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瑞巖
已恨初年不學仙,
老來何處更參禪。
西風搖落歲事晚,
臥對高巖看落泉。
已恨初年不學仙,
老來何處更參禪。
西風搖落歲事晚,
臥對高巖看落泉。
悔恨年輕時沒有學習求仙之道,年老了哪里還能去參禪?西風勁吹,萬物搖落,一年將盡;我躺臥著面對高峻的山巖,看那飛落的山泉。
初年:年輕時,早年。
學仙:指修煉成仙的方術,此處泛指求道修行。
參禪:佛教禪宗的修持方法,即通過打坐、冥想等方式領悟佛理。
搖落:因風吹而凋殘、零落,此處指秋意蕭瑟,萬物衰敗。
歲事晚:一年將盡,指時間流逝,晚年將至。
落泉:指從高巖上飛落的泉水,即瀑布。
此詩當為作者晚年游歷瑞巖(可能為某山巖地名)時所作。詩人歷經歲月沉淀,面對秋景蕭瑟、年華老去,回顧生平,因早年未選擇求仙參禪的修行之路而略有遺憾,又在自然山景中尋得內心的平靜,故借景抒懷寫下此作。
全詩通過對晚年游瑞巖的場景描寫,前兩句感慨早年未修行的遺憾,后兩句轉向自然之景的閑適,既體現對時光流逝的悵惘,又流露與自然和解的達觀。語言質樸,情感真摯,是一首融合個人追憶與山水意趣的小品。
不妨喚我作詩狂,吟到香奩句亦香。自比三郎多艷福,人間長得聽「霓裳」。吳頭楚尾駐嬋娟,管領春風二十年。何必東皇長作主,斯人斯扇兩團圓。
依舊寒流浸石磯,淄塵未浣客邊衣。天涯飄梗隨波轉,海外浮槎隔歲歸。乍撤翳藤添爽豁,旋芟冗樹洗癡肥。偶然溪叟來相狎,閒弄竹竿到晚暉。
悵望百年內,寂寥天地間。遙山宛然綠,秋水澹何閑。風細鶴聲去,月高漁火還。貧居無不可,但惜酒卮慳。酒醒山衣薄,蕭條林館秋。夜蟲爭客語,螢火共星流。老態悲黃葉,新髭報白頭。深慚北窗下,終日見羅浮。月在日還上,追飛遄向西。西風昨夜夢,知是武陵溪。被服尚前古,賢愚同一畦。因悲少年意,高氣吐虹蜺。冷榻眠無次,閑階立不歸。池花向影落,河雁帶聲飛。水畔為漁父,城東即布衣。平生隨分得,未覺此心非。繞屋落寒葉,日高聞雁時。紙窗明野馬,齋鼎熟蹲鴟。少事門開晚,多吟臥起遲。百年行已矣,辛苦立名為。已矣復何道,悠悠斯世間。日唯催貌老,天不與人閑。水定風頻起,松高春未還。薄田仍惡歲,欹枕對秋山。莫上荒臺望,無端是旅情。云光過沼慢,山影出林輕。宇宙何其曠,蜉蝣似此生。舊時歌舞地,花落美人塋。枯草郭門西,泉聲不辨溪。虎林人讓路,魚沼鶴爭泥。托宿亂離后,當時桃李蹊。赦書寬酷吏,嘖嘖在蒸黎。
啞然一笑,甚功名爭競!杖履歸山亦天幸。想當年薄宦,羊石浮沈。遭坎壈,惟有樂天知命。有時招伴侶,拈韻敲詩,亦自饒余老年興。搔首望昆明,滿目牢愁。傷心處,戰云無定!為甚事干戈日鏖爭,歸隱謝時人,薜蘿山徑。
南溪冬何如,涓涓細清淺。清淺靜何如,尋源觀蟹眼。
破紐絕絡兮民不支,不了蘭藏兮舉世無醫。病在腠兮廢湯熨,未至血脈兮乃施針石。布指于位兮息至不知,陰陽倒置兮寒涼逆施。內實兮餌之桂附,中乾兮反投消以蠹。天生盧扁兮授術上池,躋民壽兮至期頤。
雪蘗冰芽又復春,中原□睹屬車塵。歡呼漢節從天下,愕立胡兒夾道陳。老去獨慚□偃蹇,君行決意問經綸。顧瞻河洛關心處,應記幽燕用事人。
湍陽初遇雨,晴霽巳經旬。每訝秋還熱,今看景一新。郵亭風陣急,茅舍滴聲頻。頗愛吟韉穩,渾忘客里身。
夢尾燈紅,情邊水綠,斷腸又是蘭舟。消幾帆風,離人吹下西洲。春波依舊鴛鴦路,甚孤眠、占斷閑鷗。慢回頭、翠被天涯,冷了香篝。銷魂不是長亭怨,是深盟玉鏡,款語銀鉤。小疊吟箋,匆匆著得多愁。闌干膩雨還應在,怕朝來、梨苑成秋。等閑休、團扇圓時,何處秦樓。
漢代飛狐道,今朝倒馬關。危峰臨晉甸,秀色接燕山。倦翮飛難度,羸驂去復還。秋高笳吹急,月冷柝聲閒。路控八盤阨,溪流九折彎。雞鳴紅樹里,人住白云間。牙帳沖煙濕,金戈過雨斑。戍兵勞校閱,仄徑壓躋攀。烽火通荒徼,塵埃變壯顏。何當歸報命,玉陛簉鹓班。
西蜀名花得許秾,晚來呼客醉花中。可憐朵朵枝枝弱,自占深深淺淺紅。收拾雖微少陵老,寵光還有翰林公。無聊獨出城闉去,燒燭看時恨不同。
昭昭靈靈是何物,非物非心亦非佛。五湖云衲競頭參,空把光陰恣埋沒。我游江湖三十有四年,飽飯之馀,一味閑打眠。子今迢迢苦尋討,不知尋討何慕焉。問吾道,今年大熟收成早。問吾禪,秋林噪晚聲喧喧。抖擻屎腸都說了,莫將一字歸去容易空流傳。斯言寫就相違別,目斷家山云疊疊。我亦欲歸歸不得,千里萬里一條鐵。
夜月光華照潔清,春云容與覆崢嶸。都城咫尺無人到,卻使廬山浪得名。
風雪連天漸釀春,小園梅放一枝新。萬千忙處抽身出,靜里裁詩欲寄人。竹窗初日鳥鳴辰,斜折詩筒得句新。我亦笑君多事甚,歲除無債又賒春。
偶來山館宿,獨客恨偏饒。玉帳人迢遞,青山夜寂寥。窗欞風淅淅,檐竹雨瀟瀟。起坐不能寢,何由夢鹿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