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僧游南岳
一口盡吞三世佛
近來出世佛猶多
為吾問訊老思大
底事不能開口何
一口盡吞三世佛
近來出世佛猶多
為吾問訊老思大
底事不能開口何
一口就能吞盡過去、現在、未來三世諸佛,近來世間所謂的‘佛’出現得越來越多。請替我問候老思大和尚,為何他一直沉默不語呢?
三世佛:佛教術語,指過去佛(如燃燈佛)、現在佛(釋迦牟尼佛)、未來佛(彌勒佛),代指全部佛法。
出世佛:此處指世間自稱或被推崇為成就佛果的人,含調侃意。
問訊:佛教禮儀,指向長輩或高僧問候。
思大:可能指南岳衡山一帶的高僧,具體身份待考,當為作者熟識的禪門尊長。
底事:為何、什么緣故。
南岳衡山為佛教圣地,多有名僧駐錫。作者送僧人游南岳,或因當時佛教界存在自詡‘佛’者眾多的現象,故借詩調侃;同時托付問候老思大,可見其與南岳禪門關系密切,創作時當懷對禪林現狀的觀察與對友人的關切。
全詩以幽默筆調寫送僧之事,既暗含對佛教界‘偽佛’泛濫的微諷,又通過托付問候高僧,展現對禪門尊長的關注。語言通俗而機鋒暗藏,是禪趣與生活意的融合之作。
靈石起微云,高篁嘯飛雨。解襟散幽寂,清心見琳宇。道人方燕坐,碧鮮照巾屨。客來但對面,莊視不得語。如觀溫伯雪,目擊破千慮。清風何方來,泠然入窗戶。群籟起虛谷,眾妙會靈府。飄飖紫鳳鳴,蕭瑟驪虬舞。伊予墮塵網,憧憧困馳騖。神棲方外久,夢繞云臥屢。永愿繼壺公,終當效巢父。
愁看鐘室劈良弓,何不當時殺蒯通。今日真王成底事,只應娥姁是英雄。
白發對青芩,日高江院深。豸冠階下舞,好慰柏舟心。
世事回頭驚破甑,年華脫手墮空盆。機鋒火聚不容蚊,持帆未欲乘風去。捫虱閑為抱膝蹲,掌中訶子是乾坤。壓寨詞鋒盤屈劍,吸川酒膽倒垂霓。脫巾露頂笑狂時,任意清閒饑得食。關心名利醉登巇,濁流心念已澄泥。
夏初臨,春正滿,花事在紅藥。一陣光風,香霧噴珠箔。畫堂舊日張家,夢中玉燕,早拂曉、飛來簾幕。酒深酌。曾記走馬長安,功名戲樊郭。螺浦如杯,豪氣怎生著。直須用了圯編,封侯萬戶,卻歸共、赤松翁約。
勝地清空絕四鄰,東皇先報一枝春。愔愔香氣侵衣冷,的的鉛華入鏡勻。誰道廣平非賦手,直應和靖是花神。山園亦有孤芳詠,恰借君為壓卷人。
惟遠度可量,惟暗燭可照。丈夫窮達際,安可以逆料。區區井觀天,擾擾管窺豹。眾論徒沸騰,誰能領其要。韓信出褲下,市井皆哄笑。范雎置廁中,醉客更相溺。一朝佐秦漢,將相無同調。聲名六合馳,事業九天耀。平生怨與恩,歷歷加顯報。以馬飼故人,以尉乞惡少。是非姑置之,獨立發長嘯。
奉常余之外高祖,儒雅風流絕近古。少年侍直承明廬,重瞳屢回加慰拊。玉堂無事只寫竹,影落謙緗生風雨。翠葉蒼筠滿人間,凌海越嶂爭購取。吾家寶藏三大軸,其一今在尚書府。二幅翻飛入島夷,神物化去不可睹。吾兄安得此尺素,千緡不吝讎海賈。盛夏張之紫薇省,涼氣歘忽周堂廡。劃然北壁開戶牖,雨勢欲滴風披舞。此時靜坐亦何有,滿眼不復見塵土。湘妃帝子對之泣,藐姑神人誰與伍?吾兄好畫識畫意,余方潦倒困蓬戶。墨竹昔稱李夫人,湖州孟端皆堪譜。高人自有千載名,世上兒子何足數?作詩題竹非為竹,俯仰自覺吾心苦。東坡先生豈浪語,知我之兄惟老可。
奉勸伊家去西州。放散誕、做云游。恁時教你永無憂。這愁煩、漸漸休。款款牽回六只牛。認水草、便風流。渾身白徹得真修。上逍遙、達岸舟。
客思去匆匆,川程渺未窮。水生波蕩漾,日出景冥濛。花發當春樹,舟牽逆浪風。頗覺征途倦,情非少壯同。
觀彼南山小眾山,霜明紅樹碧云寒。馀清入座把不盡,積翠浮空染未乾。漠漠祇愁晴霧隔,霏霏休待夕陽看。何人會得悠然趣,前有陶公后有韓。
慘碧蕉林初過雨。野葛齊紈,時有清風度。眉月窺人低綺戶。海天小閣渾無暑。開遍庭前招隱樹。道是中秋,恰是春光暮。春水方生君可去。鷗邊夢熟江南路。
握節漢臣回,麻鞋見天子。感激動四極,壯士淚如雨。
半黏殘雪不勝清,可惜梢頭欠月明。影不橫斜冰未泮,香微漏泄曉初晴。餐氈蘇武應同調,披氅王恭想再生。忍凍保全清節在,為渠從此定交盟。
君行當象郡,投宿盡蠻家。椰暗黎村葉,梅寒庾嶺花。神符宵厭蠱,人面晝防蛇。若到南中日,先尋勾漏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