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紹興帥湯相得請洞霄歸括蒼二首
武公入相不虛傳,奏牘求閑卻更前。圣主閔勞天下士,詔書許作地行仙。少微星分臨江左,大滌山門鎖日邊。便以公歸良易耳,午橋雖好莫留連。
誰言富貴踐危機,永日深春故里歸。煙雨高樓增意氣,蓬萊杰閣少光輝。向來赤舄又遵陸,此去青鞋長掩扉。畫戟門東是茅宇,鈴齋想像獨依依。
武公入相不虛傳,奏牘求閑卻更前。圣主閔勞天下士,詔書許作地行仙。少微星分臨江左,大滌山門鎖日邊。便以公歸良易耳,午橋雖好莫留連。
誰言富貴踐危機,永日深春故里歸。煙雨高樓增意氣,蓬萊杰閣少光輝。向來赤舄又遵陸,此去青鞋長掩扉。畫戟門東是茅宇,鈴齋想像獨依依。
其一:武公入朝為相的傳聞果然不虛,他上奏章請求退閑卻更受重視。圣明的君主憐憫天下士子的辛勞,下詔書允許他做自在的地行仙。少微星的分野臨照江東大地,大滌山的宮闕仿佛鎖住了日邊。讓您歸鄉本是容易的事,午橋雖好可不要過于留戀。其二:誰說富貴會踏入危機?您在深春時節永日回到故鄉。煙雨籠罩的高樓更添意氣風發,蓬萊的高閣也因此少了光輝。從前穿著赤舄高官之鞋奔波陸路,如今換上青鞋常閉柴門。畫戟高豎的官署東邊就是茅屋,鈴齋的景象想來仍讓人依依難舍。
武公:對湯相(湯思退)的尊稱,或取周代賢君衛武公之名以頌其德。
地行仙:道教稱在人間行走的仙人,此處指受朝廷優遇的閑職(洞霄宮提舉)。
少微星:古星名,《史記·天官書》載其“明則賢士舉”,此處喻湯相賢德。
大滌山:浙江余杭山名,洞霄宮所在地,為宋代宮觀官居所。
午橋:唐代裴度晚年居洛陽午橋莊,此處借指優游之地。
赤舄(xì):古代帝王、諸侯所穿的復底鞋,借指高官顯位。
青鞋:平民常穿的布履,代指退隱后的簡樸生活。
畫戟門:高官宅第或官署前插畫戟的門,象征顯赫地位。
鈴齋:州郡長官的辦公廳,此處指湯相曾任的紹興帥官署。
此詩為南宋詩人送別湯思退(曾任紹興帥、宰相)獲準提舉洞霄宮、歸鄉括蒼(今浙江麗水)所作。洞霄宮為宋代宮觀官(閑職),湯相因主和或政治波動退居,詩中既呼應其“求閑”之請,亦體現南宋士大夫對進退出處的從容態度。
全詩圍繞湯相退隱歸鄉展開,首章頌其榮退受寵,次章寫歸鄉之樂,既肯定其政績,又勸勉安享晚年,展現了贈別詩“慰離情、賀退隱”的雙重主題,語言雅正,情感真摯。
冥冥雨不絕,嚦嚦啼征鴻。 寒江煙霧里,小艇一漁翁。
行客。行客。身世東西南北。家林迢遞不歸。歲時悲盛淚垂。垂淚。垂淚。兩鬢與霜相似。
華亭新偉觀,勝地得高雄。憑欄徒倚要眇,萬里景無窮。好是江流縈繞,那更云天舒闊,疊嶂倚晴空。眼界無盡藏,懷抱有清風。 主人賢,開綺席,泛金鐘。放懷一笑,許我滿酌醉顏紅。只恐璽書即下,促起飛鳧東去,行作黑頭公。還記今朝客,曾待一杯同。
快風收雨,正江城初霽,物華如許。麗日融和春思好,是處鶯啼燕語。嫩綠成陰,落紅堆繡,只恐春將暮。園林清晝,看看又見飛絮。 太守無限風流,鈴齋多暇,載酒郊原路。幾隊旌旗光閃爍,鼓吹更翻新譜。曲水流觴,蘭亭修禊,俯仰成今古。為君一醉,歸時樓上初鼓。
再拜識英度,喜氣覺飛浮。神清骨秀,元是蓬萊謫仙流。蓋去沖摩霄漢。剛向平分風月,半剌嶺南州。素蘊未施展,闊步尚淹留。 從此去,朝帝闕,侍宸旒。論思獻替、要須直與古人侔。好是羽儀朝著,勒就鼎彝勛業,卻伴赤松游。曳杖太湖曲,笑傲八千秋。
雅淡精神,鉛黃未洗,猶帶殘妝。春艷一枝,鵝兒顏色,染就纖裳。 月移影轉南窗。特地送、些兒暗香。宿酒初醒,這般滋味,夢斷池塘。
而今才道當時錯,心緒凄迷。紅淚偷垂,滿眼春風百事非。 情知此后來無計,強說歡期。一別如斯,落盡梨花月又西。
整駕升車望寥廓,垂陰薦祉蕩昏氛。饗時靈貺僾如在。 樂罷馀聲遙可聞。飲福陳誠禮容備,撤俎終獻曙光分。 跪拜臨壇結空想,年年應節候油云。
陟降左右,誠達幽圓。作解之功,樂惟有年。 云輧戾止,灑霧飄煙。惟馨展禮,爰列豆籩。
一官何幸得同時,十載無媒獨見遺。 今日不論腰下組,請君看取鬢邊絲。
更勞今日春風至,枯樹無枝可寄花。 覽鏡唯看飄亂發,臨風誰為駐浮槎。
立夏少半月,谷雨是今朝。 梅子酸著齒,麥穗長半腰。 天運不暫停,又將轉斗杓。 無復冬裘御,重取夏扇搖。
老人見桃花,悟者有靈云。 我見亦有悟,花前飲玉醺。 可憐南北家,論說事紛紜。 為問參老禪,何如參面君。
一雨初收霽,金風特送涼。 書窗應自爽,燈火夜偏長。
禪客無心憶薜蘿,自然行徑向山多。 知君欲問人間事,始與浮云共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