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丑秋冬之際,山居偶成四首
櫟林生遠籟,湖畔首重回。驛少書難寄,山深客不來。又看桐葉落,仍報菊花開。安得同心友,持螯共舉杯。
村雞初唱曉,野徑少人過。襲枕凄風厲,沖門落葉多。青山吐紅日,碧水漾金波。早起輸鄰媼,巡畦踏露莎。
綠蕪凋朔氣,紅樹獨經霜。倚枕翻詩集,傳書問藥方。病懷容我放,倦眼笑人忙。始覺投閒好,幽居午夢長。
蓬戶經旬閉,寒蔬不滿盤。山荒風雪勁,市遠米薪難。文字閒愈懶,襟懷老更寬。新錦裝布被,一覺未知寒。
櫟林生遠籟,湖畔首重回。驛少書難寄,山深客不來。又看桐葉落,仍報菊花開。安得同心友,持螯共舉杯。
村雞初唱曉,野徑少人過。襲枕凄風厲,沖門落葉多。青山吐紅日,碧水漾金波。早起輸鄰媼,巡畦踏露莎。
綠蕪凋朔氣,紅樹獨經霜。倚枕翻詩集,傳書問藥方。病懷容我放,倦眼笑人忙。始覺投閒好,幽居午夢長。
蓬戶經旬閉,寒蔬不滿盤。山荒風雪勁,市遠米薪難。文字閒愈懶,襟懷老更寬。新錦裝布被,一覺未知寒。
櫟樹林中傳來遠處的聲響,在湖邊我回頭眺望。驛站稀少書信難以寄送,山深路遠客人不曾到來。又看到梧桐葉紛紛飄落,仍有菊花開得正好報秋。怎樣才能有同心的好友,一起持蟹飲酒共舉酒杯。村雞剛啼唱迎來破曉,山野小徑少有人經過。寒風凄厲襲上枕畔,沖門而來落葉繁多。青山托出一輪紅日照耀,碧水蕩漾泛起金色波痕。早起竟不如鄰家老婦,她已踏露巡查菜畦去。秋末寒氣讓綠蕪凋零,經霜的紅樹獨自挺立。倚著枕頭翻看詩集,寄信詢問治病藥方。病中情懷容我疏放,笑看他人行色匆忙。方知閑居生活美好,幽居里午夢格外綿長。柴門已閉多日未開,寒天蔬菜不滿菜盤。山荒風急雪勢正猛,市集遙遠米柴難尋。文字之事越閑越懶,胸懷隨年老更寬廣。新織錦布裝裹舊被,一覺安睡不知天寒。
遠籟:遠處的自然聲響,如風聲、林葉聲等。
首重回:回頭眺望,首指頭,回為轉動。
驛少:驛站稀少,代指交通不便。
螯(áo):螃蟹的大鉗,此處代指螃蟹。
媼(ǎo):年老的婦女。
畦(qí):田園中劃分的小塊田地。
莎(suō):莎草,此處指帶露的草徑。
蓬戶:用蓬草編的門,指簡陋的居所。
此詩約作于癸丑年(具體年份需結合作者生平考證)秋冬之際,作者隱居山中。時處山深地僻,交通不便(“驛少書難寄”“市遠米薪難”),生活清簡但心境閑適,通過四首短章記錄山居日常與內心感悟。
組詩以“山居偶成”為題,通過秋冬季節山居生活的細節描寫(如看葉落、賞菊開、早起、翻書等),展現幽居的孤寂與自適,既反映清苦的現實處境,更凸顯豁達淡泊的人生態度,是文人山居詩中質樸自然的佳作。
太極才分,鴻濛鑿破,云收霧開。見曦魂蟾魄,升沈晝夜,光含萬象,機應丹臺。火里栽蓮,水中捉月,兩個人人暗去來。鵲橋畔,任傳神送氣,巽戶轟雷。微哉。火候休猜。無師授徒勞顏閔材。問從頭下手,收因結果,爭魂奪命,何處胚胎。小法旁門,幸勤一世,謾道修真不惹埃。爭如我,水晶宮里,獨步瓊階。
