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五代史》雜詠三十九首 其十一
郭門高竟負恩私
樓上先將一矢遺
余骨焚時煩樂器
果然終始不相離
郭門高竟負恩私
樓上先將一矢遺
余骨焚時煩樂器
果然終始不相離
郭門高(郭從謙)竟然辜負了皇帝的恩寵,在樓上首先用一箭射向(莊宗)。焚燒剩余尸骨時還要麻煩樂器,果然自始至終都不曾分離。
郭門高:即郭從謙,五代后唐莊宗李存勖的伶人(樂工),賜名李紹榮,后任指揮使。
負恩私:辜負君主的恩寵。
矢:箭。此處指郭從謙射殺莊宗的箭。
余骨:指李存勖被射殺后的尸骨。
煩樂器:據《五代史》載,李存勖被殺后,左右逃散,其尸骨被人用樂器覆蓋焚燒,故言‘煩樂器’。
終始不相離:郭從謙本為伶人(與樂器相關),而莊宗尸骨又用樂器焚燒,故言二者始終不離樂器。
此詩為清代詩人嚴遂成《讀〈五代史〉雜詠三十九首》之一,針對《五代史》中后唐莊宗李存勖寵信伶人郭從謙,最終被郭從謙射殺的事件所作。莊宗因沉迷享樂、重用伶人致亂,嚴遂成借此詩總結歷史教訓。
詩中通過郭從謙負恩射殺莊宗、莊宗尸骨被樂器焚燒的細節,揭示了后唐莊宗因寵信伶人而招致滅亡的歷史教訓,語言簡練,以史為鑒,具有深刻的警示意義。
至行無瑕玷,今人見古人。
傷時心獨切,接物語能真。
丘壑尋春舊,松杉墮淚新。
飄零一樽酒,無復聽諄諄。
丞相諸孫早相見,子獨羈游未識面。
忽騎瘦馬夜敲門,始得此郎如小阮。
通都大邑多豪英,乃走窮山訪微賤。
匆匆未暇世論文,會看落筆知關鍵。
我生寡結交,論議誰與質。憤氣不可蟠,龍蛇走鬰律。
少年學奇字,費力弄紙筆。不讀五千卷,亦慕入此室。
腰間插櫑具,談兵尤縱逸。時方用巨人,顧我何品秩。
往年承平久,出師無紀律。群盜尚縱橫,豈但開邊失。
皇威振海岱,戈甲耀霜日。自可掃欃槍,掩耳驚雷疾。
故人起閭巷,宿昔登近密。聲焰動四方,風云生咤叱。
犬羊猶爛漫,氛氣何時畢。感公贈以言,欲往非儔匹。
此事恐不免,高臥安敢必。
晚色溪亭路,風帆去莫遮。
交情寄桑落,離恨渺天涯。
志行今誰及,聲名莫謾夸。
淮人問規范,說似道鄉家。
我聞君家書滿房,騎馬夜過叢桂坊。
乃翁危坐具燈燭,諸子讀書喧兩廊。
問君讀書一何苦,要取高官起門戶。
仰天大笑幾時歸,明年雙鵠刺云飛。
玉帳高談已厭兵,聊將小隊出郊坰。
先生文史三冬足,學士銅錢萬選青。
他日卻登龍尾道,教人頂戴佛名經。
諸儒勉稱興賢意,作賦摩空動漢庭。
碧落仙家瓊樹枝,傳芳何處慶云低。人間鳳歷將移朔,天上瑤光欲轉西。
丹穴巢空騫瑞翼,渥漥波漲奮霜蹄。堂堂風骨端如岳,凜凜神姿秀入奎。
紫殿文章驚獨步,黃金名字最先題。袖將月窟三春桂,踏盡云頭萬級梯。
北闕一麾新出守,南州五馬總驕嘶。鈴齋玉麈清談笑,晏館金花貼鼓鼙。
詩焰迸騰昏日月,酒觴沉困吸虹蜺。未能度嶺尋真去,直欲枯潭覓劍攜。
千里暫煩傾皂蓋,九重終看步沙堤。吏情何以為公頌,祇賦嵩高與壽齊。
亂云碾破蒼龍璧,自言鏖戰無勍敵。
一朝倒壘空壁來,似覺人馬俱辟易。
我家文開如此兒,客欲造門憂水厄。
酒兵先已下愁城,破睡論功如破賊。
惟君盛氣敢爭衡,重看鳴鼉鬭春色。
九疑連綿青未了,郴江擘出蛟龍吼。
雷公霹靂搜巖幽,化為鬰律黃蛇走。
飛電迸火出奇節,黃蛇走立僵如鐡。
攜看玉女洗頭盆,拄上九疑探禹穴。
莫挑馬箠渡黃河,莫扣天門閽者訶。
但掛百錢時一醉,從教風雨濕漁蓑。
青錢學士年方少,年少羞為老人調。
即看飛步上蓬瀛,別有青藜夜相照。
叔父今誰貴,中郎一世豪。
渡江人物盛,容駟里門高。
冠蓋榮吾黨,芝蘭見汝曹。
茲游兼問學,鼓篋莫辭勞。
事業更中外,論思契冕旒。
年雖瀕釣渭,志不在封留。
慈愛平生念,歡愉末路收。
遙知謝公客,揮灑過西州。
荔子欲丹蕉葉黃,別君南浦正凄涼。
九疑隔嶺共明月,萬里窮途非故鄉。
坐見浮云更百態,行吟秋水動三湘。
金雞放赦知何日,尚許生還天一方。
黃蠟青沙未破封,已知雙井社前烘。
一丘風味極不淺,萬頃煙波興不窮。
東晉書齋頹壓后,西湖山色有無中。
危欄杰閣明人眼,獨覺登臨欠此公。
東巡屬車何大勤,鐵馬風趨過吳下。
周宣自有中興日,天厭氈庭尚須暇。
所興吳越天有年,污邪委地連山前。
與君步屧探禹穴,感時興物俱惘然。
一官寓食家傳久,暮景差池亦何有。
遮藏要見太平時,狐死何曾忘丘首。
朱轓世功名,地接韋杜天。
勤勞三十載,始著榮途鞭。
淹速會有時,用舍何其賢。
或者相棄除,天公賜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