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十六首 其四 蕭后
得寵深移得怨深,
門橫金鎖漏聲沉。
漢宮衣赭人何在,
骨醉難回二圣心。
得寵深移得怨深,
門橫金鎖漏聲沉。
漢宮衣赭人何在,
骨醉難回二圣心。
得到的恩寵越深,隨之而來的怨恨也越深;宮門前橫鎖金鏈,更漏聲低沉幽咽。當年漢宮穿囚衣的人如今在何處?遭受骨醉之刑也難以挽回兩位圣主的心意。
移:轉變,此處指恩寵向怨恨的轉化。
金鎖:金屬門閂,形容宮門緊閉,戒備森嚴。
漏聲:古代漏壺計時的聲音,此處烘托寂靜壓抑的氛圍。
衣赭(zhě):穿紅褐色囚衣,代指被囚禁的犯人。
骨醉:典出唐代,指武則天將王皇后、蕭淑妃做成“人彘”后,稱其“骨醉”,此處借指極端殘酷的刑罰。
二圣:唐代指高宗與武則天共同執政的局面,此處代指當權者。
此詩為《唐書十六首》組詩之一,當為詠唐史之作。唐代后宮權力斗爭激烈(如武周代唐),詩人借“蕭后”(或泛指后宮女性)的遭遇,映射歷史中得寵易失、因權致禍的普遍現象,創作背景或與詩人對歷史興亡的思考相關。
詩以“寵”“怨”對比起筆,通過深宮閉鎖、囚衣刑獄等場景,揭示后宮女子因權力更迭而命運驟變的悲劇,借唐事寄寓對歷史中權力傾軋的批判,語言簡練,意象鮮明,具有歷史詠嘆的深刻性。
賡歌長相思,未歌先淚垂。憶昔初裹頭,娶妻濟水湄。綢繆十載間,憂患雜歡嬉。一朝遭喪亂,倉卒不得辭。荒城落日哭,悲在留兩兒。兒癡誠可憐,鞠養失母慈。再娶般溪上,婦道良同規。愿從發抹漆,得到頭梳絲。奈何同穴志,眷戀方再期。食貧居難安,一官調京畿。分袂未云久,故里嘷狐貍。凌霄失高樹,化作柔楊枝。摧枯與攀折,寂寥兩不知。沉痛傷人心,出門何所之。路逢翁與媼,傴僂行相隨。感我少年心,兩度生別離。
刀筆區區起沛豐,經綸事業盡關中。撫民為有三章法,轉餉能先百戰功。漢祖難忘上林苑,韓侯誰使未央宮。可憐一代興王略,只與當時主吏同。
君不見夏圭昔寫漁村春霧時,江山半入無聲詩。又不見馬麟昔作關山秋色圖,千里風煙來座隅。夏圭馬麟去已遠,一入九原呼不返。只今畫者亂如麻,吳興近數唐子華。子華非夏亦非馬,得意云山自揮灑。一幅生綃不滿尺,平遠高深生筆下。恍如坐我武夷山,主人見客開柴關。幽蹊曲徑歸路迷,白云引出青松間。又如坐我瀟湘側,漁子艤舟來迓客。水邊籬落自成村,佇望九疑江樹隔。隔岸人家茅蓋亭,過橋二老指山青。飛泉落層石,古木掛寒藤。晴窗忽看不似畫,霏丹凝翠疑天生。相對融心神,頓覺塵夢醒。疏懶胸中有丘壑,得此珍藏作清樂。平生寓意不留意,一朝笑贈芙蓉幕。芙蓉幕底風流賓,高堂掛壁無紅塵。公余把酒自怡悅,便是云山圖上人。
縣小城墻固,千年今尚存。新風觀鬧市,舊跡見衙門。人著明清服,街添美日痕。可憐中外客,誰賞古風淳。
亂世艱難寄此身,暮年食蓼有馀辛。一春勝事成虛擲,空憶蘭亭王右軍。
遠別悠悠白發新,江潭何處是通津。潮聲偏懼初來客,海味唯甘久住人。漠漠煙光前浦晚,青青草色定山春。汀洲更有南回雁,亂起聯翩北向秦。
閑里香臺盡日登,嘿然一笑又逢僧。衣裁野薜緇塵凈,飯試山精石鼎蒸。大士西方談實相,仙人東海說飛騰。人間多少亡羊路,一一行來也未曾。
霜杰應憐闕下殘,江湖朝市強同看。色因欺冷胡朝采,英有馀馨忍夕餐。異本名湮芳沼廢,頹齡相幻淥波難。格奇不效尋常落,盞列黃金抱萼乾。
小徑迂回草欲迷,村居如在瀼東西。為煎新茗頻敲火,自掃殘花恐污泥。白首十年吳下客,傷心千古越來溪。群賢何日能相顧,重為湖山一品題。
太華三峰削不成,巨靈高掌矗咸京。相攜玉女朝天去,朵朵蓮花足下生。
一別再經秋,嵯峨四面樓。坐來翻海沫,揖去隱車流。世事經春薄,松醪帶雨稠。遙知多景上,孤月灑瓜洲。
籌邊雄鎮有高樓,幸際唐虞日月秋。部落三千依積石,藩籬百二壯雍州。龍沙貢使連翩至,青海耕夫汗漫游。眼底天戈平丑類,五云深處拱宸旒。
柏府勛名冠兩京,淮西還仗白旄行。登壇氣色無群盜,報國謨謀有太平。萬壑鼓鼙聲震疊,五營刁斗令分明。紛紛驕將皆兒戲,豈識轅門節制兵。
不學揚雄事草《玄》,且隨蘇晉暫逃禪。無錐可卓香巖地,有柱難擎杞國天。謾詫丹霞燒木佛,誰憐青露泣銅仙。茫茫東海皆魚鱉,何處堪容魯仲連。
大腹兒,腹空侗。胡旋舞,疾如風。君王醉眼大朦朧,乃謂赤心貯中其中。君王寵之恩日厚,宮中洗兒中冓丑。大腹小兒膽如天,不拜君王先拜母。宮門引虎楊與高,范陽虎勢日咆哮。將軍可曾斫大腹?帳下卻賴豬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