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門
寒食清明旬日間,海棠初發鬢絲斑。
閉門索句真成拙,換水添花稍覺頑。
言下枯禪成露地,意中小謝有青山。
試思何物容臧否,偶爾逢春一破顏。
寒食清明旬日間,海棠初發鬢絲斑。
閉門索句真成拙,換水添花稍覺頑。
言下枯禪成露地,意中小謝有青山。
試思何物容臧否,偶爾逢春一破顏。
寒食節到清明節這十來天里,海棠剛剛開放,我兩鬢已斑白。關起門來尋覓詩句實在是笨拙之舉,給花換水添枝稍顯孩子氣。言語中領悟的枯禪已如露地般澄澈,心意里好似小謝擁有青山般的詩意。試著想想什么事物能被評判好壞,偶爾遇到春天也不禁展露笑顏。
寒食清明:寒食節在清明前一兩天,二者時間相近,是傳統節日。
鬢絲斑:兩鬢頭發花白。
索句:尋覓詩句。
枯禪:指老僧的禪定,也泛指佛教的修行。露地:比喻沒有障礙、自由自在的境界。
小謝:指南朝齊詩人謝朓。
臧否(zāng pǐ):褒貶、評論。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但從詩中可推測是在寒食清明時節。此時詩人或許處于一種閑適的生活狀態,在春日里思考人生、感悟自然,通過詩詞來表達內心的情感。
這首詩主旨是詩人在春日里的生活感悟,展現了其內心的復雜情感。它以自然質樸的語言和獨特的意象,營造出禪意與詩意交融的氛圍,體現了詩人較高的文學素養和對生活的敏銳感知。
秋聲咽塞笳,邊氣肅霜華。 九日登高處,群山入望賒。 蒼蒹仍碧水,綠酒對黃花。 鴻鵠歸何處,長天空落霞。
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
維茲屏風,出自幽谷。根深枝茂,號為喬木。孤生陋弱,畏金強族。移根易土,委伏溝瀆。飄飖殆危,靡安措足。思在蓬蒿,林有樸樕。然常無緣,悲愁酸毒。天啟我心,遭遇征祿。中郎繕理,收拾捐樸。大匠攻之,刻雕削斲。表雖剝裂,心實貞愨。等化器類,庇蔭尊屋。列在左右,近君頭足。賴蒙成濟,其恩弘篤。何恩施遇,分好沾渥。不逢仁人,永為枯木。
公孫儀相魯而嗜魚,一國盡爭買魚而獻之,公孫儀不受。其弟子諫曰:“夫子嗜魚而不受者,何也?”對曰:“夫唯嗜魚,故不受也。 夫即受魚,必有下人之色;有下人之色,將枉于法;枉于法,則免于相。雖嗜魚,彼必不能長給我魚,我又不能自給魚。既無受魚而不免相,雖嗜魚,我能長自給魚。”此明夫恃人不如自恃也,明于人之為己者,不如己之自為也。
太清之始也,和順以寂漠,質真而素樸,閑靜而不躁,推移而無故,在內而合乎道,出外而調于義,發動而成于文,行快而便于物。其言略而循理,其行侻而順情,其心愉而不偽,其事素而不飾。是以不擇時日,不占卦兆,不謀所始,不議所終;安則止,激則行;通體于天地,同精干陰陽;一和于四時,明照于日月,與造化者相雌雄。是以天覆以德,地載以樂;四時不失其敘,風雨不降其虐;日月淑清而揚光,五星循軌而不失其行。當此之時,玄元至湯而運照,鳳麟至,蓍龜兆,甘露下,竹實滿,流黃出而朱草生,機械詐偽,莫藏于心。
