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嬌 其八 次韻答孫介夫
詞場今日,問何人拔幟,阿誰奪纛。心識孫樵文采富,不止量珠以斛。日下疇雙,云中獨矯,袁也羞同伏。比來酬唱,敢云便擬皮陸。
復是小乘初禪,愧他杯渡,肆啖人間肉。羨子機鋒殊自有,已似南能稻熟。顧我何長,差能解得,不閉并門目。佯狂作達,余生冀享頑福。
詞場今日,問何人拔幟,阿誰奪纛。心識孫樵文采富,不止量珠以斛。日下疇雙,云中獨矯,袁也羞同伏。比來酬唱,敢云便擬皮陸。
復是小乘初禪,愧他杯渡,肆啖人間肉。羨子機鋒殊自有,已似南能稻熟。顧我何長,差能解得,不閉并門目。佯狂作達,余生冀享頑福。
如今的詞壇之上,試問誰能拔取旗幟、奪取大旗(稱雄詞壇)?我深知孫介夫文采豐贍,其才學遠超以斛量珠的珍貴。京城之中有誰能與你匹敵?你如云中高翔之鳥般出類拔萃,連平庸之輩也羞于與你同列。近來我們相互酬唱,怎敢說就能比擬皮日休與陸龜蒙的唱和雅事。我不過是小乘佛法的初階禪修者,面對杯渡禪師般的修行者,愧于自己仍沉溺人間俗務。羨慕你自有敏捷機鋒,已似六祖慧能般修行圓熟。我又有何長處?不過稍能通達,不做閉門自守之人。我佯作狂放、自任通達,只希望余生能享有這愚鈍的福氣。
拔幟奪纛(dào):出自《史記·淮陰侯列傳》,原指拔掉敵旗、換上己方旗幟,此處指稱雄詞壇。纛,古代軍隊或儀仗隊的大旗。
量珠以斛(hú):斛為容量單位(十斗為一斛),形容文采如珍珠般繁多,需以斛計量。
日下疇雙:日下指京城(代指文人聚集之地),疇雙意為誰能匹敵。
云中獨矯:云中喻指高遠之境,矯指飛舉,形容才學出眾。
袁也羞同伏:可能化用“袁安高臥”典故(《后漢書》),此處指平庸之人羞于與才俊并列。
皮陸:唐代詩人皮日休、陸龜蒙,以唱和聞名,此處借指二人的酬唱雅事。
小乘初禪:佛教術語,小乘指修行層次較低的教派,初禪為禪定初級階段,此處自謙才學淺陋。
杯渡:東晉高僧,傳說乘木杯渡水,此處代指修行高深者。
南能稻熟:南能指禪宗六祖慧能(住南方),“稻熟”喻指修行圓滿(慧能曾在黃梅寺舂米)。
不閉并門目:并門指閉門,此處指通達開放,不自我封閉。
佯狂作達:假裝狂放,自任通達,典出《晉書·阮籍傳》。
此詞為作者與友人孫介夫的酬唱之作,具體創作時間不詳。宋代文人多通過詩詞唱和交流,此詞或作于二人交游期間,作者以詞回應孫介夫的贈作,既贊對方才學,又自表淡泊,體現宋代文人雅集的文化氛圍。
全詞以酬唱為核心,上片盛贊孫介夫文采出眾,下片自謙才學淺陋而推崇通達,最終以“佯狂作達”收束,展現文人交游中相互推重又超然自適的品格。語言典麗而不失真率,是宋代文人唱和詞的典型之作。
年年望斷春江碧,怕倚層樓。不忍凝眸。山外云山愁更愁。
凄涼遠夢惟燈見,數盡蓮籌。閑卻香篝。人在春風冷似秋。
清夜回腸,百緒紛紜,凄然淚零。覺天涯離恨,癡魂黯黯,宵深肺病,短夢惺惺。霜葉辭枝,寒蛩咽露,粉月玲瓏上綺欞。孤光冷,偏照人庭院,別樣分明。屏山瘦影伶俜。見背壁、殘燈死復醒。嘆身如年歷,暗知凄節,心同刻漏,記盡長更。生小工愁,從來善哭,何況而今寥落情。無聊極,倩喘絲半縷,扶住黃昏。
旭日東生,五云宮闕光輝映。百官班定。拜舞朝元正。春滿瑤卮,萬壽同稱慶。邊陲靜。太平全盛。永賴吾君圣。
俗務相仍何日了,紛紛百緒千頭??战炭M繞似遭囚。情知鷗與鷺,亦解替人羞。春曉拂衣隨父老,扶攜尋壑經丘。本無肥馬衣輕裘。閑身元自在,不問幾宜休。
門前宮槐陌,是向欹湖道。 秋來山雨多,落葉無人掃。
迢迢文杏館,躋攀日已屢。 南嶺與北湖,前看復回顧。
秋香爛熳入屏帷,金粟樓臺富貴時。 曉起旋收花上露,窗間閑寫夜來詩。
風傳秋信至。顫葉葉庭梧,飄零階砌。年華迅流水。況榮枯翻手,存亡彈指。誰編故紙。論古往、英雄斗智。在當時、喚做功名,到此盡成閑氣。 芏為行客,死乃歸人,世同驛邸。十步九計??論迫?,謾兒戲。忍都將、有限光陰縈絆,趁逐無窮天地。我真須、跳出樊籠,做個俏底。
劉郎老矣,倦入繁華地。觸目愈傷情,念陳跡、人非物是。共誰攜手,落日步江村,臨遠水,對遙山,閑看煙云起。 買牛賣劍,便作兒孫計。朋舊自榮華,也憐我、無名無利。簞瓢鐘鼎,等是百年身,空妄作,枉迂回,貪愛從今止。
當時嘗愛酒,此夕更登樓。 月有十分好,人無一點愁。 云山開宿霧,燈火近清秋。 何事太孤絕,前身是楚囚。
南國風流是故鄉。紅監落子不因霜。于中小底最珍藏。 薦酒薦茶些子澀,透心透頂十分香??扇嘶匚对剿剂?。
陽巖高敞納晨曦,鶴駕云軿或可期。 神物雕鐫元入妙,人工開闢更增奇。 須知水石清涼處,絕勝塵沙熱惱時。 紅旆碧幢勞小駐,多慚下客濫追隨。
天女多情,梨花碎翦,人間贈與多才。漸瑤池瀲滟,粉翹徘徊。面不禁風力,背人飛去還來。最清虛好處,遙度幽香,不掩寒梅。 歲華多幸呈瑞,泛寒光,一樣仙子樓臺。雖喜朱顏可照,時更相催。細認沙汀鷺下,靜看煙渚潮回。遣青蛾趁拍,斗獻輕盈,且更傳杯。
闓陽播氣,甄曜垂明。有赫圜宰,深仁曲成。 日麗蒼璧,煙開紫營。聿遵乾享,式降鴻禎。
日暮霜風急,羽翮轉難任。為有傳書意,翩翩入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