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歌
離奇輪囷歲月長,猶見當年讀書意。
憶昔元美主文盟,一捧珠盤同受記。
七子五子廣且續,不放他人一頭地。
踽踽窮巷一老生,倔強不肯從世議。
破帽青衫拜孝陵,科名藝苑皆失位。
叔考院本供排場,伯良《紅閨》詠麗事。
弟子亦可長黃池,不救師門之憔悴。
豈知文章有定價,未及百年見真偽。
光芒夜半驚鬼神,即無中郎豈肯墜。
余嘗山行入深谷,如此青藤亦累累。
此藤茍不遇文長,籬落糞土誰人視。
斯世乃忍棄文長,文長不忍一藤棄。
吾友勝吉加護持,還見文章如昔比。
離奇輪囷歲月長,猶見當年讀書意。
憶昔元美主文盟,一捧珠盤同受記。
七子五子廣且續,不放他人一頭地。
踽踽窮巷一老生,倔強不肯從世議。
破帽青衫拜孝陵,科名藝苑皆失位。
叔考院本供排場,伯良《紅閨》詠麗事。
弟子亦可長黃池,不救師門之憔悴。
豈知文章有定價,未及百年見真偽。
光芒夜半驚鬼神,即無中郎豈肯墜。
余嘗山行入深谷,如此青藤亦累累。
此藤茍不遇文長,籬落糞土誰人視。
斯世乃忍棄文長,文長不忍一藤棄。
吾友勝吉加護持,還見文章如昔比。
青藤形狀奇特彎曲,歷經漫長歲月,還能讓人感受到當年在此讀書的意味。回憶往昔王世貞主持文壇,大家一同捧珠盤接受盟誓。七子、五子流派不斷擴充延續,容不得別人有出頭之地。有個孤獨地住在窮巷的老書生,性格倔強不肯順從世俗的看法。他戴著破帽、穿著青衫去拜謁孝陵,在科舉和文壇都不如意。呂天成的院本用于舞臺排場,沈璟的《紅閨》吟詠著美麗的故事。他們的弟子也能在文壇有一定地位,卻挽救不了師門的衰落。哪里知道文章自有其價值,不到百年就能看出真偽。青藤夜半光芒驚到鬼神,就算沒有袁中郎賞識,它的價值又怎會被埋沒。我曾在山中走到深谷,像這樣的青藤也有很多。這青藤如果沒遇到徐文長,不過是被人當作籬笆旁的糞土,誰會去看它。世人忍心拋棄徐文長,可徐文長卻不忍心拋棄一根青藤。我的朋友勝吉對青藤加以保護,希望還能看到文章像往昔一樣有價值。
輪囷(qūn):彎曲的樣子。
元美:指王世貞,字元美,明代文學家,“后七子”領袖之一。
珠盤:古代盟誓時用的器具。
七子五子:明代文學流派“前七子”“后七子”“五子”等。
踽踽(jǔ):孤獨的樣子。
孝陵:明太祖朱元璋的陵墓。
叔考:呂天成,字叔考,明代戲曲家。
伯良:沈璟,字伯英,號寧庵,又號詞隱,明代戲曲家。
黃池:春秋時地名,這里借指文壇。
中郎:袁宏道,字中郎,明代文學家,對徐渭的作品極為推崇。
此詩創作背景與明代文壇狀況相關。當時“前后七子”倡導復古運動,在文壇占據主導地位,壓制不同風格的創作。徐渭才華橫溢卻不被當時主流認可,一生坎坷。詩人可能有感于徐渭的遭遇以及對其作品的欣賞,寫下此詩,同時也對朋友保護青藤的行為表示肯定,希望能重視真正有價值的文章。
這首詩主旨是贊頌徐渭的才華,批判當時文壇的不良風氣。其突出特點是以青藤象征徐渭,借物抒情表意。在文學史上反映了當時文壇的流派之爭和對人才的不同態度,也體現了詩人對文學價值的追求。
卜築向東郊,低檐淺覆巢。 自知心計拙,不與市情交。 夜燭調詩律,晨香玩易爻。 有時松影散,坐看鶴歸巢。
桓公登臺會諸侯,吾今返鄉臨葵邱。 故園已失童趣夢,葵邱李莊碑依舊。
古井今尚在,幽亭尋無蹤。 路人飲甘泉,不知誰賜名。
梁溪西畔小橋東。落月紛紛水映空。五夜客愁花片里,一年春事角聲中。 歌殘玉樹人何在,舞破山香曲未終。卻憶孤山醉歸路,馬蹄香雪襯東風。
一脈靈淵秘,千秋鎮若斯。光涵明月夜,清與白云期。
遠洽藏春塢,平分浴鶴池。悠然心賞處,塵世未曾知。
所嗟褦襶苦,擾擾幾時休。未識邯鄲夢,徒懷杞國憂。
齊奴終齒劍,飛將不封侯。輸卻寒山子,孤峰枕石頭。
兩行芳蕊傍溪陰。一笑嫣然抵萬金。火齊照林光灼灼,彤霞射水影沉沉。曉妝無力胭脂重,春醉方酣酒暈深。定自格高難著句,不應工部總無心。
急雨漲溪流,晚晴山更幽。渚清喧飲鹿,風過起眠鷗。
響入千巖應,波騰眾壑浮。月明煙水外,深夜有漁舟。
溪頭放棹,白鷺飛清晝。四面絕紅麈,撲青蒼、山攢水湊。從中選勝,最愛養魚陂,圍榻柳。陰晴驟。正是黃梅候。 水邊林下,名跡千秋有。今日遂良游,把清尊、臨風一酹。三三雨雨,相輿扣舷歌,沾袍袖。歸遲否。明日剛初九。
夾城遺芳栽,搖落及千年。芙蓉發靚妝,絕艷秋江邊。
臨風拂羅幃,紅裳擁三千。素抱拒霜質,亭亭赤城仙。
曾攜一枝去,生綃記馀妍。
金殿風微拾墜紅,題詩聊寄御溝東。芳情有意隨流水,細字無心學斷鴻。
別館乍涼霜透幕,長門深夜月移宮。才情偶爾成佳配,不道《周南》有國風。
云娥酷似董嬌饒,每到春來恨未銷。 誰道蓬山天樣遠,畫闌咫尺是紅橋。
桂殿焚香酒半醒,露華如水點銀屏。 含情欲訴心中事,羞見牽牛織女星。
一南一北似飄蓬, 妾意君心恨不同。 他日歸來亦無益, 夜臺應少系書鴻。
梨花寂寂斗嬋娟,銀漢斜臨繡戶前。 自愛焚香消永夜,從來無事訴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