逮至衰世,鐫山石,鍥金玉,擿蚌蜃,消鋼鐵,而萬物不滋。刳胎殺夭,麒麟不游:覆巢毀卵,鳳皇不翔;鉆燧取火,構木為臺;焚林而田,竭澤而漁;人械不足,畜藏有余,而萬物不繁兆,萌牙卵胎而不成者,處之太半矣。積壤而丘處,糞田而種谷;掘地而井飲,疏川而為利;筑城而為固,拘獸以為畜;則陰陽繆戾,四時失敘;雷霆毀折,雹霰降虐;氛霧霜雪不霽,而萬物燋夭。菑榛穢,聚埒畝;芟野菼,長苗秀;草木之句萌銜華戴實而死者,不可勝數。乃至夏屋宮駕,縣聯房植;橑檐榱題,雕琢刻鏤;喬枝菱阿,夫容芰荷;五采爭勝,流漫陸離;修掞曲校,夭矯曾撓,芒繁紛挐,以相交持;公輸、王爾無所錯其剞劂削鋸,然猶未能澹人主之欲也。是以松柏菌露夏槁,江河三川,絕而不流,夷羊在牧,飛蛩滿野;天旱地坼,鳳皇不下;句爪、居牙、戴角、出距之獸,于是鷙矣。民之專室蓬廬,無所歸宿,凍餓饑寒,死者相枕席也。及到分山川豁谷,使有壤界;計人多少眾寡,使有分數;筑城掘池,設機械險阻以為備;飾職事,制服等,異貴賤,差賢不肖,經誹譽,行賞罰,則兵革興而分爭生;民之滅抑夭隱,虐殺不辜而刑誅無罪,于是生矣。
天地之合和,陰陽之陶化萬物,皆乘人氣者也。是故上下離心,氣乃上蒸;君臣不和,五谷不為。距日冬至四十六日,天含和而未降,地懷氣而未揚,陰陽儲與,呼吸浸潭,包裹風俗,斟酌殊,薄眾宜,以相嘔咐醞釀,而成育群生。是故春肅秋榮,冬雷夏霜,皆賊氣之所生。由此觀之,天地宇宙,一人之身也;六合之內,一人之制也。是故明于性者,天地不能脅也;審于符者,怪物不能惑也。故圣人者,由近知遠,而萬殊為一;古之人,同氣于天地,與一世而優游。當此之時,無慶賀之利,刑罰之威,禮義廉恥不設,毀譽仁鄙不立,而萬民莫相侵欺暴虐,猶在于混冥之中。逮至衰世,人眾財寡,事力勞而養不足,于是忿爭生,是以貴仁。仁鄙不齊,比周朋黨,設詐谞,懷機械巧故之心,而性失矣,是以貴義。陰陽之情莫不有血氣之感,男女群居雜處而無別,是以貴禮。性命之情,淫而相脅,以不得已則不和,是以貴樂。是故仁義禮樂者,可以救敗,而非通治之至也。
夫仁者,所以救爭也;義者,所以救失也;禮也,所以救淫也;樂者,所以救憂也。神明定于天下而心反其初,心反其初而民性善,民性善而天地陰陽從而包之,則財足而人澹矣,貪鄙忿爭不得生焉。由此觀之,則仁義不用矣。道德定于天下而民純樸,則目不營于色,耳不淫于聲,坐俳而歌謠,被發而浮游,雖有毛嬙、西施之色,不知說也,掉羽、武象,不知樂也,淫泆無別不生焉。由此觀之,禮樂不用也。是故德衰然后仁生,行沮然后義立,和失然后聲調,禮淫然后容飾。是故知神明然后知道德之不足為也,知道德然后知仁義之不足行也,知仁義然后知禮樂之不足修也。今背其本而求其末,釋其要而索之于詳,未可與言至也。
