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登岳陽樓望君山二首
投荒萬死鬢毛斑,生出瞿塘滟滪關。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陽樓上對君山。
滿川風雨獨憑欄,綰結湘娥十二鬟。可惜不當湖水面,銀山堆里看青山。
投荒萬死鬢毛斑,生出瞿塘滟滪關。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陽樓上對君山。
滿川風雨獨憑欄,綰結湘娥十二鬟。可惜不當湖水面,銀山堆里看青山。
被貶蠻荒歷經萬死兩鬢已斑白,如今活著走出瞿塘峽滟滪關。還沒到江南我就先笑開了顏,在岳陽樓上對著君山把景看。滿江的風雨中我獨自憑欄而立,君山就像湘水女神盤結起的十二發髻。可惜我不能面對湖水,在那如銀山般的浪濤里看那翠綠的君山。
投荒:貶謫到荒遠之地。
生出:活著走出。瞿塘滟滪關:瞿塘峽口的險灘滟滪堆。
綰結:盤結。湘娥:湘水女神。十二鬟:指君山的十二峰。
此詩作于宋徽宗建中靖國元年(1101 年),詩人自四川奉召東歸,途經岳陽,登上岳陽樓眺望君山而作。此時詩人已被貶多年,歷經磨難,遇赦東歸。
這兩首詩體現了詩人歷經磨難后的樂觀豁達。詩風清新自然,意境開闊,在藝術上有較高成就,展現了詩人獨特的人生態度和審美情趣,是黃庭堅晚年的佳作。
雖拜龍圖號,自稱槃澗翁。生難招此老,死可見文公。斷簡功夫久,深衣笑語終。空馀藏藁在,虹氣貫山中。握筆臨池慣,殘書映雪勤。今寧無古篆,宋復有唐文。荒草周颙宅,空山董相墳。何時攜斗酒,一酹墨溪云。
極知借寇未多時,道是徵黃有近期。不割半青江令宅,卻飛大白習家池。湖山解語云來暮,淮水無情也去思。莫近鄉關動歸興,輕黃一點上雙眉。
鎮日勞勞費送迎,夢馀塵土未全清。一般看到中天月,裁覺江南分外明。
鶴嶺翠微分,山行半白云。停驂不忍去,前路市聲聞。
得到鳶飛魚躍處,正當隨柳傍花時。今人不見程明道,只把中庸屬子思。
清也滄浪水,濁也滄浪水。一濁并一清,一生唯一俟。
南國有遣老,被服蕙與蘅。駕言和鑾諧,行有玉佩鳴。當晝經康衢,猘狗忽喤喤。歸來獨深念,中心久怦怦。老氏有遺訓,含德比于嬰。鷙鳥不能搏,猛獸不能攖。吾有異心乎,何以得此聲。君子慎終始,為善無近名。茍能保玄德,萬物莫與爭。幸無以一眚,造次易平生。
諸公爭談詩,健舌秋河傾。袖手但兀坐,欲語不敢聲。獨喜圓顱師,嗜好與我并。相見不言他,古律同細評。愛惜丈八矛,徐攻劉長城。向人勿浪出,三年戒飛鳴。
吾愛桂林與陽朔,水清見底樂知魚。奇峰都是丹青筆,繪出西南好畫圖。
巖扉鄰虎穴,淹坐面猴江。山動云生服,風回雨入窗。漸交松際響,驀斗石間瀧。鈴磬煙蘿外,高峰只自雙。
我家閩山下,種梅繞衡廬。林梢晴月上,風景如西湖。孤吟無與和,酹酒招林逋。乃今墮塵網,慚愧觀畫圖。
云雨蛟龍無世無,睡中往往失明珠。比干七竅天何惜,不付曹瞞與寄奴。何事佛貍能度淮,中原千尺髑髏臺。無巢燕子寧依樹,不入烏衣巷里來。長安何但遺黎舞,翁仲銅駝亦笑開。他日佛貍南下路,青泥千尺髑髏臺。殺人廣固哭如雷,肯任長安住不回。想是齊秦人共語,不知胡羯自南來。
予也夙穎悟,十五知論文。結交皆老蒼,稚爪攀修鱗。冥心三十年,尋源頗知津。探玄始有得,服膺如獲珍。誓將覺后生,庶以酬先民。干祿鏞水庠,歲星七周循。青衿二十徒,達者唯黃聞。三十為禮官,制作多述因。前年乞骸歸,甘作隱逸倫。業窮道豈遷,操危氣愈伸。持此欲有授,二玄乃其人。時登烏石山,眺遠滄海濱。逸興發猿嘯,閒情投鳥群。既與簪紱疏,頗同緇錫鄰。朝游必竟夕,夜吟常達晨。放曠宇宙間,外視埃壒身。匏斟日動爵,劍舞風披巾。醉來各鴟張,揮灑如有神。坐或藉青草,倦應眠白云。大運迭盈虛,人事常參辰。詎知同心者,胡為遽離分。于時維孟冬,膏車戒征輪。借問子何之,囊書上成均。執手念門友,登堂辭老親。驅馬西郭門,祖帳螺江漘。朔風捲行旆,木脫波粼粼。請為壯士吟,庶以攄中勤。丈夫志四海,況乃觀國賓。惜別語刺刺,無乃兒女仁。壯懷何以贈,臨歧解青蘋。
誰道幽蘭是國香,山林僻處更芬芳。從今借得佳人佩,伴我春堂晝夢長。
三年客里過重陽,底事匆匆馬足忙。不是不歸歸未得,故園松菊正荒涼。野花芬馥去年同,和氣氤氳想像中。何事此回重九節,解鞍牧馬故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