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丘蘇州宮詞二首
花開花落自年年,薄命生來敢怨天。長信門前春草合,望仙樓上晚妝妍。監宮閉戶收雙鑰,侍女籠燈照獨眠。猶勝漢宮人出塞,夢魂容易到君邊。
莫道宮中離恨長,人間無地不炎涼。越羅敢忘君前賜,秦鬢新添鏡里霜。赤鳳不來愁漢燕,前魚將棄泣龍陽。千金羞買相如賦,白首長門也不妨。
花開花落自年年,薄命生來敢怨天。長信門前春草合,望仙樓上晚妝妍。監宮閉戶收雙鑰,侍女籠燈照獨眠。猶勝漢宮人出塞,夢魂容易到君邊。
莫道宮中離恨長,人間無地不炎涼。越羅敢忘君前賜,秦鬢新添鏡里霜。赤鳳不來愁漢燕,前魚將棄泣龍陽。千金羞買相如賦,白首長門也不妨。
其一:花開又花落,年復一年自然循環,我天生薄命,怎敢埋怨上天?長信宮門前春草萋萋,望仙樓上晚妝依然嬌艷。監管宮人鎖門收走雙鑰,侍女提燈照著我獨自入眠。還是勝過漢宮中出塞的女子,我的夢魂還能輕易來到君王身邊。其二:不要說宮中離別的愁恨漫長,人間處處都是世態炎涼。怎敢忘記君王曾賜我越地的羅衣,鏡中已見鬢角添了白發。赤鳳不來讓漢燕憂愁,前魚將被棄如龍陽之泣。羞于用千金買相如的賦,即使在長門宮白頭也無妨。
長信門:漢代宮殿名,為失寵妃嬪居住之處,此處代指冷宮。
望仙樓:宮中樓閣,多為受寵妃嬪居所,暗含對恩寵的期待。
越羅:越地所產的精美絲織品,代指君王賞賜的信物。
赤鳳:典出漢成帝時趙飛燕事,傳說其妹合德有赤鳳來儀,此處喻指君王恩寵。
前魚:典出《戰國策》龍陽君泣魚故事,喻指被君王遺棄的憂慮。
相如賦:指司馬相如《長門賦》,相傳陳皇后以千金求作此賦,終得漢武帝復寵。
此為宮怨題材作品,或作于詩人對歷史或現實中宮廷生活的觀察。宮詞多寫宮人孤寂,此詩通過具體場景與典故,反映封建制度下女性被禁錮、被遺棄的普遍命運,暗含對宮人遭遇的同情。
兩首宮詞以細膩筆觸刻畫宮人心理,從自傷薄命到感慨世態,從期待恩寵到淡然接受,層層遞進展現深宮女子的復雜心境。善用典故與對比,情感真摯,是宮怨詩中含蓄深沉之作。
知君委順是心銘,
揭以名齋豈浪名。
夜兔晨烏真似夢,
秋蟲春鳥不關情。
人生未死終歸困,
天道從來不益盈。
我亦當今知命者,
請于此處話平生。
老境何須更問年
得須臾活便翛然
平生交際無金谷
窮健中閑自葛天
終日閉門知拙味
有時放杖信嬉緣
兒孫子曰一聲處
已覺詩書世的傳
兩岡銜口水流唇
茅屋三間松四鄰
花影落池塵外境
鳥聲喜客靜中春
生涯已付桑林舊
活句還隨菜酒新
滋味悠長有兄弟
不知山外更何人
人生契合處,
信是宿因緣。
坐到無言外,
參成有佛前。
好山非昨日,
啼鳥又今年。
帶得醉歸去,
醒時風滿天。
龍君非是忍忘農,
一敬初終自見龍。
雨感通時元有待,
天分曉處可曾聾。
雷車怒激騰東海,
火傘忙收入下舂。
我輩報神無別事,
請裁佳句勒霞峰。
帝魂舊話是耶非,知得安危動處幾。
自出蜀啼隨地氣,直過洛去泄天機。
春風萬古此心在,云樹千山何日歸。
聽到如今轉難聽,恨無雙翼與俱飛。
寒山曾約醉梅香,
桃李花時愿始償。
四海舊交知有幾,
三年一見去何忙。
春光自好別情惡,
老語無多贈意長。
送到溪頭重回首,
東風吹不住垂楊。
兩賢主禮一般春,
還是慈湖曲里人。
久曠忽行知世變,
相逢交賀見情真。
發身清苦盟方暖,
囘首榮華跡總陳。
更看它年陪菜酒,
耆英會后接芳塵。
人生不料有今年,
知汝扶親走翠巔。
動腳可能無陷穽,
保身正合懼冰淵。
夷傷無奈明歸地,
坎險惟將心靠天。
豈意老軀幾折臂,
未能扃戶日高眠。
家住黃沙綠水灣,功名土苴任天慳。
顧瞻宇宙驚多礙,收卷江湖憩一閑。
處子聲容心自鐵,太公年幾鬢才斑。
老來難得重相見,明月清風處處山。
家有圖書便不貧,一灣門徑碧溪濱。
山林深密宜今世,梅竹婆娑似故人。
少閉柴門延野叟,多營菜圃慰脾神。
幾年役役方休息,收放渾如一釣綸。
弓招消息下幽京,
群起張弮不受檠。
衰朽分為林下物,
英雄誰取彀中名。
坐看年少摶雙翼,
爭把時铦驅五兵。
萬事要終方有見,
休憑水到說渠成。
僵寒危病分泉臺,
誰料今猶事酒杯。
可是食羊供未足,
祇因齏甕喚教回。
紫荊老樹死中活,
棠棣春花笑處開。
兒輩不知身是贅,
勸餐云母壽方來。
有意西游萬玉峰,
往來何事太怱怱。
知心能幾片云外,
回首應多明月中。
爭供粟泥懷太白,
終留梨實待興公。
從今若枉詩相問,
我住丹霞水竹叢。
憶昔曾尋紫翠堆,轉頭非舊幾年來。
僧檐蔓草幾成樹,佛座蓮花半纈苔。
忽自吟邊飛錫到,再從空里把山開。
江湖總是風光地,應世因緣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