天地之大,可以矩表識也;星月之行,可以歷推得也;雷震之聲,可以鼓鐘寫也;風雨之變,可以音律知也。是故大可睹者,可得而量也;明可見者,可得而蔽也:聲可聞者,可得而調也;色可察者,可得而別也。夫至大,天地弗能含也;至微,神明弗能領也。及至建律歷,別五色,異清濁,味甘苦,則樸散而為器矣。立仁義,修禮樂,則德遷而為偽矣。及偽之生也,飾智以驚愚,設詐以巧上,天下有能持之者,有能治之者也。昔者蒼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伯益作井,而龍登玄云,神棲昆侖,能愈多而德愈薄矣。故周鼎著倕,使銜其指,以明大巧之不可為也。
故至人之治也,心與神處,形與性調;靜而體德,動而理通;隨自然之性,而緣不得已之化;洞然無為而天下自和,憺然無欲而民自樸;無機祥而民不夭,不忿爭而養足;兼包海內,澤及后世,不知為之者誰何。是故生無號,死夫謚,實不聚而名不立,施者不德,受者不讓,德交歸焉,而莫之充忍也。故德之所總,道弗能害也,智之所不知,辯弗能解也。不言之辯,不道之道,若或通焉,謂之天府。取焉而不損,酌焉而不竭,莫知其所由出,是謂瑤光。瑤光者,資糧萬物者也。
振困窮,補不足,則名生;興利除害,伐亂禁暴,則功成。世無災害,雖神無所施其德;上下和輯,雖賢無所立其功。昔容成氏之時,道路雁行列處,托嬰兒于巢上,置余糧于畝首,虎豹可尾,虺蛇可跟,而不知其所由然。逮至堯之時,十日并出,焦禾稼,殺 草木,而民無所食。猰貐、鑿齒、九嬰、大風、封豨、修蛇皆為民害。堯乃使羿誅鑿齒于疇華之野,殺九嬰于兇水之上,繳大風于青丘之澤,上射十日而下殺猰貐,斷修蛇于洞庭,禽封豨于桑林,萬民皆喜,置堯以為天子。于是天下廣陜險易遠近始有道里。舜之時,共工振滔洪水,以薄空桑,龍門未開,呂梁未發,江淮通流,四海溟涬,民皆上丘陵,赴樹木。舜乃使禹疏三江五湖,辟伊闕,民廛澗,平通溝陸,流注東海。鴻水漏,九州干,萬民皆寧其性。是以稱堯、舜以為圣。晚世之時,帝有桀、紂,為琁室、瑤臺、象廊、玉床,紂為肉圃、酒池,燎焚天下之財,罷苦萬民之力,刳諫者,剔孕婦,攘天下,虐百姓。于是湯乃以革車三百乘,伐桀于南巢,放之夏臺;武王甲卒三千,破紂牧野,殺之于宣室。天下寧定,百姓和集,是以稱湯、武之賢。由此觀之,有賢圣之名者,必遭亂世之患也。
至人生亂世之中,含德懷道,拘無窮之智,鉗口寢說,遂不言而死者眾矣,然天下莫知貴其不言也。故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著于竹帛,鏤于金石,可傳于人者,其粗也。五帝三王,殊事而同指,異路而同歸。晚世學者,不知道之所一體,德之所總要,取成之跡,相與危坐而說之,鼓歌而舞之,故博學多聞而不免于惑。詩云: “不敢暴虎,不敢馮河。人知一,莫知其他。”此之謂也。
帝者體太一,王者法陰陽,霸者則四時,君者用六律。秉太一者,牢籠天地,彈壓山川;含吐陰陽,伸曳四時;紀綱八極,經緯六合;覆露照導,普汜無私;蠉飛蠕動,莫不仰德而生。陰陽者,承天地之和,形萬殊之體;含氣化物,以成埒類;贏縮卷舒,淪于不測;終始虛滿,轉于無原。四時者,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取予有節,出入有時;開闔張歙,不失其敘;喜怒剛柔,不離其理。六律者,生之與殺也,賞之與罰也,予之與奪也,非此無道也。故謹于權衡準繩,審乎輕重,足以治其境內矣。