大道無名,金丹有驗,工夫片時。似嬰兒嬌俊,不離門戶,盈盈姹女,緩步深幃。二八當年,黃婆匹配,隔礙潛通勢似危。須臾見,見靈明寶藏,一點星飛。 其時。似執躬圭。深保護陰陽造化兒。轉南辰北斗,回風混合,雷轟雨驟,只許天知。夢幻浮生,天長地久,云路著鞭休要遲。金不壞,合朋合德,三教同歸。
達磨西來說道,十年面壁安丹。爭知水火不交煎。因果謾成羅漢。 仰箭射空力盡,依然墜地何言。虛空拶破強參禪。肯把金丹燒煉。
舉世沈迷大道,傍門小法求丹。咽津納氣等成仙。真個無知癡漢。 何異雄雞抱卵,夢同啞子交言。陰陽非類隔天淵。總是盲修瞎煉。
耳目身之寶,固塞勿飛揚。存無守有,中間無念以為常。把定玄關一竅,視聽盡收歸里,坎兌互堤防。寤寐神依抱,形氣兩相忘。 圓陀陀,光爍爍,貌堂堂。分明真我,罔象里全彰。此即非空非色,自是本來面目,陰鼎煉元陽。出世真如佛,余二莫思量。
不知玄武湖中,一瓢春水何人借。裁冰翦雨,等閑占斷,桃花春社。古阜花城,玉龍鹽虎,夕陽圖畫。是東風吹就,明朝吹散,又還是、東風也。 回首當時光景,渺秦淮、綠波東下。滔滔江水,依依山色,悠悠物化。璧月瓊花,世間消得,幾多朝夜。笑烏衣、不管春寒,只管說、興亡話。
幽香歇。玉龍吹徹花如雪。花如雪。小橋流水,不勝愁絕。 橫梢翦入生綃墨。翠陰青子盈盈結。盈盈結。淡煙微雨,江南三月。
恨巨靈、多事鑿長江,消沈幾英雄。恨烏江亭長,天機輕泄,說與重瞳。更恨南陽耕叟,攛掇紫髯翁。一彈金陵土,戰虎爭龍。 杯酒鳳凰臺上,對石城流水,鐘阜諸峰。問六朝陵闕,何處是遺蹤。后庭花、更無留響,渺春潮、殘照笛聲中。悲歡夢,蕪城楊柳,幾度春風。
云根屋。東風四壁花如玉。花如玉。水仙傷婉。山礬傷俗。 高標懶趁時妝束。一丘一壑便幽獨。便幽獨。商山四皓,首陽孤竹。
彩云空,香雨霽。一夢千年事。碧幌如煙,卻扇試新睡。恁時楊柳闌干,芙蓿池館,還只似、如今天氣。 遠山翠。空相思,淡掃修眉,盈盈照秋水。落日西風,借問雁來未。只愁雁到來時,又無消息,只落得、一番憔悴。
楊柳遮大堤,游女往何處?云破棹歌寒,鴛鴦時飛去。
飛盡楊花別,相看不自由。 征人望絕塞,少婦倚空樓。 易換春前色,難聽角里愁。 無情江上水,日日送行舟。
君王日深宮,賤妾末由見。 下階一顧恩,猶使終身戀。 十二樓前花低頭,深宮白日已先秋。 篳篥聲高玉心死,燕支山冷朱顏愁。 朱顏日日非昔時,青海年年雁影遲。 烏孫公主漢家女,賤妾琵琶枉自悲。
飛燕倚身輕,爭人巧笑名。生君棄妾意,增妾怨君情。 日落昭陽殿,秋來長信城。寥寥金殿里,歌吹夜無聲。
蝶散鸞啼尚數枝,日斜風定更離披。 看多記得傷心事,金谷樓前委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