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沈慎之
雁蕩天臺且未堪,春潮能許掛江帆。空山十丈丹厓里,一個癡人一草庵。
老拙元無半寸長,逢君不語只空狂。白頭靜里焚香坐,長記移舟過溧陽。
雁蕩天臺且未堪,春潮能許掛江帆。空山十丈丹厓里,一個癡人一草庵。
老拙元無半寸長,逢君不語只空狂。白頭靜里焚香坐,長記移舟過溧陽。
雁蕩山和天臺山暫且還不能前往,春潮涌動或許能允許我掛起船帆。在空寂的山中十丈高的紅色山崖里,有一個癡人和一座小草庵。我這老朽本沒有半分長處,遇到你時不說話只徒然顯得狂放。如今白發蒼蒼在靜中焚香而坐,常常記起我們移船經過溧陽的時光。
雁蕩天臺:浙江境內兩座名山,雁蕩山以奇秀著稱,天臺山以佛道文化聞名。
未堪:不能前往,或難以抵達。
丹厓(yá):紅色山崖,厓同“崖”。
老拙:老人自謙之辭。
元無:原本沒有。
空狂:徒然狂放,不含貶義,指率性而為。
溧陽:今江蘇溧陽市,為詩人與沈慎之過往交游之地。
此詩為詩人寄贈友人沈慎之所作,推測作于晚年。沈慎之或隱居于山水之間(“空山丹厓草庵”),詩人通過回憶二人昔時同游溧陽的經歷,表達對友人的思念及對隱逸生活的感懷。
全詩以簡潔筆觸描繪友人隱居環境與自身近況,通過“癡人草庵”的意象凸顯友人淡泊,以“移舟溧陽”的回憶傳遞深情,展現了詩人對友情的珍視與對平淡生活的體悟,語言平實而情致雋永。
不著畫羅金縷衣,尋常打扮最相宜。 春風燕子樓前過,飄落梨花雪一枝。
巫峽秋深景最幽,山嵐潑翠淡煙浮。 看來不復成云雨,空鎖襄王舊日愁。
瑤臺夜滴金莖露,水殿涼生玉枕風。 臥看星河歸閣晚,月斜疏影轉梧桐。
急景易如流水去,浮名終與白云空。 何如幾曲秋溪上,醉泛一舟雨中。
一室蕭然數卷書,三年冷掾出無驢。 每因芳草憂鵜鴃,苦詠場苗羨白駒。 俗吏何嘗知大體,清朝方急用真儒。 燕臺此去流聲實,見說諸公誦子虛。
曹公長劍一杯酒,鄭子孤云萬里心。 神駿莫辭觀馬廄,深沉久合寄書林。 禮闈聯事幾三月,詞客悲秋共一音。 獨有何郎詩思苦,空階點滴伴清吟。
老至登臨興未窮,扁舟幾欲拭秋風。 能開勝地留連我,只在高人指雇中。 暮靄先昏瓜步港,寒潮猶打蒜山宮。 請君剩汲中泠水,客至何妨酒屢空。
答謝絲綸出鳳幃,龍頭獨占姓名魁。 三千禮樂林中會,五百英雄背后隨。 席列綺羅陳玉食,花簪冠帽映金緋。 情知寶富榮華處,深沐天恩雨露肥。
清朝賜第綴群英,器淺如何向晚成。 細把愚衷攄騫諤,惟其圣德在高名。 桑榆奉對慚韋布,恩澤叼封冠姓名。 睿眷天隆何以報,敢將忠節誓平生。
滿衣血淚與塵埃,亂后還鄉亦可哀。 風雨梨花寒食過,幾家墳上子孫來?
綠池芳草滿晴波,春色都從雨里過。 知是人家花落盡,菜畦今日蝶來多。
策勛萬里 ,笑書生骨相,有誰相許?壯志平生還自負,羞比紛紛兒女。酒發雄談,劍增奇氣,詩吐驚人語。風云無便,未容黃鵠輕舉。 何事匹馬塵埃,東西南北,十載猶羈旅?只恐陳登容易笑,負卻故園雞黍。笛里關山,樽前日月,回首空凝佇。吾今未老,不須清淚如雨。
大樹無枝向北風,十年遺恨泣英雄。 班師詔已來三殿,射虜書猶說兩宮。 每憶上方誰請劍,空嗟高廟自藏弓。 棲霞嶺上今回首,不見諸陵白露中。
十年辛苦未曾閑,笑指青云咫尺間。 富貴不從人所愿,功名卻與命相關。 詩書再把從頭讀,論策還將著意刪。 料想廣寒丹桂在,高枝留待我來攀。
佳人臥病動經秋,簾幕襤縿不掛鉤。四體強扶藤夾膝, 雙環慵整玉搔頭。花顏有幸君王問,藥餌無徵待詔愁。 惆悵近來銷瘦盡,淚珠時傍枕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