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華山
宿雨忽開霽,山容凈如拭。籃輿越層岡,初地快登陟。凌風(fēng)棧道幽,三轉(zhuǎn)坡徑仄。鳥道滌飛泉,松林漏疏日。丹崖聳危梯,猱升窮足力。眾峰若培塿,平楚渺無極。
髫齡此山游,廿載猶瞬息。事過境或忘,身間興彌逸。芒鞋破蒼蘚,短褐侵翠色。山僧導(dǎo)前路,歷歷如舊識。淪荈足清娛,云山潤吟筆。
宿雨忽開霽,山容凈如拭。籃輿越層岡,初地快登陟。凌風(fēng)棧道幽,三轉(zhuǎn)坡徑仄。鳥道滌飛泉,松林漏疏日。丹崖聳危梯,猱升窮足力。眾峰若培塿,平楚渺無極。
髫齡此山游,廿載猶瞬息。事過境或忘,身間興彌逸。芒鞋破蒼蘚,短褐侵翠色。山僧導(dǎo)前路,歷歷如舊識。淪荈足清娛,云山潤吟筆。
隔夜的雨忽然放晴,山色潔凈如被擦拭過一般。竹轎翻越層層山岡,初到山腳便暢快地開始攀登。迎著山風(fēng)走過幽寂的棧道,三次轉(zhuǎn)道踏上狹窄的坡徑。飛鳥難行的山路上飛泉沖刷,松林間漏下稀疏的日光。紅色山崖上高聳著險(xiǎn)峻的階梯,像猿猴般攀爬耗盡腳力。群峰在腳下如小土堆,平野的樹木望去無邊無際。童年曾來此山游玩,二十年光陰如白駒過隙。往事雖過或許遺忘,身臨山間興致愈發(fā)清逸。芒鞋踏破山間蒼蘚,粗布短衣染上青翠山色。山僧在前方引路,一切都似舊時(shí)相識。煮茶足以帶來清歡,云山滋潤了吟詩的筆端。
籃輿:竹轎。
初地:佛教指修行的起點(diǎn),此處指山腳。
猱升:像猿猴一樣攀爬。猱,猿猴。
培塿(pǒu lǒu):小土堆。
髫齡:童年,古時(shí)兒童下垂的頭發(fā)叫髫。
淪荈(lún chuǎn):烹茶。荈,茶的老葉。
短褐:粗布短衣,指樸素的便服。
詩人童年曾游華山,二十年后重訪,正值雨后初晴,乘竹轎登山,沿途見奇險(xiǎn)山景與幽寂風(fēng)光,在山僧引路中重溫舊識,觸景生情而作此詩,記錄重游時(shí)的所見所感。
全詩以登山游蹤為線,描繪華山雨后的奇麗景色,穿插童年舊游的回憶,既展現(xiàn)華山的險(xiǎn)秀之美,又流露出對自然的熱愛與閑適心境,語言質(zhì)樸生動,情景交融。
武信舊藩,遂寧新府。乃東川之會邑,據(jù)涪江之上游。 人物富繁,山川灑落。……宴東館之靚深,傲北湖之清曠。 遂寧好,勝地產(chǎn)糖霜。不待千年成琥珀,真疑六月凍瓊漿。
落花迤邐層陰少,青梅競弄枝頭小。紅色雨和煙,行人江那邊。 好花都過了,滿地空芳草。落日醉醒問,一春無此寒。
溪上清明初過雨。春色無多,葉底花如許。輕暖時(shí)聞燕雙語。等閑飛入誰家去。 短墻東畔新朱戶。前日花前,把酒人何處。仿佛橋邊船上路。綠楊風(fēng)里黃昏鼓。
碧落迢迢鸞路長,天風(fēng)吹送桂花香。 玉簫歸去瑤壇上,羅襪寒深一寸霜。