是故體太一者,明于天地之情,通于道德之倫;聰明耀于日月,精神通于萬物;動靜調于陰陽,喜怒和于四時;德澤施于方外,名聲傳于后世。法陰陽者,德與天地參,明與日月并,精與鬼神總;戴圓履方,抱表懷繩;內能治身,外能得人;發號施令,天下莫不從風。則四時者,柔而不脆,剛而不鞼;寬而不肆,肅而不悖;優柔委從,以養群類;其德含愚而容不肖,無所私愛。用六律者,伐亂禁暴,進賢而退不肖;扶撥以為正,壞險以為平,矯枉以為直;明于禁舍開閉之道,乘時因勢,以服役人心也。帝者體陰陽則侵,王者法四時則削,霸者節六律則辱,君者失準繩則廢。故小而行大,則滔窕而不親;大而行小,則狹隘而不容;貴賤不失其體,而天下治矣。
天愛其精,地愛其平,人愛其情。天之精,日月星辰雷電風雨也;地之平,水火金木土也;人之情,思慮聰明喜怒也。故閉四關,止五遁,則與道淪,是故神明藏于無形,精神反于至真,則目明而不以視,耳聰而不以聽,心條達而不以思慮;委而弗為,和而弗矜;冥性命之情,而智故不得雜焉。精泄于目,則其視明;在于耳,則其聽聰;留于口,則其言當;集于心,則其慮通。故閉四關則身無患,百節莫苑,莫死莫生,莫虛莫盈,是謂真人。
凡亂之所由生者,皆在流遁。流遁之所生者五。大構駕,興宮室;延樓棧道,雞棲井干;標株欂櫨,以相支持;木巧之飾,盤纖刻儼;贏鏤雕琢,詭文回波;尚游瀷淢,菱抒紾抱;芒繁亂澤,巧偽紛挐,以相摧錯,此遁于木也。鑿汗池之深,肆畛崖之遠,來谿谷之流,飾曲崖之際,積牒旋石,以純修碕,抑淢怒瀨,以揚激波,曲拂邅迥,以像湡浯,益樹蓮菱,以食鱉魚,鴻鵠粱鹔鷞,稻粱饒徐,龍舟鹢首,浮吹以娛,此遁于世也。高筑城郭,設樹險阻;崇臺榭之隆,侈苑囿之大,以窮要妙之望;魏闕之高,上際青云;大廈曾加,擬于昆侖;修為墻垣,甬道相連;殘高增下,積土為山;接徑歷遠,直道夷險,終日馳鶩而無蹟蹈之患,此遁于土也。大鐘鼎,美重器,華蟲疏鏤,以相繆紾;寢兕伏虎,蟠龍連組;焜昱鍺眩,照耀輝煌;偃蹇寥糾、曲成文章;雕琢之飾,鍛錫文鐃;乍晦乍明,抑微滅瑕;霜文沈居,若簟籧篨;纏錦經宂,似數而疏,此遁于金也。煎熬焚炙,調齊和之適,以窮荊吳甘酸之變;焚林而獵,燒燎大木;鼓橐吹埵,以銷銅鐵;靡流堅鍛,無猒足目;山無峻干,林無柘梓;燎木以為炭,燔草而為灰;野莽白素,不得其時;上掩天光,下珍地財,此遁于火也。此五者,一足以亡天下矣。
是故古者明堂之制,下之潤濕弗能及,上之霧露弗能入,四方之風弗能襲;土事不文,木工不斵,金器不鏤;衣無隅差之削,冠無觚蠃之理;堂大足以周旋理文,靜潔足以享上帝、禮鬼神,以示民知儉節。
夫聲色五味,遠國珍怪,瑰異奇物,足以變心易志,搖蕩精神,感動血氣者,不可勝計也。夫天地之生財也,本不過五。圣人節五行,則治不荒。凡人之性,心和欲得則樂,樂斯動,動斯蹈,蹈斯蕩,蕩斯歌,歌斯舞,歌舞節則禽獸跳矣。人之性,心有憂喪則悲,悲則哀,哀斯憤,憤斯怒,怒斯動,動則手足不靜。人之性,有侵犯則怒,怒則血充,血充則氣激,氣激則發怒,發怒則有所釋憾矣。故鐘鼓管簫,干戚羽旄,所以飾喜也。衰绖苴杖,哭踴有節,所以飾哀也。兵革羽旄,金鼓斧鉞,所以飾怒也。必有其質,乃為之文。
