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夫人挽辭
三封皆大國,一子已重金。
位到西樞重,春歸寸草深。
榮華緣忽斷,寂寞路難尋。
愁入韋溝境,回頭月滿林。
偕老人惆悵,秋深雁獨哀。
西風何處問,北首幾時回。
白日晞朝露,黃埃掩夜臺。
已辭班第一,內殿不須催。
慰使來三殿,澆觴走百官。
送行千乘富,歸宿萬家寬。
自今騰空往,誰能入定觀。
曉堂終不見,誰展佛書看。
三封皆大國,一子已重金。
位到西樞重,春歸寸草深。
榮華緣忽斷,寂寞路難尋。
愁入韋溝境,回頭月滿林。
偕老人惆悵,秋深雁獨哀。
西風何處問,北首幾時回。
白日晞朝露,黃埃掩夜臺。
已辭班第一,內殿不須催。
慰使來三殿,澆觴走百官。
送行千乘富,歸宿萬家寬。
自今騰空往,誰能入定觀。
曉堂終不見,誰展佛書看。
三次受封皆為大國封號,僅有一子卻如重金般珍貴。位至西樞顯要之職,春歸大地卻覺寸草凄深。榮華緣分忽然斷絕,寂寞前路難以追尋。愁緒漫入韋溝之境,回頭只見明月滿林。相伴之人滿懷惆悵,秋深時節孤雁哀鳴。西風起處欲問歸期,北望何時能得歸還?白日曬干清晨的露水,黃塵掩埋了夜間的靈堂。已辭卻朝班首位之尊,內殿也無需再催喚。慰問使者來自三殿,澆酒致祭奔走百官。送行時車駕千乘顯富貴,歸葬處萬家空闊更凄涼。從今往后她騰空而去,誰還能參禪入定觀想?清晨的廳堂再難相見,誰來展開佛經研讀?
三封:多次受封,古代貴族女性可因功勛或恩蔭獲封大國封號。
西樞:宋代樞密院的別稱,掌軍事,為顯要職位。
夜臺:指墳墓,典出《文選·陸機〈挽歌〉》“送子長夜臺”。
千乘:形容送葬車駕眾多,極言儀仗之盛。
入定觀:佛教術語,指進入禪定狀態觀想佛理。
此詩為哀悼秦國夫人而作。秦國夫人當為宋代受封的貴戚,生前榮寵優渥,有子且位至顯要。詩人通過挽辭回顧其生平尊榮,感慨生命無常,反映宋代貴族女性身后的哀榮之景。
全詩以哀挽為基調,通過生前榮寵(三封大國、位至西樞、千乘送行)與身后寂寞(路難尋、曉堂不見)的對比,深刻表達對秦國夫人離世的痛惜及生命短暫的感慨,語言質樸自然,情感真摯動人。
泉凍無聲鐘漏稀,玉淵松影佛燈微。白分檻外千峰雪,紅上爐邊百衲衣。海臘不寒梅落盡,山春兩負雁空歸。共誰曾住棲賢者,此夕風光能幾違。
黃金不解化丹砂,青鏡時能點鬢華。舊讀春秋演繁露,近餐日月咽晨霞。硬黃小字臨章草,太白深杯對菊花。好約安期羨門子,秋風海上覓星槎。
句讀江西獨亢宗,筆裨造化蚤論功。相逢客已傳河尹,未見天教憶戴公。欻訝鞭鸞仙尚散,猶憐小草味能同。明朝遣客方公事,醉墨何妨落暮鴻。
飲至旋期已吉蠲,德星光照斗牛纏。神機六出平公智,孝友兼稱吉甫賢。三省豈容藏豹露,四郊今見息狼煙。江波平定登霖雨,太史應占大有年。
鬼哭神嚎日月悲,山崩地坼孰為之。余波竟及三千里,援手無分廿四時。萬眾焦心盼延喘,八方全力救燃眉。高談人本應兌現,首輔揮師共履危。
山礬水仙兄弟行,只有梅花獨清放。去年擬作西山游,苦為耽詩抱微恙。今年拄杖敲巖扃,恍如羅浮夢初醒。幽姿臨風粉蝶妒,長梢落雪青鸞驚。西湖別來花幾度,和靖祠前不知數。月出未出天昏黃,悄如坐我孤山路。卻憶斷橋流水東,沖寒臘酒盛郫筒。只今想像風塵際,縞裙練帨情無窮。起舞花前為君壽,江南一枝春信通,分明白絹來斜封。珍辭麗筆光炯炯,疏枝冷蕊春重重。夜來積雪三尺厚,繞樹高歌連星斗。詩懷笑我清如花,歸興為誰濃似酒。漫山桃李生春愁,孤芳狼籍無人收。安得揚州見何遜,為花一洗千年羞。
四山環抱一溪橫,中出人豪舉世傾。帝制芟除輕百折,潮流高矚領群英。即今社會從新革,正是先生所欲行。我到故居玩遺墨,沈雄寬厚見平生。
元放諸孫憐遽許,截肪醉骨薦馨香。茂先九醞猶須問,自是詩翁石作腸。
今年春色倍堪思,柰爾看春病起遲。窗矚太行云斷處,坐聞江漢雁來時。柳香漸撲燕姬酒,草色頻催謝客詩。更欲息棲尋野寺,細蘿芳杜碧山期。
少年相重二毛輕,老去廉頗畏后生。臥閣宛如千日醉,登壇無怪一軍驚。青袍座上猶饑色,白發田間有嘆聲。帳下美人多似鯽,不知城國為誰傾。
儒官列職侍東曹,宦轍馳驅敢憚勞。載筆屢登金獸闥,承恩多賜錦雕袍。不栽縣令門前柳,慣看仙人洞里桃。自是南州多俊杰,劍光還射斗牛高。
弱軀愧彩飾,輕毛非錦文。不知鴻鵠志,非是鳳皇群。作風隨濁雨,入曲應玄云。空城舊侶絕,滄海故交分。寧死明珠彈,且避鷹將軍。
燦燦園中花,萋萋江上草。令節既密移,萬卉同枯槁。人生非金石,安得長美好。所以貴達人,勵志事冥討。大道詎可還,緬思豐與鎬。中夜起攬衣,愁絕心如搗。努力承明時,寸陰以為寶。
荊浩關仝善山水,大癡繼作非俗史。技藝畢給世稱賢,圖畫乃其馀事耳。筲箕泉頭月蒼蒼,蟬蛻穢濁凌風翔。斯人九原不可作,泚筆題詩增慨慷。
青春寄我潯陽曲,長路思君鸚鵡洲。此日江湖須遠志,浮云西北有高樓。嵇康竟少神仙分,尚子仍牽兒女憂。居洛何曾定蹤跡,終南渭水入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