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邵堯夫打乖吟二首 其一
打乖非是要安身,
道大方能混世塵。
陋巷一生顏氏樂,
清風千古伯夷貧。
客求墨妙多攜卷,
天為詩豪剩借春。
盡把笑談親俗子,
德容猶足慰鄉人。
打乖非是要安身,
道大方能混世塵。
陋巷一生顏氏樂,
清風千古伯夷貧。
客求墨妙多攜卷,
天為詩豪剩借春。
盡把笑談親俗子,
德容猶足慰鄉人。
取巧迎合并非為了安身立命,唯有大道宏大方能混同世俗。一生居于陋巷卻有顏回的安貧之樂,清廉守節如伯夷雖貧卻留千古清風。賓客求我精妙的書法常帶卷軸相訪,上天因我詩才卓越多賜予春光。以談笑親近世俗之人,品德儀容仍足以安慰鄉鄰。
打乖:取巧,迎合世俗。
道大:指大道宏大,德行高遠。
顏氏樂:指顏回安貧樂道的精神,典出《論語·雍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
伯夷:商末孤竹君之子,不食周粟而死,以清廉守節著稱。
墨妙:精妙的書法作品。
剩借春:多賜予春光,此處喻指天賦才思。
俗子:普通世俗之人。
德容:品德與儀容。
此詩為作者與北宋理學家邵雍(字堯夫)的唱和之作。邵雍主張‘安貧樂道’‘和光同塵’,作者通過詩歌呼應其思想,創作于二人交游時期,體現對道大混世、堅守德操的認同。
全詩以‘打乖’起興,強調‘道大’方能混世,借顏淵、伯夷典故明安貧守節之志;后聯寫才名遠播與親和世俗,展現高潔與通達的統一,語言質樸而意蘊深厚。
春夢驚回,槐陰盡捲,闌前暗斗深秋。雨細風疏,廿番花信皆休。叢殘已分同芳草,仗輕云、扶上瓊樓。最堪憐、淺笑輕顰,還抱新愁。 東皇應是嫌幽獨,悵霜天寥迥,秾艷都收。容我清狂,一般顧影籬頭。閑情陶令常相憶,嘆江梅、沉夢汀洲。好憑他、丹桂清芬,伴我忘憂。
歧路東西奈別何,壯心憔悴惜蹉跎。 重來云物非前度,黃葉秋風積恨多。
閑門綠樹老,華池芳草生。 偶隨蝴蝶起,獨自下階行。 何處垂楊院,春風驕馬鳴。
小闌干,深院宇。依舊當時別處。朱戶鎖,玉樓空。一簾霜日紅。弄珠江,何處是,望斷碧云無際。凝淚眼,出重城。隔溪羌笛聲。
煙雨苕溪憶舊游,畫圖遺墨見風流。 不知黃鶴飛歸后,又是山中幾度秋?
并湖游冶路。垂冶萬柳,麹塵籠霧。草色將春,離思暗傷南浦。舊日愔愔坊陌,尚想得、畫樓窗戶。成遠阻。鳳箋空寄,燕梁何許。 凄涼瘦損文園,記翠筦聯吟,玉壺通語。事逐征鴻,幾度悲歡休數。鶯醉亂花深里,悄難替、愁人分訴。空院宇。東風晚來吹雨。
水落寒沙晚照收,沙邊誰復艤孤舟。 鮑昭自作蕪城賦,難寫江南不盡愁。
隨處禪房有水聲,我來石上坐忘形。 臨行更酌潭中淥,要洗多生業障清。
庚寅冬,予自小港欲入蛟川城,命小奚以木簡束書從。時西日沉山,晚煙縈樹,望城二里許。因問渡者:“尚可得南門開否?”渡者孰視小奚,應曰:“徐行之,尚開也; 速進,則闔。”予慍為戲。趨行及半,小奚撲,束斷書崩,啼,未即起。理書就束,而前門已牡下矣。予爽然思渡者言近道。天下之以躁急自敗,窮暮而無所歸宿者,其猶是也夫,其猶是也夫!
獨立空庭日沒西,歸鴉風急翼難齊。 故園小閣疏籬外,烏桕梢頭各早棲。
萬點寒鴉過盡西,一輪斜月向人低。 欲追殘夢驚回處,黃菊樽前剝蟹臍。
冠冕神箕裔,河山外服臣。孤危明正朔,大義恥和親。
烏白潛幽楚,狐疑暗納秦。會聞采藥使,東海見揚塵。
萬里歐洲估,飆輪夜踏潮。電燈欺素月,寶氣亙丹霄。
風雨黑洋惡,魚龍白日驕。夷歌中夜起,聽作太平謠。
笑英雄、無計撥閑愁,安得謂雄哉。盡猢猻戲弄,山魈伎倆,觸目傷懷。只為聰明些子,瞞不過靈臺。故把眉峰上,疊起愁堆。 不恨人情崄巇,恨天公生我,不作癡呆。謹陳蔬獻酒,稽首向天街。愿從今、不聞不見,與海鷗、相狎莫相猜。人生事,清風一枕,濁酒千杯。
貢舉昔同歲,艱難今論交。客愁孤館冷,樵語萬山高。
地險心仍健,崖懸夢轉勞。相攜一片石,送子發東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