古者圣在上,政教平,仁愛洽;上下同心,君臣輯睦;衣食有余,家給人足;父慈子孝,兄良弟順;生者不怨,死者不恨;天下和洽,人得其愿。夫人相樂無所發貺,故圣人為之作樂以和節之。末世之政,田漁重稅,關市急征,澤梁畢禁;網署無所布,來耜無所設;民力竭于謠役,財用殫于會賦;居者無食,行者無糧;老者不養,死者不葬;贅妻鬻子,以給上求,猶弗能澹;愚夫蠢婦,皆有流連之心,凄愴之志,乃使始為之撞大鐘,擊鳴鼓,吹竽笙,彈琴瑟,失樂之本矣。
古者上求薄而民用給,君施其德,臣盡其忠,父行其慈,子竭其孝,各致其愛,而無憾恨其間。夫三年之喪,非強而致之;聽樂不樂,食旨不甘,思慕之心未能絕也。晚世風流俗敗,嗜欲多,禮義廢,君臣相欺,父子相疑,怨尤充胸,思心盡亡,被衰戴經,戲笑其中,雖致之三年,失喪之本也。
古者天子一畿,諸侯一同,各守其分,不得相侵。有不行王道者,暴虐萬民,爭地侵壤,亂政犯禁,召之不至,令之不行,禁之不止,誨之不變,乃舉兵而伐之,戮其君,易其黨,封其墓,類其社,卜其子孫以代之。晚世務廣地侵壤,并兼無已;舉不義之兵,伐無罪之國,殺不辜之民,絕先圣之后:大國出攻,小國城守;驅人之牛馬,傒人之子女;毀人之宗廟,遷人之重寶;血流千里,暴骸滿野,以澹貪主之欲,非兵之所為生也。
故兵者所以討暴,非所以為暴也;樂者所以致和,非所以為淫也;喪者所以盡哀,非所以為偽也。故事親有道矣,而愛為務;朝廷有容矣,而敬為上;處喪有禮矣,而哀為主;用兵有術矣,而義為本。本立而道行,本傷而道廢。
公儀休相魯,而嗜魚。一國獻魚,公儀子不受。其弟子諫曰:“夫子嗜魚。弗受何也?”答曰:“夫唯嗜魚,故弗受。夫受魚而免于相,雖嗜魚,不能自給魚;毋受魚而不免于相,則能長自給魚。”此明于為人為己者也。
寧越困窮,欲謁齊桓公,自衛至齊,暮宿于郭門之外。桓公郊迎客,夜開門,爝火甚盛,從者甚眾。寧越望見桓公而歌。桓公聞之,撫其仆之手曰:“異哉,歌者非常人也。”命后車載之。桓公賜之衣冠而見,說以天下事,桓公大說,將任之。群臣爭之曰:“客,衛人也。衛之去齊不遠,君不若使人問之,問之而故賢者也,用之未晚。”桓公曰:“不然,問之,患其有小惡也,以人之小惡而忘人之大美,此人主之所以失天下之士也。”
凡海外三十六國。自西北至西南方,有修股民,天民,肅慎民,白民,沃民,女子民,丈夫民,奇股民,一臂民,三身民。自西南至東南方,結胸民,羽民,讙頭國民,裸國民,三苗民,交股民,不死民,穿胸民,反舌民,豕喙民,鑿齒民,三頭民,修臂民。自東南至東北方,有大人國,君子國,黑齒民,玄股民,毛民,勞民。自東北至西北方,有跂踵民,句嬰民,深目民,無腸民,柔利民,一目民,無繼民。雒棠、武人在西北販,硥魚在其南。有神二人連臂,為帝候夜,在其西南方。三珠樹在其東北方,有玉樹在赤水之上。昆侖、華丘在其東南方,愛有遺玉、青馬、視肉、楊桃、甘楂、甘華、百果所生。