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草堂
草閣臨溪上,幽期孰與論。白沙連曲岸,秋水到閒門。
檻外常垂釣,舟中數舉樽。風情有如此,不異浣花村。
夜夜聞清瀨,朝朝見碧潯。百年應有寄,終日自長吟。
宿槳依沙樹,開窗散渚禽。生涯眾人事,不獨愛幽深。
隱者常稀闊,幽居獨羨君。汀洲起漁唱,籬落傍鷗群。
水接吳門樹,窗生禹洞云。更傳詩句好,還似沈休文。
太湖湖上地,聞占好園池。有業堪投老,無官可避時。
渡傳桃葉詠,門聽竹枝詞。何日山陰棹,溪堂見戴逵。
草閣臨溪上,幽期孰與論。白沙連曲岸,秋水到閒門。
檻外常垂釣,舟中數舉樽。風情有如此,不異浣花村。
夜夜聞清瀨,朝朝見碧潯。百年應有寄,終日自長吟。
宿槳依沙樹,開窗散渚禽。生涯眾人事,不獨愛幽深。
隱者常稀闊,幽居獨羨君。汀洲起漁唱,籬落傍鷗群。
水接吳門樹,窗生禹洞云。更傳詩句好,還似沈休文。
太湖湖上地,聞占好園池。有業堪投老,無官可避時。
渡傳桃葉詠,門聽竹枝詞。何日山陰棹,溪堂見戴逵。
草閣建在溪水旁,這清幽之約能和誰談論呢。白色沙灘連接著曲折的河岸,秋水一直流到悠閑的門前。欄桿外常常有人垂釣,船中也多次舉杯飲酒。這般風情,和浣花村沒什么不同。每晚能聽到清澈的急流聲,每天早上能看到碧綠的水邊。人生百年應該有所寄托,我整日獨自長聲吟詩。過夜的船槳靠在沙灘邊的樹上,打開窗戶驚散了水中小洲上的禽鳥。謀生是眾人之事,并非只有我喜愛這幽深之處。隱居的人向來稀少,我唯獨羨慕你能幽居于此。沙洲上傳來漁人的歌聲,籬笆旁有鷗鳥聚集。溪水連接著吳門的樹木,窗戶上映出禹洞的云霧。還聽說你詩句寫得好,就像沈休文一樣。聽說你在太湖湖畔擁有美好的園林池沼。有產業可以養老,又不用當官來躲避時世。渡口傳頌著桃葉的詩篇,門前能聽到竹枝詞。什么時候我能像王子猷雪夜訪戴那樣,到這溪邊草堂來拜訪你。
幽期:幽雅的約會、期望。
閒門:即閑門,指清幽的門徑。
數:多次。
浣花村:在成都西郊,杜甫曾在此居住,這里借指清幽之地。
清瀨:清澈的急流。
碧潯:碧綠的水邊。
宿槳:過夜的船槳,代指船。
渚禽:水中小洲上的禽鳥。
稀闊:稀少。
沈休文:即沈約,南朝梁文學家,以詩才著稱。
桃葉詠:指東晉王獻之送其妾桃葉的詩歌。
竹枝詞:一種民間歌謠。
山陰棹:指王子猷雪夜訪戴的典故。
戴逵:東晉隱士。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但從詩中可以推測,詩人可能生活在一個相對安定的時期,看到友人在清溪畔的草堂過著悠閑的隱居生活,心生羨慕,從而創作此詩以表達自己的情感和對友人的贊美。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友人隱居生活的羨慕和向往。其突出特點是描繪景色細膩,營造出清幽意境,且善用典故。在文學上雖未產生重大影響,但體現了古代文人對隱居生活的追求和向往。
挺身登峻嶺,舉目照遙空。 毀佛祟天帝,移民復古風。 臨軍稱將勇,玩洞美詩雄。 劍氣沖星斗,文光射日虹。
綠葉織長間紫莖,蜀人未始以蘭名。 有時只怪香盈室,此日方傳譽滿城。 恩意和風揚馥郁,光榮灝露滴清英。 庭階若不逢精鑒,何異深林靜處生。
