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詩 其十三 孤園寺
艇子小且兀,緣湖蕩白芷。縈紆泊一埼,宛到孤園寺。
蘿島凝清陰,松門湛虛翠。寒泉飛碧螭,古木斗蒼兕。
鐘梵在水魄,樓臺入云肆。巖邊足鳴?,樹杪多飛鸓。
香莎滿院落,風汎金靃靡。靜鶴啄柏蠹,閑猱弄榅?。
小殿熏陸香,古經貝多紙。老僧方瞑坐,見客還強起。
指茲正險絕,何以來到此。先言洞壑數,次話真如理。
磬韻醒閑心,茶香凝皓齒。巾之劫貝布,饌以栴檀餌。
數刻得清凈,終身欲依止。可憐陶侍讀,身列丹臺位。
雅號曰勝力,亦聞師佛氏。今日到孤園,何妨稱弟子。
艇子小且兀,緣湖蕩白芷。縈紆泊一埼,宛到孤園寺。
蘿島凝清陰,松門湛虛翠。寒泉飛碧螭,古木斗蒼兕。
鐘梵在水魄,樓臺入云肆。巖邊足鳴?,樹杪多飛鸓。
香莎滿院落,風汎金靃靡。靜鶴啄柏蠹,閑猱弄榅?。
小殿熏陸香,古經貝多紙。老僧方瞑坐,見客還強起。
指茲正險絕,何以來到此。先言洞壑數,次話真如理。
磬韻醒閑心,茶香凝皓齒。巾之劫貝布,饌以栴檀餌。
數刻得清凈,終身欲依止。可憐陶侍讀,身列丹臺位。
雅號曰勝力,亦聞師佛氏。今日到孤園,何妨稱弟子。
小船又小又不穩,沿著湖邊劃著白芷前行。迂回曲折地停泊在一個彎曲的岸邊,仿佛來到了孤園寺。藤蘿覆蓋的小島凝聚著清幽的綠蔭,松樹林立的寺門透著空靈的翠綠。寒冽的泉水如碧色的蛟龍飛瀉,古老的樹木像蒼色的犀牛在爭斗。鐘聲和誦經聲仿佛融入水中,樓臺仿佛直入云霄。山巖邊有很多鳴蟬,樹梢上有不少飛鼠。滿院都是香莎草,微風中金色的草浪起伏。安靜的鶴啄食著柏樹上的蛀蟲,悠閑的猴子玩弄著榅桲。小殿中散發著熏陸香,古老的經書寫在貝多紙上。老和尚正閉目打坐,看見客人勉強起身。指著這里說地勢如此險峻,為何來到此地。先說起洞壑的數量,接著講述佛法真理。磬聲喚醒閑適的心,茶香在口中凝聚。頭上裹著劫貝布,吃著用栴檀做的食物。片刻間就獲得了清凈,終身都想在此處安身。可惜陶侍讀,位列仙班。雅號叫勝力,也聽說他師從佛門。今天來到孤園寺,不妨自稱弟子。
艇子:小船。兀:不穩。
白芷:一種香草。
埼:彎曲的岸。
梵:指誦經聲。
鳴?:鳴蟬。
飛鸓:飛鼠。
香莎:一種香草。
汎:浮動。金靃靡:形容草在風中起伏的樣子。
柏蠹:柏樹上的蛀蟲。
猱:猴子。榅?:榅桲。
熏陸香:一種香料。
貝多紙:古代印度人用以寫經的樹葉。
瞑坐:閉目打坐。
真如理:佛法真理。
劫貝布:棉布。
栴檀餌:用栴檀做的食物。
陶侍讀:可能指陶弘景,南朝齊梁時期道教學者、煉丹家、醫藥學家。丹臺位:指仙位。
勝力:陶弘景的雅號。
皮日休一生好游山玩水,這首詩可能是他在游覽太湖周邊時,來到孤園寺有感而發所作。當時社會可能處于動蕩或變遷之中,詩人在游覽中尋求心靈的慰藉和對人生的思考。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孤園寺的喜愛和對佛法清凈境界的向往。其突出特點是寫景細膩,意境清幽,將自然景觀與宗教氛圍融合。在文學史上體現了皮日休詩歌善于描繪山水、表達情感的特色。
踏盡高槐影,青蟲落酒巾。袖懷三月草,衣浣一年塵。夢里聽朝事,杯中覓圣人。貧廚非大祭,未有肉留賓。
去年長至住句容,山城微雨釀寒風。今年長至住建鄴,黑云邊天風更烈。真信窮愁泥殺人,豈須勤買拋青春。君不見杜工部,年年至日常在路。又不見韓昌黎,節逢無酒但詠題。人生百歲總鹿夢,身外浮名安所用。到頭天地是吾廬,且對鐘山靜讀書。
一度秋風酒一尊。檢來惟有舊時痕。不須惆悵者黃昏。漫向晚涼傷逝水,先燒絳臘看流云。一般消息奈何春。
鼠竊貓饞結伴行,相投臭味自相親。憐他黠鼠饒花樣,按月給貓發獎金。
簾卷青樓,東風暖,楊花亂飄晴晝。蘭袂褪香,羅帳褰紅,繡枕旋移相就。海棠花謝春融暖,偎人恁、嬌波頻溜。象床穩,鴛衾謾展,浪翻紅縐。一夜情濃似酒。香汗漬鮫綃,幾番微透。鸞困鳳慵,婭姹雙眉,畫也畫應難就。問伊可煞□人厚。梅萼露、胭脂檀口。從此后、纖腰為郎管瘦。
猿臂將軍死弗侯,發機百中巧無酬。不逢肉醉眠山路,飲羽空嗟老石頭。
華亭高處接諸天,松柏陰森滴筧泉。玄默擬尋方外侶,清狂仍共飲中仙。茅容避雨山邊店,宗愨乘風海上船。越女紅裙沾濕好,不須翠黛蹙嬋娟。
露坐榕陰須痛飲,從渠疊鼓頻催。暮山新月兩徘徊。離愁秋水遠,醉眼曉帆開。泛宅浮家游戲去,流行坎止忘懷。江邊鷗鷺莫相猜。上林消息好,鴻雁已歸來。
石棧天梯次第攀,攜筇直上叩僧關。松林風靜聞梵語,巖岫云飛似客閑。古寺半隨征戰盡,游人幾歷劫灰還。諸君莫說紅塵事,且醉三吳第一山。
撫爾十三齡,掌珍愛獨蒸。玲瓏堪附鑰,繾綣亦娛情。方下鏡臺玉,乃歸婺次精。風塵奔逐處,暗憶淚空零。
搜索乾坤宇宙間,中原之寶秘形山。若非呈似老興化,往往人將作等閑。
開軒納清景,為吏似閒居。佳客跡頻到,主人心自虛。琴尊良有助,時命固無如。喧靜何能必,中恬樂有馀。題軒名靜勝,靜勝理何深。自得歸根趣,寧存較物心。雜花隨節候,疊嶂互晴陰。終日對圖畫,應無塵慮侵。
南望青山滿禁闈,曉陪鴛鷺正差池。共愛朝來何處雪,蓬萊宮里拂松枝。
昔年曾醉鶴樓中,江漢雙流直向東。君去揚帆秋正好,楚臺今日有雄風。
門外鸞溪面面山,古松正對第三間。只今縱到翻經處,松亦蒼顏我老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