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史記》四十首 其十九 都關中
脫挽輅,衣羊裘,見天子,借前籌。
洛邑之營自周公,建都原未離關中。
山東諸人無大計,可憐欲襲重瞳智。
扼其骯,拊其背,劉敬真能知地利。
口舌得官何足病,高帝謾罵乃天性。
君不見,漢家開基四百年,齊虜之功莫與競。
脫挽輅,衣羊裘,見天子,借前籌。
洛邑之營自周公,建都原未離關中。
山東諸人無大計,可憐欲襲重瞳智。
扼其骯,拊其背,劉敬真能知地利。
口舌得官何足病,高帝謾罵乃天性。
君不見,漢家開基四百年,齊虜之功莫與競。
(婁敬)放下拉車的繩索,穿著羊皮襖,面見天子劉邦,借用面前的筷子指畫計策。洛邑的營建始于周公,但實際上周朝建都并未遠離關中。崤山以東的群臣沒有長遠大計,可惜竟想沿襲楚霸王項羽(重瞳子)定都彭城的短視策略。控制關中的咽喉要地,占據其背后的形勝,劉敬真能洞察地理優勢。靠言辭進諫獲得官職有何不妥?漢高祖愛謾罵本是他的性格。你難道沒看到,漢朝開創基業四百余年,齊地(婁敬)的功勞無人能比。
脫挽輅:放下拉車的繩索,指婁敬原是戍卒,拉車途中求見劉邦。
衣羊裘:穿著羊皮襖,體現婁敬當時身份低微。
借前籌:借用面前的筷子指畫計策,代指謀劃。
洛邑:今河南洛陽,周公曾在此營建東都。
山東:崤山以東地區,代指劉邦身邊的關東群臣。
重瞳:指項羽,傳說項羽有重瞳,此處代指其定都彭城的短視策略。
扼其骯(āng):控制咽喉要地,骯通“吭”,喉嚨。
拊其背:占據后方,指關中地勢險要可依托。
齊虜:婁敬原是齊人,被稱為“虜”是當時對平民的謙稱或蔑稱。
此詩為作者讀《史記·劉敬叔孫通列傳》后所作。劉邦初定天下時,群臣多主張定都洛陽(周之舊都),齊人婁敬(后賜姓劉)冒死進諫,力主定都關中(長安),認為其“金城千里,天府之國”,更利守御。劉邦采納其策,漢朝因關中形勝延續四百余年。作者借此詩評述這一歷史事件,褒揚婁敬的戰略眼光。
詩以“都關中”為核心,通過婁敬獻策的具體場景,批判山東群臣的短視,肯定其“知地利”的遠見。末句“漢家開基四百年”將婁敬之功與漢朝國運直接關聯,凸顯其歷史意義,是一首兼具史識與詩心的詠史佳作。
鏡潭弄秋月,始知秋興長。 金龜能換酒,客鬢不嫌霜。
吳興僧晝,字皎然,工律詩。嘗詣韋蘇州,恐詩體不合,乃于舟中抒思,作古體計十數篇為贄。韋公全不稱賞,晝極失望。明日寫其舊制獻之,韋公吟諷,大加嘆詠,因語晝云:“師幾失聲名,何不但以所工見投,而猥希老夫之意?人各有所得,非卒能致。”晝大伏其鑒別之精。
驛路西風冷繡鞍,離情秋色相關。鴻雁啼寒,楓林染淚,攛斷旅情無限。 【風入松】丈夫雙淚不輕彈,都付酒杯間。蘇臺景物非虛誕,年前倚棹曾看。 野水鷗邊蕭寺,亂云馬首吳山。 【新水令】君行那與利名干?縱疏狂柳羈花絆。何曾畏,道途難?往日今番, 江海上浪游慣。 【喬牌兒】劍橫腰秋水寒,袍奪目曉霞燦。虹霓膽氣沖霄漢,笑談間人見罕。 【離亭宴煞】束裝預喜蒼頭辦,分襟無奈驪駒趲。容易去何時重返?見月客 窗思。問程村店宿,阻雨山家飯。傳情字莫違,買醉金宜散。千古事毋勞吊挽。 闔閭墓野花埋,館娃宮淡煙晚。
白鶴山邊秋復春,張文宅畔少風塵。 欲驅五馬尋真隱,誰是當初入竹人。
一派遠光澄碧月,萬株聳翠獵金飆。 陶仙謾學長生術,暑往寒來更寂寥。
小年選入蕊珠宮,紫閣玲瓏十二重。 日侍上真修法事,水晶盤捧玉芙蓉。
院幽庵更小,嘉遁稱名尊。 展榻殊無地,看山別有門。 潮來供菜圃,云過隔城村。 了畢如來藏,任他風動搖。
愁。底事依人不去休。難拋卻,心上與眉頭。
也知隨俗調歸策,卻憶當年重出關。 豈是長居戶限上,可能無意馬蹄間。 中原百甓知誰運,今日分陰敢自閒。 倘有寸功裨社稷,歸來恰好試衣斑。
人無百年人,剛作千年調。待把門關鐵鑄,鬼見失笑。多愁早老。惹盡閑煩惱。我醒也,枉勞心,謾計較。 粗衣淡飯,贏取暖和飽。住個宅兒,只要不大不小。常教潔凈,不種閑花草。據見定、樂平生,便是神仙了。
不見甕天人,但見石上字。 誰能負甕去,奪我寥天思。 甕破奚有余,甕在奚不足。 吟作甕天辭,摩挲石苔綠。
點點行人趁落暉。搖搖煙艇出漁扉。一路水香流不斷。零亂。春潮綠浸野薔薇。南去北來愁幾許,登臨懷古欲沾衣。試問越王歌舞地。佳麗。只今惟有鷓鴣啼。
輕寒漸退東風暖。漫把湘簾捲。眼前萱草不忘憂。偏是一絲楊柳、一絲愁。
年年對景增凄切。恨共丁香結。不如掩了碧窗紗。一任淡煙微雨、送韶華。
客槎無路到天津,五斗依然不救貧。 斂版進趨慚大吏,打門呼索愧窮民。 酒邊拓落尋真趣,詩里平章作好春。 自笑小才還小用,姓名安得上麒麟。
粗官到眼惟朱墨,個里清虛卻可人。 曉徑忽聞花信早,晚窗時對月痕新。 客來但怪階庭寂,晝永偏於枕簟親。 莫莫只求閒里過,抗顏何苦拜車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