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云嶺自古北口五十里至嶺上南北使者各置酒三盞乃行 其三
白首功名意已闌,正如飛鳥倦知還。
蒼茫杳靄云深處,說是燕然舊勒山。
朱顏使者黃金帶,鐵面將軍紫罽袍。
會道因緣非一日,忘懷彼是即忘勞。
五更風雪霽層霄,殘月寒星共泬寥。
道路長如之字轉,胡人能以近為遙。
白首功名意已闌,正如飛鳥倦知還。
蒼茫杳靄云深處,說是燕然舊勒山。
朱顏使者黃金帶,鐵面將軍紫罽袍。
會道因緣非一日,忘懷彼是即忘勞。
五更風雪霽層霄,殘月寒星共泬寥。
道路長如之字轉,胡人能以近為遙。
白發蒼蒼,對功名的追求已漸消,如同疲倦的飛鳥知道歸巢。在蒼茫云霧繚繞的深處,據說那是當年勒石記功的燕然山。年輕的使者佩戴黃金帶,嚴肅的將軍穿著紫色毛氈袍。都說這緣分并非一日促成,放下彼此的是非就能忘卻辛勞。五更時風雪停在高空,殘月寒星與空曠的天空相伴。道路像‘之’字般漫長曲折,胡人卻能將近處視作遙遠。
闌:殘盡,消失。
杳靄(yǎo ǎi):云霧繚繞、朦朧的樣子。
燕然舊勒山:用東漢竇憲追擊匈奴,于燕然山刻石記功的典故,此處借指北方的歷史名山。
罽(jì)袍:用毛氈制成的袍子,北方少數民族常見服飾。
泬寥(jué liáo):形容天空空曠清朗。
之字轉:道路曲折如“之”字形。
胡人:此處指北方少數民族。
此詩為作者作為南北使者(或指宋遼/宋金交聘官員)途經古北口望云嶺時所作組詩的第三首。望云嶺是南北交通要沖,使者在此停留飲酒。詩中反映了作者旅途所見所感,結合個人心境與南北交往背景,抒發人生感慨。
全詩以旅途見聞為線索,融合個人功名淡泊、歷史聯想與南北交往的觀察,既寫自然之景與旅途艱辛,又含人生哲思,展現了作者豁達的心境與對南北關系的深刻體悟。
畫栱雕甍勢欲翔,居然臺殿到清涼。三天竺色全窺戶,九里松陰半入廊。絕頂竿?紅日近,中峰鐃磬白云長。異時禪榻驚人后,彩筆猶傳婺女傍。
二十年中事,興衰到眼時。壯心曷有極,吾道不勝悲。兵馬獨高詠,江山似弈棋。暮云生渤海,浩蕩欲何之。
逐塊追歡不識休,津梁渾不掛心頭。霜葉落,岸花秋,卻教漁父為人愁。
塞翁休問馬,海客自盟鷗。泉聲晴亦雨,山氣夏先秋。
輩行有后先,志節無今古。君看錦繃兒,楚楚已可數。
空明比中扃,有本何源源。蘭亭脩禊事,邈矣羲之賢。
帳偃纓垂已有名,水邊花外更分明。前賢可得輕詞句,幾變新聲入鄭聲。
夷人揀玉河源水,夜候霞光矗空起。將歸萬里售中州,琢刻為杯世無比。截肪粟色非不奇,雞冠通赤希見之。筵間乍置爭注目,誰復更顧黃金卮。小槽新壓真珠滴,擎向桃花花下吸。但馀落日爭光輝,未許妖姬比顏色。主人今代陳孟公,閉門留客酒不空。千金之裘五花馬,不惜買醉酬春風。公侯家世多珍物,獨寶此杯為故笏。華堂舞罷飲闌時,什襲深藏莫刓缺。
采藥來,神山在何許。忽聞瀛海頭,居然一玄圃。天風吹輕帆,至人展良晤。圃中藥千本,歷歷皆手樹。我生抱奇疢,歲久不得愈。三年蓄艾心,有此一朝聚。惠我方匕劑,翛然脫沈痼。吾觀此圃中,來游亦無數。夫豈獨我私,一一隨所取。同游二三友,牽連亦遭遇。餐此霞屑馀,騰身即飛翥。人生各有累,那得免患苦。至人略形骸,一視等胞與。過之或忘情,我獨刻肺腑。世人持狹見,一膜便爾汝。比鄰立藩墻,邊幅生齟齬。老矣多閱人,知君用心處。斯人匪斯今,意度一何溥。我嘗讀西銘,一初混中處。茫茫大化運,上下四方宇。當作一圃觀,何物不儲貯。豈但百草性,曾入農氏譜。奇葩與異石,海陸細分部。金膏丹空青,亦不憚遠阻。是中富臺沼,飛泳供盼顧。有時釣弋娛,遺墜拾鱗羽。鋪陳盛筵旦,咳唾好賓侶。歌闌車馬散,溲渤遺敗鼓。我知太醫生,適用隨細鉅。水火各燥濕,陰陽互寒暑。剛汞或柔砂,炎硝或寒附。峻或蓬棱攻,平或參朮補。生材天豈靳,所恨辨者瞽。生人倘有濟,我圃足供具。玄樞掌握間,調齊有其所。悠悠動我思,無懷大庭古。八荒登春臺,一氣調律呂。人人無鄙夭,物物不疵窳。胡然降大厲,使我重悽楚。薰蒸始一氣,俄頃遍九土。緬懷有生初,恫■入心膂。恭惟生物心,孰不同父母。我欲代一箋,飛上九天訴。冥冥天閽深,重關列蛟虎。至人對我言,天高不堪吁。無寧蒼蒼求,我圃自有趣。圃中別有圃,妙處子未睹。中藏六六天,玄玄豈無主。我嘗偕子游,相與詰其故。雖然祇方寸,此妙誰賦予。包括盡六合,剖析入毫縷。一粒蕊珠中,太極有玄姥。但得斯心存,充拓何可禦。至人豈易逢,再拜致我語。授藥不授方,藥盡力已去。似聞海上秘,久藏龍宮府。君今得妙訣,授我勿我拒。珍重千金傳,為君廣流布。別君懷不忍,回首重凝佇。千山莽愁人,滄波正煙雨。
中樞有筆大如椽,黨委都憑一手圈。聞道時期方訓政,何年始得有民權。
眷彼留侯,奇籌贊漢。依乘風云,勒成功旦。克配明禋,儀刑有煥。英氣如生,來格來衎。
伊誰斧鑿,此玲瓏巖岫。至巧先天化工手。又不知何地,夜壑深藏,今留待、白發詩人攜走。向宣和廢苑,睥睨高株,欲轉愁回萬千首。期出處與君偕,立則參前,卷密可懷之襟袖。尚未敢、云能此私從,怕雷雨冥冥,六丁來取。
突兀空明架紫苔,紛然龍象鑿瑤臺。昆崙一柱從天下,滟滪孤根拔地來。飛到豈緣夸氏力,削成庸假巨靈材。他年挾汝乘風去,不羨如拳寄草萊。
北土非長策,依違意未安。忽看今夜月,應念故宮寒。八極春無盡,孤臣淚不干。軍需天下動,欲問是非難。
一片江云倏忽開,翳空晴日絕塵埃。適消散,又徘徊,試問本從何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