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縹緲峰至石公山入明月庵
凌晨越高嶺,紆回轉南路。杖策晞石公,菁蔥郁翹楚。
窄徑登巑岏,襁屬少安步。劍樓勢若削,云屏看疑仆。
突兀拔幽壑,窈窕穿輕霧。褰裳入空翠,明鏡一湖注。
百里顧盼間,飛帆渺孤鶩。隔江青嶂列,麗日媚煙樹。
微風湖上來,披襟得佳趣。夕陽歸招提,怪石聳平圃。
幾榻皆峰巒,厜?落樽于。高枕聽濤聲,層軒俯流溯。
優曇會禪心,清磬消俗慮。平生探幽興,宿膺煙霞痼。
洵美茲山川,勝游愜情素。
凌晨越高嶺,紆回轉南路。杖策晞石公,菁蔥郁翹楚。
窄徑登巑岏,襁屬少安步。劍樓勢若削,云屏看疑仆。
突兀拔幽壑,窈窕穿輕霧。褰裳入空翠,明鏡一湖注。
百里顧盼間,飛帆渺孤鶩。隔江青嶂列,麗日媚煙樹。
微風湖上來,披襟得佳趣。夕陽歸招提,怪石聳平圃。
幾榻皆峰巒,厜?落樽于。高枕聽濤聲,層軒俯流溯。
優曇會禪心,清磬消俗慮。平生探幽興,宿膺煙霞痼。
洵美茲山川,勝游愜情素。
凌晨時分翻越高嶺,迂回曲折轉向南路。拄著拐杖去見石公山,山上草木蔥蘢十分出眾。沿著狹窄小徑登上險峻山峰,大家一個挨著一個難以安穩行走。劍樓峰山勢如刀削般陡峭,云屏峰看著好像要傾倒。山峰突兀地從幽深溝壑中拔起,又在輕霧中顯得幽深曲折。提起衣裳走進一片翠綠之中,看到一湖湖水如明鏡般。在百里的范圍內環顧,帆船如飛,孤鶩渺遠。江對岸青山排列,陽光使煙樹更顯嫵媚。微風吹來,敞開衣襟感受著美好情趣。夕陽西下回到寺廟,平地上怪石聳立。桌椅好像都是峰巒形狀,險峻的山峰倒映在酒杯里。枕著高枕聽著濤聲,從高樓上俯瞰水流。與高僧領悟禪心,清脆的磬聲消除了世俗的憂慮。平生就有探尋幽境的興致,向來就有喜愛山水的癖好。這里的山川確實很美,這次暢游滿足了我的心愿。
杖策:拄著拐杖。晞:晞慕,這里有前往之意。
巑岏(cuán wán):形容山峰高峻。
襁屬:一個挨著一個,形容人多。
褰裳:提起衣裳。
招提:寺廟。
厜?(zuī wéi):形容山勢高峻。
優曇:優曇缽花,這里代指高僧。
宿膺:向來就有。煙霞痼:喜愛山水成癖。
愜情素:滿足心愿。
具體創作時間和背景較難確切知曉,但從詩中可推測詩人在閑暇之時,懷著對自然山水的熱愛,前往縹緲峰至石公山一帶游覽,在游覽過程中被美景所感染,于是創作此詩。可能當時社會相對穩定,詩人有心境去探尋自然之美。
這首詩主旨是贊美自然山水之美,突出特點是寫景細膩生動,將行程與景色描寫相結合。展現了詩人高超的寫景技巧,在文學上為描繪江南山水的佳作,體現了古代文人對自然的關注和熱愛。
南北短長亭,行路無情客有情。年去年來鞍馬上,何成!短鬢垂垂雪幾莖。 孤舍一檠燈,夜夜看書夜夜明。窗外幾竿君子竹,凄清,時作西風散雨聲。
山河縈帶九州橫。深谷幾為陵。千年萬年興廢,花月洛陽城。圖富貴,論功名。我無能。一壺春酒,數首新詩,實訴衷情。
干荷葉,色蒼蒼,老柄風搖蕩,減了清香。越添黃。都因昨夜一場霜,寂寞在秋江上。
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笠,綠蓑衣。風雨不須歸。管甚做、人間是非。兩肩云衲,一枝筇杖,盡日可忘機。之子欲何為。歸去來、山猿怪遲。