三秀標姿穎不凡,姓名聯列紫微間。 已知鳳穴梧棲穩,誰謂鵬程云路艱。 孔釋當年親抱送,由莊逸駕定追攀。 發揮更有文章伯,高壓淮南大小山。
朝躋天門路,暮宿白云杪。 超然六合作,如翼鸞風矯。 運眸極遐曠,收念息奔擾。 盤盤上絕頂,獨立顥氣表。 天壁涌神泉,玉龜泳靈沼。 凌奧無螫蟲,集灌盡百鳥。 勝景窮賞踐,陳跡嗟緬眇。 接遯終焉托,真仙事殊窅。 云露相飄飄,塵途忘湫湫。 躡屐游已屢,操孤才患少。 思軋幾沉伏,神馳空飄渺。 謝客興不淺,尚子計未了。 何時出塵籠,重看眾山小。
朝發瑞溪縣,夕憩蒼梧城。 蒼梧有賢牧,寮采悉時英。 宴我南薰樓,宿我嘉魚亭。 珍肴既重列,美醞仍細傾。 莫夜繼秉燭,優巫陳楚聲。 酒闌吐肝膽,驩焉若平生。 黽勉服王事,行邁有期程。 贈言無夸解,因之寄深情。
水浸月不濕,月照水不干。 有人湖上坐,夜夜共清寒。
一派春陰逐浪消。碧云晴壓畫欄橋。金鶯啼處曉風高。
淡白殘英飛竹院,嫩黃新柳系蘭橈。可憐滋味屬花朝。
太岳風流,橫河門巷,平章花月年年。跌宕豪情,新聲譜入冰弦。
清游尚憶巢居閣,折寒梅、曾謁詞仙。羨幽閑,除了林逋,誰與齊肩。
飄零久隔孤山夢,忽披吟珠玉,鄉思纏綿。客有知音,天涯珍重金荃。
才名自昔傳人海,歷滄桑、趙璧仍還。算因緣,翠墨銀毫,寫遍蠻箋。
送客復迎客,迢迢黃埠風。傳聞到天上,待澤滿江東。
野農東皇下,山農正驅犢。說尹沸蓉湖,行歌淥水曲。
塔影森龍角,乘空尺木聞。宵來行雨足,神物自凌云。
祖帳隘西郊,青青古堤柳。只系去人思,還系津船否。
少年為學已名家,才折丹枝病可嗟。 節帶冰霜凌萬竹,文含風露麗于花。 也憐美玉猶存璞,人恨良金未出沙。 賴有隱居如谷口,直將高意抗青霞。
微紅暈雙臉,渾黛寫新愁。好似霓裳仙侶,曾向月中游。憶得影娥池上,金粟盈盈滿樹,風露九天秋。折取一枝去,簪向玉人頭。夜如年,天似水,月如鉤。只恐芳時暗換,脈脈背人流。莫唱竹西古調,喚醒三生杜牧,遺夢繞揚州。醉跨青鸞去,雙闕對瓊樓。
予再蒞吳將四載,欲訪姑蘇如未果。丙子五月廿四日,雨后,自胥江泛舟出日暉橋,觀農夫插蒔,婦子滿田塍,泥滓被體,桔槔與歌聲相答,其勞苦殊甚。
迤邐過橫塘,群峰翠色欲滴。未至木瀆二里許,由別港過兩小橋,遂抵如下。山高尚不敵虎丘,望之又一荒阜耳。舍舟乘竹輿,緣山麓而東,稍見村落,竹樹森蔚,稻畦相錯如鄉。山腰小赤壁,水石頗幽,仿佛虎丘劍池。夾道稚松叢棘,薝葡點綴其間如殘雪,香氣撲鼻。時正午,赤日炎歊,從者皆喘汗。予興愈豪,褰衣賈勇如猿踏而上。陟其巔,黃沙平衍,南北十馀丈,闊數丈,相會即胥臺故址也,頗訝不逮所聞。吾友汪鈍翁《記》稱:“方石中穿,傳為吳王用以竿旌者”。又“矮松壽藤,類一二百年物”。今皆無有。獨見震澤掀夭陷日,七十二峰出沒于晴云皛淼中。環望穹窿、靈巖、堯峰諸山一一獻奇于臺之左右。而霸業銷沉,美人黃土欲問夫差之遺跡,而山中無人能言之者,不禁三嘆。
從山北下,抵留云庵。庵小,有泉石,僧貧而無世法酌泉烹茗以進。山中方采楊梅,買得一筐,眾皆飽啖,仍攜其馀返舟中。時已薄暮,飯罷,乘風容與而歸。
待行者,幼子筠、孫韋金、外孫侯晸。六日前,子至方應該北上,不得與同游。賦詩紀事,悵然者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