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靖少傅夫人挽詞二首
九月秋風急,三川苦霧迷。卜邙新隧啟,度鞏短簫齊。寶劍知終合,靈蟾已隕西。松門來會葬,車馬幾千蹄。
板輿曾至鄭,靈輤此歸周。行哭人增慕,凝茄月正秋。九原開祔穴,故土覆新丘。歲晏寒松下,茅苫孝子留。
九月秋風急,三川苦霧迷。卜邙新隧啟,度鞏短簫齊。寶劍知終合,靈蟾已隕西。松門來會葬,車馬幾千蹄。
板輿曾至鄭,靈輤此歸周。行哭人增慕,凝茄月正秋。九原開祔穴,故土覆新丘。歲晏寒松下,茅苫孝子留。
九月的秋風迅猛吹起,三川之地被凄苦的迷霧籠罩。選定邙山開啟新的墓室,送葬隊伍過鞏縣時短簫齊鳴。如豐城寶劍終將合璧,明月已向西隕落(夫人離世)。松樹林立的墓門前前來會葬的車馬,足有幾千之多。生前曾乘板輿到過鄭地,如今靈車歸葬故地周原。送葬者的哭聲更添敬慕,嗚咽的茄聲回蕩在秋夜。九原之下開啟合葬的墓穴,故土之上覆蓋新堆的墳丘。年終歲晚的寒松下,孝子仍守在草席旁不肯離去。
三川:指洛陽一帶,因有河、洛、伊三川而得名。
卜邙:占卜選擇邙山作為墓地,邙山為古代洛陽著名葬地。
短簫:古代喪樂所用樂器,此處指送葬時的吹打樂聲。
寶劍終合:用《晉書·張華傳》豐城劍典故,喻夫妻死后合葬。
靈蟾:代指月亮,此處借指夫人去世(古人常以月喻女性)。
板輿:古代老人乘坐的人力車,此處指夫人生前出行工具。
靈輤(qiàn):運載靈柩的車子。
祔(fù)穴:合葬的墓穴,指與丈夫李康靖少傅同葬。
茅苫(shàn):用茅草覆蓋的草席,此處指孝子守喪時的簡陋住所。
此詩為宋代挽詞,當創作于李康靖少傅夫人去世后。詩中記錄了葬禮的時間(九月)、地點(邙山、鞏縣)及過程,反映了宋代貴族喪葬習俗,亦可見詩人對逝者的敬慕與對其親屬的同情。
詩歌通過葬禮場景與細節描寫,哀悼李康靖少傅夫人離世,既展現宋代喪儀的莊重,也傳遞生者的哀痛。語言樸實,情感真摯,是宋代挽詩中刻畫具體喪葬場景的典型之作。
地與人相習,天于水欲連。
柂迎斜岸轉,笪避斷崖緣。
龜殼蹣跚底,羊腸詰曲邊。
幾年西蜀路,無此鶴琴舡。
古人制此文楸枰,要下黑白知死生。閑中借此消永日,未必能取人心爭。
后人不識古人意,致使方寸生縱橫。爛柯人去弈秋死,通國善弈誰知名。
東南地勝人最杰,下至百技今咸精。手談坐決勝與負,藍氏之子馳其聲。
沈機終日靜不語,一子落手四座驚。肯堂為人百不解,僻性從來要疎快。
推倒棋枰君莫怪,不向眼前論成敗。
洞從開辟有,翁獨擅真清。
磴古蒼苔澀,巖空細溜明。
誰刊新即事,盡剔舊題名。
太息今猶古,江山不世情。
重城不隔世間塵,個里無花別有春。
冤鬼夜隨風雨泣,病囚時作犬羊呻。
雷霆不霹欺君賊,彗孛偏凌為國人。
欲問老天天已老,料應無說為敷陳。
臨軒解褐賜湯沐,一節兩節水蒼玉。
氣嚴慣嘗志士膽,格高厭食太官肉。
此君可人如西湖,荷邊冰簟三更鋪。
心知爽快不宜過,柰此風月人間無。
束發讀連山,端倪識乾坤。欲辨南北戒,須窺越胡門。
藏書探禹穴,乘槎窮靈源。平生蓬矢志,到處屐齒痕。
腳方西湖脫,眼已青丘吞。長風一葦航,急浪萬里奔。
易艬溯月峽,訊程指新繁。江行大玉篆,星垂小銅渾。
風俗異東吳,氣候如南恩。青壁拔地起,黃流從天翻。
身隨五兩動,命恃百丈存。山靈迎我來,林影羅旌旛。
川妃導我去,濤聲合鐘塤。蛟龍蟄淵底,虎豹潛崖根。
間逢偓期語,盡辟夔魍魂。有祠扁汶川,倚山坐平原。
已絕白狗渡,尚望黃牛蹲。要神楚懷糈,賚福魯致糈。
力護重險濟,兆應匪寇婚。歐以異夢紀,蘇以定分論。
君詩班其間,壓倒白與元。短窗箬葉蓬,濁酒椰子尊。
肯來共吸鯨,有味過解黿。磴蘚挹曉潤,巖葩借春溫。
郊丁趁虛集,灘戶射利喧。巢云屋鱗鱗,鉏月坡反反。
椶花薦甘芳,竹枝寫辛酸。是中有佳趣,所在留行軒。
胸次飫壯觀,筆端快孤騫。一朝簿書來,能令目眵昏。
日暮成孤泊,棲遲得小安。
雪融沙觜露,云拂雁翎寒。
過櫓冰痕薄,通村水汊寬。
詩情如廢井,賸覺起微瀾。
水府燃犀處,扶桑浴日時。
能觀雷復地,始信坎生離。
浄垢元無著,溫涼祇自知。
驪山殷鑒在,莫受阿環緇。
潦水才平岸,新篁盡出林。
遠山云黛鎖,弱草燒痕侵。
覆載乾坤大,桑麻雨露深。
干戈猶未已,袖手且常吟。
屋老塵生索,椽低帳不縑。
炙燈煙染棟,見客帽翻簷。
織壁慳三尺,遮門斷半簾。
吾身交九四,控制萬愁兼。
停云思何長,伐木夢苦短。
飄搖乘風來,倏霍摶沙散。
匪今我獨黯,自昔客屢嘆。
之子曷云戾,微陽逼候炭。
囚山對線景,汲井共清盥。
玉露泚金莖,水泉流藻翰。
方竹桂芳襲,未覺枳棲遠。
仰天鏡其團,一弛弓向半。
書堂渴吾伊,佇立了瑟僴。
子如飛鴻漸,我如禁門鍵。
天寒柳無枝,指直不得挽。
歸來翫題墨,寂寂瞇雙眼。
索逋無術謁公門,豈謂公門反愴神。
令尹幸酬三百索,癡兒猶戀一千緡。
如今索手方知錯,自此甘心莫怨貧。
不是恩波不旁洽,五窮無奈苦隨人。
疊彩春風里,含飴愛獨深。
卷卷行己訓,歷歷讀書箴。
長憶違離語,難酬侍養心。
微官稽執紼,東望淚盈襟。
來訪雙成宅,溪流遶故山。
玉真歸帝所,金鼎落人間。
云氣生窗戶,松聲記珮環。
神仙在何處,且得片時閑。
不郊不國不吾廬,兀兀騰騰十載余。
頸昔已逃三尺劍,腹今猶秘九疇書。
齊牛難??吳元濟,賈??何慚董仲舒。
只合三緘且鉗口,一蓑歸去伴樵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