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儒林傳二首
正學原非阿世材,可堪轅叟老難回。司空城旦書何用,莫怪公孫側目來。
漢家天子好文詞,楊厲鋪張乃得之。迎得申公偏尚簡,虛他臧綰上言師。
正學原非阿世材,可堪轅叟老難回。司空城旦書何用,莫怪公孫側目來。
漢家天子好文詞,楊厲鋪張乃得之。迎得申公偏尚簡,虛他臧綰上言師。
真正的學問本不是迎合世俗的材料,怎忍受轅固生年老仍堅守正學難以改變。司空城旦的律令有何用處,怪不得公孫弘對他側目而視。漢朝天子喜好華麗文辭,只有鋪陳夸飾才能迎合圣意。迎得申公卻偏偏崇尚簡樸,辜負了臧綰推薦他為宗師的美意。
正學:指儒家正宗學說。
阿世:迎合世俗。
轅叟:指轅固生,西漢齊地經學家,治《詩》,堅持儒家正統。
司空城旦:司空為管刑獄之官,城旦為秦漢徒刑(晝防寇、夜筑城),此處代指刑罰。
公孫:公孫弘,漢武帝時丞相,以儒術緣飾文法,曾排擠直言的轅固生。
楊厲鋪張:指文辭鋪陳夸飾。
申公:申培公,魯地大儒,治《詩》,主張“為治者不在多言,顧力行何如耳”。
臧綰:西漢官員,曾向漢武帝推薦申公。
此詩為讀《史記·儒林列傳》后的感懷之作。《儒林列傳》記載漢代儒學興衰及經學家事跡,詩人通過評議轅固生、公孫弘、申公等人物,或影射當時(若為清代則暗指)學術依附政治、學者阿世取容的現象,借古喻今,表達對學術獨立精神的推崇。
詩分兩首,以史論為核心,首章批判阿世者打壓正學,次章諷刺帝王好尚扭曲學術。全詩緊扣《儒林傳》史實,針砭學術風氣,體現詩人對“正學”精神的堅守與對功利學風的反思,在詠史題材中獨樹一幟。
玉樓天半起笙歌,風送宮嬪笑語和。 月殿影開聞夜漏,水晶簾卷近秋河。
一片昆明石,千秋織女名。見人虛脈脈,臨水更盈盈。 苔作輕衣色,波為促杼聲。岸云連鬢濕,沙月對眉生。 有臉蓮同笑,無心鳥不驚。還如朝鏡里,形影兩分明。
心事數莖白發,生涯一片青山。 空山有雪相待,古路無人獨還。
紅藥深嚴肅廣筵,嘉招仍許廁群仙。 忽窺宸翰云龍動,乍揭天辭日月懸。 散作楷模爭寶惜,永刊金石共流傳。 況當枚馬從容地,仍集班揚侍從賢。 敢竊休明為盛觀,愿陳風詠播熏弦。 不辭勝引承歡醉,長洽升平億萬年。
懸崖怪石水潺潺,宜有神龍隱此間。 窮勝不妨穿險洞,尋春那止看群山。 攀龍行即天邊去,躍馬聊同野外還。 好景良辰適相會,一尊且共水云閑。
一天風月近中秋,凝望家山不阻修。 漫浪疏林人已倦,心期猶與素光謀。
羈旅閱世紛,坐念百憂集。 共子時劇談,滿懷冰雪潔。 儀型誰有常,梅花靜玉立。 何用對忘憂,歲寒端有益。
深林擁蒼翠,絕巘頃陂陀。 便欲褰裳去,乘風逸興多。
山中之樂屬高人,風月無邊取次吟。 但使胸中飽丘壑,莫將片點著埃塵。
危陟山椒下碧灣,籃輿竟日劇千盤。 傷心四起經行舊,那復當年彩袖班。
金仙曾此棲,必有奇勝處。 我初入山口,意向三峰注。 還時氣蕭颯,只可亭中住。 神凝目力聚,并上峰頭去。 流云忽相知,油然滿峰樹。
百丈崖懸立,一泓流綠漪。 品題無好語,摹寫冷泉詩。
鼻祖舊游地,留得老桂香。 有能培植之,此香傳諸郎。
長波淼淼七百里,蒹葭颯颯西風起。 玉輪輾出琉璃宮,碧落空明無表裹。 幾峰森列青崔嵬,不知人世皆塵埃。 夜深絲筆遞清響,疑是楚王曾歸來。
結社當年號白蓮,師心應欲繼前賢。 有時中夜初回定,清磬一聲秋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