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至昭陽遇雨
海燕集深林,春鳴泊枉沚。
沙草去微茫,渚花寒不起。
云際辨昭陽,含凄路未已。
日夜望吳陵,江鄉三百里。
臨風坐釣人,當雨牧樵子。
一帆海上歸,沾濕來如洗。
豈是兩忘機,各在煙水里。
海燕集深林,春鳴泊枉沚。
沙草去微茫,渚花寒不起。
云際辨昭陽,含凄路未已。
日夜望吳陵,江鄉三百里。
臨風坐釣人,當雨牧樵子。
一帆海上歸,沾濕來如洗。
豈是兩忘機,各在煙水里。
海燕聚集在幽深的樹林里,春天的鳥鳴回蕩在彎曲的小洲邊。沙灘上的草色漸遠漸模糊,小洲的花因春寒遲遲未綻放。從云端隱約辨認出昭陽的方向,含著凄楚仍要繼續未盡的路程。日日夜夜盼望著回到吳陵,那江邊的故鄉還有三百里之遙。風中坐著垂釣的人,雨中走著打柴放牧的農夫。一艘帆船從海上歸來,被雨水打濕像剛洗過一樣。難道他們真能兩兩忘卻機心?不過是各自沉浸在煙水朦朧的自然里。
枉沚(wǎng zhǐ):彎曲的小洲。枉,彎曲;沚,水中小塊陸地。
微茫:模糊不清的樣子。
渚(zhǔ)花:小洲上的花。渚,水中的小塊陸地。
吳陵:可能指吳地的山陵或詩人的故鄉。
江鄉:江邊的故鄉。
忘機:指消除機巧之心,與世無爭。典出《列子·黃帝》,指人無機心則鳥獸可親近。
煙水:煙霧籠罩的水域,常指自然清幽之境。
此詩應為詩人旅途中將至昭陽(古地名,今江蘇興化一帶)時遇雨所作。通過雨景與歸程的描寫,反映詩人客旅漂泊的心境,或與當時江南地區的行旅生活及詩人思鄉之情相關。
全詩以“遇雨”為線索,前半寫旅途雨景與歸鄉之切,后半借雨中釣人、牧樵子的閑適,對比旅途艱辛,隱含對自然本真生活的向往。語言質樸,情感真摯,是一首典型的羈旅抒情詩。
輕寒漸退東風暖。漫把湘簾捲。眼前萱草不忘憂。偏是一絲楊柳、一絲愁。
年年對景增凄切。恨共丁香結。不如掩了碧窗紗。一任淡煙微雨、送韶華。
客槎無路到天津,五斗依然不救貧。 斂版進趨慚大吏,打門呼索愧窮民。 酒邊拓落尋真趣,詩里平章作好春。 自笑小才還小用,姓名安得上麒麟。
粗官到眼惟朱墨,個里清虛卻可人。 曉徑忽聞花信早,晚窗時對月痕新。 客來但怪階庭寂,晝永偏於枕簟親。 莫莫只求閒里過,抗顏何苦拜車塵。
瀟灑星郎,吹綠鬢、勝游霞舉。秋又半,月磨云翳,籟傳風語。太一青藜光對射,中流蕩漾蓮舟舞。戲人間、今夜水精宮,前無古。 吾家是,蓬山侶。歌舞袖,蘋花渚。擬問津斜漢,乘槎南浦。謁帝通明今得便,素娥拍手心先許。笑畫闌、三十六宮秋,花如土。
世上淵明酒,人間陸羽茶。東山無妓有蓮花。隱隱仙家雞犬、路非賒。 積靄猶張幕,輕雷似卷車。要令長袖舞胡靴席。須是檐頭新霽、鵲查查。
朝路進賢歸,厭聽歌金縷。不戀玉堂花,豹隱南山霧。 漉酒未巾時,暑檻披風處。子夏不兼人,并與詩筒付。
金門一免時,離緒紛如縷。想像切云高,曉日羅昏霧。 峨冠補袞人,不是無心處。欲效貢公彈,衣缽知誰付。
斜日下平川,樓角銷霞縷。擺盡濁塵纓,畫棟縈非霧。 平生許子窮,今到知音處。約伴玉簪游,好夢從天付。
家住涪江漢語嬌,一聲歌戛玉樓簫。睡融春日柔金縷, 妝發秋霞戰翠翹。兩臉酒醺紅杏妒,半胸酥嫩白云饒。 若能攜手隨仙令,皎皎銀河渡鵲橋。
九十日秋色,今秋已半分。孤光吞列宿,四面絕微云。 眾木排疏影,寒流疊細紋。遙遙望丹桂,心緒更紛紛。
春往海南邊,秋聞半夜蟬。鯨吞洗缽水,犀觸點燈船。 島嶼分諸國,星河共一天。長安卻回日,松偃舊房前。
記得相逢一笑迎,親承指教夜談兵。 才兼文武無余子,功到雄奇即罪名。 慷慨裂眥須欲動,模糊熱血面如生。 背人痛極為私祭,灑淚深宵哭失聲。
公車猶記昔年情,萬里從我塞上征。 牧圉此時猶捍御,馳驅何日慰升平? 由來友愛鐘吾輩,肯把須眉負此生? 去住安危俱莫問,燕然曾勒古人名。
四十年來過半身,望中祇樹隔紅塵。 如今著足空王地,多悔從前學殺人。
妾家越水邊,搖艇入江煙。既覓同心侶,復采同心蓮。 折藕絲能脆,開花葉正圓。春歌弄明月,歸棹落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