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子
荀郎傷逝后,魂銷盡、驀地見傾城。正梅粉乍舒,舊家門巷,柳絲斜亸,別樣才情。更幾度,玉釵寒撥火,銀甲夜調箏。斗帳珠瑩,檀心偷展,鳳燈香灺,花睡難成。
無端將去也,人何處夢里,應喚卿卿??沼淁Z兒酒暖,杏子衫清。怕油壁西陵,雨僝風僽,美人南浦,綠怨紅驚。為待蘭舟催發,重聽流鶯。
荀郎傷逝后,魂銷盡、驀地見傾城。正梅粉乍舒,舊家門巷,柳絲斜亸,別樣才情。更幾度,玉釵寒撥火,銀甲夜調箏。斗帳珠瑩,檀心偷展,鳳燈香灺,花睡難成。
無端將去也,人何處夢里,應喚卿卿??沼淁Z兒酒暖,杏子衫清。怕油壁西陵,雨僝風僽,美人南浦,綠怨紅驚。為待蘭舟催發,重聽流鶯。
荀郎逝去后,我魂魄幾乎消散,卻突然見到一位傾國傾城的佳人。正值梅花初綻,舊家的門巷里,柳絲斜垂,她的才情與眾不同。更有多次,她在寒夜用玉釵撥弄爐火,夜里以銀甲調試古箏。小帳中珍珠瑩亮,芳心悄悄綻放;鳳形燈盞里香灰堆積,如花的人兒難以成眠。她卻無端要離去,夢中不知她在何處,大概會聲聲呼喚‘卿卿’。只空自記得鵝兒酒的溫暖,杏子色衣衫的清爽。怕她在西陵乘油壁車,受風雨折磨;美人在南浦送別,連綠葉紅花都含怨帶驚。為了等待蘭舟催促出發,再聽黃鶯的啼鳴。
荀郎:代指所愛的人,可能借用“荀令留香”典故,此處指逝去的戀人。
驀地:突然。
亸(duǒ):下垂。
銀甲:彈箏時套在指甲上的金屬片,此處代指彈箏動作。
斗帳:小而方的帳子,形如斗。
灺(xiè):燭灰,此處指香燃盡后的余灰。
油壁西陵:油壁車,古代女子所乘的車;西陵,杭州西泠橋,與蘇小小故事相關,代指離別之地。
僝僽(chán zhòu):折磨、困擾。
南浦:《楚辭》中“送美人兮南浦”,后泛指送別之地。
蘭舟:對船的美稱。
此詞約為作者經歷戀人離去或喪親之痛后所作。通過追憶與戀人相處的點滴(如調箏、對坐撥火)及離別前的擔憂(如“雨僝風僽”),反映其內心的哀痛與不舍,具體創作時間、地點無明確記載。
全詞以“傷逝—相遇—追憶—離別—期待”為脈絡,通過細膩的生活場景與典故融合,深婉地表達了對戀人的思念與離別的傷痛,語言工麗,情感真摯,是婉約詞風的典型之作。
昨夜追歡一哄堂,醉歸山月已無光。 朝來中酒無人問,臥聽春鶯不下床。
盛業光書府,征人盡國英。絲綸賢得相,群俊學為名。 寵命垂天錫,崇恩發睿情。熏風清禁籞,文殿述皇明。 日霽庭陰出,池曛水氣生。歡娛此無限,詩酒自相迎。
渝州江上忽相逢,說隱西山最上峰。 略坐移時又分別,片云孤鶴一枝筇。
行過武寧縣,初晴物景和。岸回驚水急,山淺見天多。 細草濃藍潑,輕煙匹練拖。晚來何處宿,一笛起漁歌。
倦暝離魂系不牢。新愁吹夢薄涼霄。撲窗紅淚摹春事,小雨催開夾竹桃。
辭華奔競至道離,茫茫學者爭驅馳。先生獨奮孟軻舌,扶持圣教增光輝。
志期周禮制區夏,人稱孔陰生闕西。當途聞聲交薦牘,蒼生無福徒爾為。
道大不為當世用,著書將期來者知。今朝有客關內至,聞從大幕征南垂。
南垂兇冠陷州郡,久張螳臂抗天威。圣皇赫怒捷書緩,虎侯秉鉞驅熊羆。
宏才未得天下宰,良謀且作軍中師。蕞爾小蠻何足殄,庶幾聊吐胸中奇。
酒渴愛江清,馀酣漱晚汀。軟莎欹坐穩,冷石醉眠醒。 野膳隨行帳,華音發從伶。數杯君不見,都已遣沈冥。
帝里陽和日,游人到御園。暖催新景氣,春認舊蘭蓀。 詠德先臣沒,成蹊大樹存。見桐猶近井,看柳尚依門。 獻地非更宅,遺忠永奉恩。又期攀桂后,來賞百花繁。
寥寥天氣已高秋,更倚凌虛百尺樓。 世上利名群蠛蠓,古來興廢幾浮漚。 退居陋巷顏回樂,不見長安李白愁。 兩事到頭須有得,我心處處自優游。
一桁珠簾小綺疏。斷腸人未睡、鳳衾孤。香箋錦字淚模糊。青奩掩、怕檢寄來書。
懊惱夜窗虛。沉檀然一瓣、博山爐。尖風料峭襲羅襦。銀燈灺、微雨雁飛初。
繞屋多叢樹,蛩聲入曉窗。 此時心似水,殘月照明缸。
重義輕生一劍知,白虹貫日報仇歸。 片心惆悵清平世,酒市無人問布衣。
眼穿林罅見郴州,井里交連側局楸。味道不來閑處坐, 勞生更欲幾時休。蘇仙宅古煙霞老,義帝墳荒草木愁。 千古是非無處問,夕陽西去水東流。
欲為皇王服遠戎,萬人金甲鼓鼙中。陣云暗塞三邊黑, 兵血愁天一片紅。半夜翻營旗攪月,深秋防戍劍磨風。 謗書未及明君爇,臥骨將軍已歿功。 苦戰沙間臥箭痕,戍樓閑上望星文。生希國澤分偏將, 死奪河源答圣君。鳶覷敗兵眠白草,馬驚邊鬼哭陰云。 功多地遠無人紀,漢閣笙歌日又曛。
隔江看樹色,沿月聽歌聲。 不是長干住,那從此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