙窟。是何人、長笛倚危樓,聲嗚咽。 繁華夢,鶯花孽。英雄恨,蛟龍血。話六朝遺事,雨零煙滅。歷歷山光相掩映,滔滔浪影無休歇。待夜深、蓬背舉杯邀,江心月。
物是人非可奈何,思君終日淚成河。不知鏡破今胡早,翻恨前生罪孽多。
水光山氣碧浮浮,鶯囀高枝燕入樓。無可奈何花落去,滿川風月替人愁。
典午氏之盛時兮,余鼻祖曰子荊。謀樂郊以隱居兮,飏漱石之清名。
有聞孫曰承公兮,嘗令鄞與馀姚。愛會稽之山水兮,爰徙家于茲城。
當永和之九年兮,惠風暢夫莫春。偕王謝之諸公兮,會修禊于蘭亭。
賦臨流之五言兮,寄幽尋之逸興。泛回沼倚脩竹兮,松風落而冷冷。
維興公尤好事兮,作流觴之后序。助逸少之高致兮,齊芳譽于難兄。
既乃登陸而游兮,歷天臺與四明。漱飛瀑于筆端兮,遺擲地之金聲。
余自句章徙姚兮,倏綿歷乎十稔。慨風流之浸邈兮,幸猶為夫越氓。
掬清泉之潺湲兮,友過云之溶泄。訪樊榭之杳靄兮,棲石窗之玲瓏。
客有過余兮,謂余博覽而好古。世為越人兮,胡不志夫越之風土。
余謝不能兮,傴余指而縷數。前有靈符之記兮,后有龜齡之賦。
嗟彼皆已為陳跡兮,時亦隨夫所遇。儻含毫而不斷兮,將羞余之鼻祖。
維六飛之南渡兮,潢濤江以東歷。 后舜禹三千年兮,履舜禹之遺跡。 駐翠蹕以彌年兮,因改元而頒詔。 爰升州而為府兮,冠紹興之大號。 舉大享之上儀兮,即行闕而蕆祀。 視總章與重屋兮,亦庶幾其遺意。 登堂而望稽嶺兮,懷克勤之令德。 留建炎之御制兮,彰復古之素志。 采上虞之囊封兮,終然法乎舜禪。 山郁蔥以蜿蜒兮,鐘禹陵之佳氣。 御香四時來下兮,道冠蓋以相望。 拱觚稜於云闕兮,儼威顏而天咫。 系百年之父老兮,及親逢乎盛事。 想天民之視阜兮,與虞夏而同治。 客曰幸游舜禹之邦兮,復逢舜禹之君。 然儻無舜禹之臣兮,孰能牧舜禹之民。
維苗山之竹箭兮,稟勁氣於乾坤。 實東南之美材兮,聲價等乎瑤琨。 良工相夫陰陽兮,加利鏃以為矢。 習國人於射瀆兮,震電激而星奔。 挾之以六千之君子兮,從之以八千之子弟。 可以儻方張之闔閭兮,走善射之樓煩。 彼群仙之會聚兮,亦以射而為樂。 登石室之射堂兮,射東峰而的白。 丁令威為拾箭兮,山上下以求索。 獲遺鏃於樵夫兮,償以樵風之南北。 客曰異哉斯事兮,誠振古之怪奇。 然越人之彎弓兮,則談笑而道之。
越人生長澤國兮,其操舟也若神。 有習流之二千兮,以沼吳而策勛。 尋笠澤以潛涉兮,北渡淮而會盟。 擅航烏之長技兮,水犀為之逡巡。 浮海救東甌兮,有握節之嚴助。 治船習水戰兮,榮長錦於買臣。 渡浙江而誓眾兮,會稽之內史。 率水棹以拒戰兮,凌江之將軍。 坐大船若山兮,公苗山陰之杰。 汎波襲番禺兮,季高永興之人。 想萬艘之竝進兮,紛青龍與赤雀。 風帆儵忽千里兮,駕巨浪如飛云。 今競渡其遺俗兮,習便駊以捷疾。 觀者動心駭目兮,相雜襲如魚鱗。 客曰盛哉舟楫兮,他郡孰加於越。 然而濟或不同心兮,請置此而新其說。
系剡藤之為紙兮,品居上者有三。 蓋筱簜之變化兮,非藤楮之可參。 在晉而名側理兮,儲郡庫以九萬。 曰姚黃今最顯兮,蒙詩翁之賞談。 加越石以萬杵兮,光色透於金版。 近不數夫杭由兮,遠孰稱夫池繭。 半山愛其短樣兮,東坡耆夫竹展。 薛君封以千戶兮,元章用司筆硯。 數其德有五兮,以縝滑而為首。 發墨養筆鋒兮,性不蠹而耐久。 惜昌黎之未見兮,姓先生而為楮。 使元輿之及知兮,又何悲剡藤之有。 客曰微哉越紙兮,有大造於斯文。 然世方好紙而玉兮,又烏知乎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