憶昔夢中游,高懷悵冥邈。 箯輿入來,精爽欲飛躍。 九鎖相回環(huán),群峰俱卓牽。 地勝幻蓬萊,天低眇嵩岳。 古道矗危亭,斷澗橫略彴。 流泉翠蛟舞,怪石紫鱗錯(cuò)。 坡仙不可見,墨香儼猶昨。 迤邐跨五洞,解衣小盤礴。 煙蘿蔓千樹,風(fēng)松鼓萬壑。 元放時(shí)往來,仙家有真樂。 石鼓叩即鳴,乳泉甘比酪。 對此黃花秋,風(fēng)景良不惡。 更欲窮絕頂,不憚疲兩腳。 謝屐隨縱橫,嘉帽任落魄。 回首日已晡,空山唳猿鶴。 羽衣坐玄石,呼茗待侍客。 指弦寫秋聲,洗琖營晚酌。 詩成走風(fēng)雨,鬼神亦驚愕。 何時(shí)了功名,來尋赤松約。
地偏不受點(diǎn)塵侵,日涉園亭得趣深。 竹外移梅曾辟徑,月中分桂定成林。 云山環(huán)碧醉人眼,池水澂泓鑒此心。 凈幾明窗瀟灑盡,時(shí)攜好客一憑臨。
澗碧山紅粉爛漫,煙蘿遠(yuǎn)映霜楓。倚闌人在暮云東。遙天垂眾壑,平地起孤峰。大好家山重九日,尊前切莫匆匆。黃花消息雁聲中。尋芳須未晚,與客且攜筇。
閑寫荒詞,謾成拙句,略將管見鋪陳。貪迷世夢,虛度二十春。忽悟前頭路險(xiǎn),拖恩愛、孰敢因循。投玄教,搜窮密妙,坦蕩樂天真。清貧。活計(jì)好,還淳反樸,養(yǎng)素頤神。幸清風(fēng)作伴,明月為鄰。占得逍遙自在,從烏兔、東出西傾。忘言處,些兒消息,能有幾人聞。
荼蘼一番過雨,漬殘花似雪。向清曉、步入東風(fēng),細(xì)拾苔砌馀靨。有數(shù)片、飛沾翠柳,縈回半著雙歸蝶。悄無人、共立幽禽,呢呢能說。 因念年華,最苦易失,對春愁暗結(jié)。歡自古、曾有佳人,長門深閉修潔。寄么弦、千言萬語,悶滿眼、欲彈難徹。靠珠瓏,風(fēng)雨微收,落花時(shí)節(jié)。 春工漸老,綠草連天,別浦共一色。但暮靄、朝煙無際,盡日目極,江北江南,杜鵑叫裂。此時(shí)此意,危魂黯黯,渭城客舍青青樹,問何人、把酒來看別。思量怎向,遲回獨(dú)掩青扉,夕陽猶照南陌。 春應(yīng)記得,舊日疏狂,等受今磨折。便永謝、五湖煙艇,只有吟詩,曲塢煎茶,小窗眠月。春還自省,把融和事,長留芳書人間世,與羈臣、恨妾銷離側(cè)。自題蕙葉回春,坐聽蓬壺,漏聲細(xì)咽。
濯滄浪,歌窈窕,云日弄微霽。屏倚間空,鶴去幾何歲。尚留洞草芊青,巖花重碧,游泳處、露中風(fēng)袂。 木蘭艤。亭外冉冉斜陽,杯行尚聯(lián)斷。獨(dú)憑危闌,解渴漱寒水。少須酒力還低,茶香不斷,清與處、月明川底。
城頭月色明如晝。總是青霞有。酒醉茶醒,饑餐困睡,不把雙眉皺。坎離龍虎勤交媾。煉得丹將就。借問羅浮鶴侶,還似先生否。
溫公宅子富公池,并入堯夫戶不知。 百畝但添官里賦,一編惟說橐中詩。 自憐老去無能役,正恐兒成不了癡。 有口尚能夸尹在,莫教白發(fā)困行移。
簾櫳悄,流蘇小,薰籠斜倚香還裊。歡方嫩,愁來頓。纖腰非舊,湘裙?fàn)幋纭M剩剩省?釵輕掉,梅如笑,銀缸生暈燈花爆。春將近,鴻無信。天涯人遠(yuǎn),金錢難問。恨,恨,恨。
浩氣還太虛,丹心照千古。 生平未報(bào)國,留作忠魂補(bǔ)。
有月何須燭,無云不怕風(fēng)。 借誰竿百尺,光照九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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