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園春 其二 自鄞歸賦
客問吾年，吾將老矣，今五十三。似北海先生，過之又過，善財童子，參到無參。官路太行，世情滄海，何止嵇康七不堪。歸來也，是休官令尹，有發(fā)瞿曇。
千巖。秀色如藍。新著個樓兒恰對南。看浮云自在，百般態(tài)度，長江無際，一碧虛涵。荔子江珧，莼羹鱸鲙，一曲春風(fēng)酒半酣。憑闌處，正空流皓月，光滿寒潭。
客問吾年，吾將老矣，今五十三。似北海先生，過之又過，善財童子，參到無參。官路太行，世情滄海，何止嵇康七不堪。歸來也，是休官令尹，有發(fā)瞿曇。
千巖。秀色如藍。新著個樓兒恰對南。看浮云自在，百般態(tài)度，長江無際，一碧虛涵。荔子江珧，莼羹鱸鲙，一曲春風(fēng)酒半酣。憑闌處，正空流皓月，光滿寒潭。
客人詢問我的年紀，我已年將老邁，如今五十三歲。就像北海先生孔融，我比他活得更久；又如善財童子，參訪到了無需再參的境界。官場如太行山路般險峻，世情似滄海般變幻莫測，哪里止是嵇康所說的七種不堪忍受之事。歸來了，我是辭官的縣令，雖有頭發(fā)卻似光頭的僧人般超脫。千座山巒，秀色如藍。新建了一座小樓恰好面對南山。看浮云自在飄游，姿態(tài)萬千；長江無邊無際，碧波中涵虛映日。品嘗著荔枝、江珧，還有莼菜羹、鱸魚膾，春風(fēng)中飲著酒半醉半酣。倚欄之處，正有明月空照流水，清光灑滿寒冷的深潭。
北海先生：指東漢孔融，曾任北海相，此處借指年高者。
善財童子：佛教人物，《華嚴經(jīng)》中參訪五十三位善知識，此處喻指閱歷豐富。
嵇康七不堪：嵇康《與山巨源絕交書》中列出七種難以忍受的世俗束縛，此處代指官場艱辛。
令尹：原指春秋戰(zhàn)國時楚國執(zhí)政，此處借指縣官。
瞿曇（qú tán）：釋迦牟尼的姓氏，此處代指僧人，作者自嘲雖有發(fā)卻如僧人般超脫。
江珧（yáo）：一種貝類，肉可食。
莼羹鱸鲙（chún gēng lú kuài）：用張翰“莼鱸之思”典故，喻指對家鄉(xiāng)美食的向往。
此詞為作者從鄞縣（今浙江寧波）歸鄉(xiāng)后所作。結(jié)合“吾將老矣，今五十三”“休官令尹”等句，推測創(chuàng)作于晚年辭官之際，時官場疲憊，歸鄉(xiāng)后心境轉(zhuǎn)向超脫閑適。
全詞通過自述年齡與經(jīng)歷，以“官路太行”“世情滄海”反襯歸鄉(xiāng)之樂，借自然景物與美食描寫，展現(xiàn)了辭官后的閑適心境與對世俗的超脫，語言質(zhì)樸而意蘊悠長。
孤棹斜陽水村，一犁暮雨平原。 藤花靡靡落地，桑葉陰陰閉門。
翻翻繡袖上紅茵。舞姬猶是舊精神。坐中莫怪無歡意，我與將軍是故人。
百尺長藤垂到地，千株喬木密參天。只在郡城邊。
蟻窠得意從渠計，螳翳忘言息我機。 寒盡山庵無歷日，野花啼鳥又春歸。
自古有治亂，誰家無是非。 曉床聽鄰語，瑣瑣訴寒饑。
十日春風(fēng)，又一番調(diào)弄，怕暖愁陰。夜來風(fēng)雨，搖得楊柳黃深。熏篝未斷，夢舊寒、淺醉同衾。便是聞燈見月，看花對酒驚心。 攜手滿身花影，香霧霏霏，露濕羅襟。笙歌行人歸去，回首沈沈。人間此夜，誤春光、一刻千金。明日問、紅巾青鳥，蒼苔自拾遺簪。
翠袖余寒，早添得、銖衣幾重。保須怪、妍華都謝，更為誰容。銜盡吳花成鹿苑，人間不恨雨和風(fēng)。便一枝、流落到人家，清淚紅。 山霧濕，倚熏籠。垂?葉，鬢酥融。恨宮云一朵，飛過空同。白日長閑青鳥在，楊家花落白蘋中。問故人、忍更負東風(fēng)，尊酒空。
翰林天酒星，謫墮人間世。豪氣眇乾坤，浪跡寄湖海。
峨峨江祖山，片石峙西澨。醉狂御風(fēng)來，踞坐高傲睨。
一絲聊戲垂，意得在魚外。青天畫屏句，妙越無塵界。
至今五百年，春虹絢晴彩。我來訪遺蹤，躡屐捫薜荔。
錦苔剝冰霜，髣髴題字在。屬時春夏交，微雨弄輕霽。
同游俱嘉朋，笑語洽傾蓋。云木團晝陰，松風(fēng)奏天籟。
勝踐心已愜，酣歌意彌快。欲招臺上魂，舉爵酹清泚。
今昔自殊時，欣感諒一契。詩成寫蒼壁，存否非所計。
長嘯下歸舟，驚湍送飛枻。
窗虛枕簟明，微覺早涼生。 深院無人語，長松滴雨聲。 詩來禪外得，愁入靜中平。 遠念西林下，相思合慰情。
秋山萬仞落秋潭，無限青楓好駐驂。 君跨長鯨去不返，獨留明月照江南。
西望匡廬接九華，當(dāng)年醉色傲煙霞。 可憐一片寒江月，猶有千峰護落花。
自君之出矣，消息阻風(fēng)煙。 桂嶺花頻落，榆關(guān)月自圓。
山頭月白云英英，千峰倒插千江明。 手把芙蓉步石壁，蒼翠亂射猿鳥驚。 誰其云外吹紫笙，欲來不來空復(fù)情。 天風(fēng)吹我佩蕭颯，恍疑身在昆侖行。
夜來詩酒興，月滿謝公樓。 影閉重門靜，寒生獨樹秋。 鵲驚隨葉散，螢遠入煙流。 今夕遙天末，清光幾處愁。
一緘遠寄草堂詩，絕勝連宵夢見之。瘴誨回飆詞客倦，屋梁落月故人疑。
識途老馬寧終棄，銜石冤禽未是癡。五嶺花開春訊早，倚天拔劍此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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