到閑人閑處,更何必,問窮通。但遣興哦詩,洗心觀易,散步攜筇。浮云不堪攀慕,看長空、淡淡沒孤鴻。今古漁樵話里,江山水墨圖中。千年事業一朝空。春夢曉聞鐘。得史筆標名,云臺畫像,多少成功。歸來富春山下,笑狂奴、何事傲三公。塵事休隨夜雨,扁舟好待秋風。
詩酒休驚誤一生。黃塵南北路、幾功名。枝頭烏鵲夢頻驚。西州月,夜夜照人明。枕上數寒更。西風殘漏滴、兩三聲。客中新感故園情。音書斷,天曉雁孤鳴。
秋山落葉秋聲瑟,遠水浮天天一色。 日暮惟見平湖深,扁舟遙界天光碧。 此時南雁正為群,此際悲鳴斷續聞。 幾處凄酸叫涼月,數聲嘹亮破寒云。 云破天清月浸沙,無端哀咽向蘆花。 早梅暗落高樓笛,楊柳驚飛出塞笳。 幽修似伴魚龍語,更共啼烏催窗曙。 思婦天涯夢不成,征人故國淚如雨。 曾說聽猿易斷腸,那知聞雁重悲傷。 九秋霜露寒更苦,千里關山夜獨長。 塞北江南天浩浩,斜飛欲盡衡陽道。 足下何曾寄客書,聲中只解催人老。 人生真憂是別離,他鄉霜月易成悲。 誰家錦幌銀屏夜,過盡寒聲獨未知。
梧桐聲脫秋聲起,迢迢秋色澹如水。 天上佳期玉露中,人閑良夜金波里。 此時漢使向河源,此夕乘槎犯斗垣。 但驚城舍嚴官府,那識天孫遇河鼓。 云階月地難久留,飄然枯木復乘流。 歸來不問成都卜,肯信身親見女牛。 從此人疑有天路,俱言河漢清可度。 帝子英靈空有人,千秋別淚自沾巾。 可憐匹練高樓色,年年愁殺問津人。
綠水紅蕖欲斷腸,可憐秋色似橫塘。 晚風不見木蘭枻,明月無人花自香。
鷓鴣南枝鳥,愁隨北雁去。 儂家是江南,但愛江南住。
一望家山上虎丘,凄然魄動念同游。林巒不改如平日,蒲柳先衰又幾秋。
敢學登臨小東魯,卻因零落恨西州。鸰原寂寞歸鴻斷,未拂前題已淚流。
酒泉城外碧云端,萬疊芙蓉雪未干。素影欲迷銀漢迥,晴光不逐暖風殘。
氣吞沙漠千山遠,勢壓番戎六月寒。公館日長清似水,幾回吟望倚欄桿。
韓文公之文,起八代之衰,其詩亦怪怪奇奇,獨辟門戶,而考亭先生嘗病其俗,曰《上宰相書》、《讀書城南詩》是也。豈非以其汲汲于求知干進,志在利祿乎?故吾嘗謂文章之事,未論其他,必先去其俗而后可。今天下多文人矣,身在草莽,而通姓名于大人先生,且朝作一文,暮鐫于梓,往往成巨帙,干謁貴人及結納知名之士,則挾以為贄,如此,文雖佳,俗矣。吾讀嚴子祺先之文,深嘆其能矯然拔俗也。無錫自顧端文、高忠憲兩先生講道東林,遠紹絕學,流風未遠。嚴子生于其鄉,誦遺書,沐馀教,被服儒者,邃于經學。平日重名節,慎行藏,視世之名位利祿,若將浼焉。感憤郁塞,觸事而發,故其文立言之旨,多今人之笑為迂者。韓子嘗言:“人笑之,則心以為喜。”夫人之笑韓子者,特以其文辭為流俗所笑,猶杰然為一代儒宗;若立言之旨為流俗所笑,不又加于古人一等乎!雖然,使韓子而居今之世,其立言之旨,當亦如嚴子之迂,必不至有上宰相之書、城南之詩,取譏于大儒矣。嚴子之文,余所見止數十篇,論理論事,明快嚴峭,恂恂儒者而筆能殺人,文辭之工如此!然吾以為文辭之工,今世文人之不免于俗者,亦或能之;其所以矯然拔俗,乃在立言之旨,世所共笑為迂者也。夫世共笑為迂,余獨不以為迂,而欣賞嘆詫,則余亦迂甚矣哉!
德澤波斯淡,謳歌載路聞。偕民登壽域,不老是神君。
砧聲咽,梅花夢斷紗窗月。紗窗月,半枝疏影,一簾凄切。
心前舊愿難重說,花飛春老流鶯絕。流鶯絕,今宵試問,幾人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