和丘在其東北陬,三桑、無枝在其西,夸父、耽耳在其北方,夸父棄其策,是為鄧林。昆吾丘在南方。軒轅丘在西方。巫咸在其北方,立登保之山。腸谷、榑桑在東方。有娀在不周之北,長女簡翟,少女建疵。西王母在流沙之瀕。樂民、拏閭在昆侖弱水之洲。三危在樂民西。宵明、燭光在河洲,所照方千里。龍門在河淵。湍池在昆侖。玄耀、不周、申池在海隅。孟諸在沛。少室、太室在冀州。燭龍在雁門北,蔽于委羽之山,不見日,其神人面龍身而無足。后稷攏在建木西,其人死復蘇,其半魚在其間。流黃、沃民在其北方三百里,狗國在其東。雷澤有神,龍身人頭,鼓其腹而熙。江出岷山,東流絕漢入海,左還北流,至于開母之北,右還東流,至于東極。河出積石。睢出荊山。淮出桐柏山。睢出羽山。清漳出楬戾。濁漳出發包。濟出王屋。時、泗、沂出臺、臺、術。洛出獵出。汶出弗其,西流合于濟。漢出蟠冢。徑出薄落之山。渭出鳥鼠同穴。伊出上魏。雒出熊耳。浚出華竅。維出覆舟。汾出燕京。衽出漬熊。淄出目飴。丹水出高褚。股出嶕山,鎬出鮮于。涼出茅盧、石梁。汝出猛山。淇出大號。晉出龍山結給。 合出封羊。遼出砥石。釜出景。岐出石橋。呼沱出魯平。泥涂淵出槁山。維濕北流出于燕。
山窗曾記酒樽同,醉量豪于渴飲虹。 江海遺愁空惜別,文章小技倦加工。 云低雁宕家何在,花暗天臺路不通。 同是漂零歸未得,又驚春盡館娃宮。
摐浦涼風裊鬢絲,釣魚兼得賦新詩。 舟移不向江橋泊,意在西巖日莫時。
潭潭相府開日邊,瑞光錯落勝非煙。 珊鞭皂帽千騎聯,袖中各有崧高篇。 惟公妙年少比肩,筆底詞藻爭春妍。 千佛經上名高懸,層霄未許孤鴻鶱。 牛刀稍奏驚九天,召對紫殿席為前。 舌本治道如涌泉,重瞳屢矚眷予偏。 駸駸臺省難淹延,徑躋政府持論堅。 彼奸不容外蕃宣,寺人炎炎國柄專。 力嘗抗之甘下遷,吾道不行乃命邅。 豈能俯首學阿諞,青云斜飛二十年。 皇家累圣寶籙傳,太平推在商周先。 金人穹帳鄰幽燕,覘我弛備紛振鞭。 長驅近甸羅戈鋋,赤子枕藉吁可憐。 肉食者鄙議拘攣,金帛寶玩平山巔。 併割三鎮充垂涎,縣官聰明新位乾。 搜舉真相窮八埏,公鎮北門惠化沿。 左右國人皆曰賢,賜環歸來胡不遄。 父老泣把衣裙牽,白麻疏詔光臺躔。 挈提宇宙歸陶甄,西北兩路尚控弦。 雖有盟好數棄捐,民貧到骨瘼未痊。 宿弊如毛費除蠲,仁祖良規人所便。 熙豐法誤今判然,斡旋鴻鈞須至權。 規規小手徒自纏,昔欲裕民反招愆。 茲其時矣盍勉旃,無使治行專潁川。 上天有意扶危顛,俾公之壽自綿綿, 不須辟谷學神仙。
日日春宮教諭回,青云翳鳳下瑤臺。文章有焰纏東壁,翰墨生輝貫上臺。
華表恩光同赫奕,高堂節義共昭回。故人驛騎親攜送,帶得天香輦下來。
東風裊裊入麾幢,詩客行春度石矼。齋舍日斜青佩散,酒杯春泛玉瓶雙。
沿江義旅齊名柝,傍竹人家有吠尨。醉里不知身是客,夢回明月滿西窗。
頻來因送客,攜酒訪仙靈。 歸去成何事,重來愧此亭。 天寬野水白,松潤石崖青。 倚杖思今古,寒鷗落遠汀。
水石一欄干,僧歸四山靜。 攜琴譜澗泉,月浸夜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