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題云窗授律圖1925
塵飛不到,甚云閒如我。放鶴歸來見深坐。有松嵐合并,幽澗鳴泉,風動處、依約宮商迭和。
一邱聊復爾,桐帽棕鞋,隨分商量到清課。遠致屬嵐家,淡墨溪山,君知否、個中薪火。
蚤點檢、秋期記蘭荃,便裊盡爐煙,付它寒鎖。
塵飛不到,甚云閒如我。放鶴歸來見深坐。有松嵐合并,幽澗鳴泉,風動處、依約宮商迭和。
一邱聊復爾,桐帽棕鞋,隨分商量到清課。遠致屬嵐家,淡墨溪山,君知否、個中薪火。
蚤點檢、秋期記蘭荃,便裊盡爐煙,付它寒鎖。
塵世的紛擾無法到達此處,云兒這般悠閑,恰似我的心境。放鶴歸來,只見(畫中之人)靜坐沉思。松間霧氣交融,幽澗中清泉鳴響,風吹過處,仿佛宮商樂音交替和鳴。這一方山丘暫且如此,頭戴桐木帽,腳穿棕草鞋,隨意商量著清修之事。悠遠的意趣屬于山間霧嵐,淡墨勾勒的溪山景致,你可知道,其中蘊含著精神的傳承?及早整理,秋日里記取蘭荃的高潔,待爐煙裊裊散盡,便交付與寒冬封鎖。
宮商:古代五聲音階中的兩個音級,此處代指和諧的樂音。
一邱:指一方山丘,代指隱逸的居所。
清課:指清修、研讀等高雅之事。
薪火:典出《莊子·養生主》“指窮于為薪,火傳也”,比喻精神或技藝的傳承。
蘭荃:香草名,常喻指高潔的品德或事物。
蚤:通“早”。
此詞為1925年題《云窗授律圖》而作。畫作或描繪隱逸清修場景,詞人借此題詠,反映了當時文人對超脫塵俗、追求精神純粹的共同心境。
全詞以淡雅筆觸描繪隱逸之境,通過環境、裝束、清課等細節,突出超脫世俗的主題,兼及精神傳承的深意,意境幽遠,語言凝練,是題畫詞中融景、事、理于一體的佳作。
交友俱名士,儀曹禮意周。使華臨夏口,詩興共南樓。喜得江山助,還同汗漫游。更煩賢宅相,相與發潛幽。
客久鄰兒狎,招群過短墻。但無驚蜀犬,亦愛舞商羊。病腳關門懶,秋聲滿屋涼。明年回首地,吹壁記行藏。
龍虎東西兩踞盤,帝教彈壓此山川。風行魏蜀三分國,浪靜江淮萬里天。半壁旌旗佳麗地,十州鼓角郁蔥邊。便當擊楫中流誓,莫使鞭為祖逖先。
祖燈傳到老盧奴,解道元來一物無。蔥嶺笑伊攜只履,渡江更要一枝蘆。
看竹過山寺,開樽值素秋。風清眾籟寂,水落寒巖幽。僧定月當戶,鶴歸云滿樓。醉來臥松石,天地等浮漚。
草草揮毫已可傳,昔年場屋合爭先。何時寄我南來信,閣外溪山有幾聯。
年來弱植嘆飄零,舊潤空叨沆瀣靈。已愧趨蹌隨后進,敢期詩句動文星。仙才蓋世心偏小,佛慧披云眼更青。許向龍華參末座,鈞天雅奏要親聽。
綠樹歸鶯,雕梁別燕。春光一去如流電。當歌對酒莫沈吟,人生有限情無限。弱袂縈春,修蛾寫怨。秦箏寶柱頻移雁。尊中綠醑意中人,花朝月夜長相見。
士仕猶農耕,林泉豈所安。巢由本不才,賢圣非徒然。孔孟不茍進,于世何拳拳。出處各有時,道在何卻前。進為阿閣鳳,退為幽谷蘭。
春風至自薊門天,念爾行藏并有緣。謁帝云裾猶五色,逢真靈藥更千年。章江竹馬迎維楫,婁水茅龍引別筵。笑殺豐城尋紫氣,于今雙劍女牛邊。抗疏歸田計已虛,惠文重戴莫躊躕。當空月朗從圓缺,過巘云閑任卷舒。玩世不妨身內寶,誤人須辨枕中書。茅家仲弟饒供張,可道難兄去不如。
蟾蜍吹光接日月,枯瓠氣升影滅沒。爾赪我白雙被發,衣穿后裻腳不襪。忽疑青天墮彗孛,詭形怪影恣鶻突,誰其幻之吾欲罰。禿帝委地卓銳筆,女兄磨研笑咥咥。女初上樹摘樹葉,笑女眇身如蛺蝶。葉墮青石上,下坐青石傍。女如弄葉嬉揚揚,吾當曳女訴玉皇。女青論女女實殃,冥搜上下繞女腸。按一葉,吟一詩。免謫下界為人嗤,胡為畫工圣得知。
無物消愁且舉觴,自拚千日醉程鄉。誰張仙樂迎金母?漫詫神兵下玉皇。竭井難醫狂國病,剪燈空吊女宮殤。白蓮飄盡黃蓮死,惆悵尊前說酒王。百二河山未定都,金鰲戴主讖原誣。日回舊馭長安遠,月送殘更太白孤。鉤黨重翻十常侍,璽書新款五單于。群公休守偏安局,推背猶存一統圖。
曾到星源種德坊,紫苔春雨上君堂。活人當日功多少,門外長聞橘井香。尊翁曾是鳳池人,六輦時巡敢愛身。聞說贈官并錄后,中興天子勸忠頻。文采風流入壯年,名門當見后昆賢。紫陽正是君同里,莫為傍人草太玄。
三島仙人絳色襦,綠陰深處屐聲粗。分明飛閣通波地,添繢東瀛仕女圖。
七十高齡歲歲增,期頤遙祝獻華燈。清音不讓云中鳳,豪放真如天際鵬。莫說夕陽西正下,卻看旭日又東升。科研自有長生法,返老猶須學虎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