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
荏苒歲云暮,搖落秦城陰。
遙天亙玄色,瓦屋飛瓊音。
稍薄庭下樹,微動風中琴。
篝燈美良夜,寤言擁綈襟。
一齧有馀滋,僵臥徒所歆。
蟪蛄罷秋響,寒螀符我吟。
豈謂四序周,而多炎景侵。
緬彼鳳池客,芳詠勞華簪。
荏苒歲云暮,搖落秦城陰。
遙天亙玄色,瓦屋飛瓊音。
稍薄庭下樹,微動風中琴。
篝燈美良夜,寤言擁綈襟。
一齧有馀滋,僵臥徒所歆。
蟪蛄罷秋響,寒螀符我吟。
豈謂四序周,而多炎景侵。
緬彼鳳池客,芳詠勞華簪。
時光匆匆一年將盡,秦城的角落草木凋零。遙遠天空一片漆黑,瓦屋上雪花飄落似瓊玉發出聲響。雪漸漸稀疏地覆蓋庭下樹木,微風吹動如琴音輕響。點著燈享受這美好良夜,醒來披著厚衣說著話。嘗一口雪有滋有味,我僵臥著徒然心生羨慕。寒蟬停止了秋聲,寒螀的叫聲應和著我的吟詠。誰說四季輪回,卻多有炎熱景象侵擾。遙想那朝廷中的官員,美妙的詩篇讓他們的簪飾都增添光彩。
荏苒:時光漸漸過去。歲云暮:一年將盡。云,語氣助詞。
搖落:草木凋零。秦城:指長安。陰:角落。
亙:橫貫。玄色:黑色。
瓊音:形容雪花飄落的聲音如美玉相擊。
稍:漸漸。
篝燈:點著燈。
寤言:醒來說話。綈襟:厚衣服。
齧:同“嚙”,咬,這里指嘗雪。
蟪蛄:寒蟬。
寒螀:寒蟬的一種。
四序周:四季輪回。
炎景:炎熱的景象。
鳳池客:指朝廷官員。
華簪:華麗的簪飾,代指官員。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但從詩中“歲云暮”可推測是年末時節。當時詩人或許身處長安,在歲末寒夜聽雪,感慨時光流逝,聯想到朝廷官員的生活,從而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圍繞歲末聽雪展開,抒發了詩人的感慨與心境。其特點在于營造出清冷孤寂的意境,語言古樸。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展現了詩人在特定情境下的細膩情感。
自從銷瘦減容光,萬轉千回懶下床。 不為傍人羞不起,為郎憔悴卻羞郎。
五月五日端午節,好事當陽難掩塞。 歸宗突出拄杖頭,閑禪野鬼俱消滅。 俱消滅,砌下寒泉忽倒流, 嶺上白云不敢白。
春夢怯。人靜玉閨平帖。睡起眉心端正貼。綽枝雙杏葉。重整金泥蹀躞。紅皺石榴裙褶。款步花陰尋蛺蝶。玉纖和粉捻。
雁橫迥碧,漸煙收極浦,漁唱催晚。臨水樓臺乘醉倚,云引吟情閑遠。露腳飛涼,山眉鎖暝,玉宇冰奩滿。平波不動,桂華底印清淺。 應是瓊斧修成,鉛霜搗就,舞霓裳曲遍。窈窕西窗誰弄影,紅冷芙蓉深苑。賦雪詞工,留云歌斷,偏惹文簫怨。人歸鶴唳,翠簾十二空卷。
斜日明霞,殘虹分雨,軟風淺掠蘋波。聲冷瑤笙,情疏寶扇,酒醒無奈秋何,彩去輕散,漫敲缺、銅壺浩歌。眉痕留怨,依約遠峰,學斂雙蛾。 銀床露洗涼柯。屏掩得銷,忍掃茵羅。楚驛梅邊,吳江楓畔,庾郎從此愁多。草蛩喧砌,料催織、迥文鳳梭。相思遙夜,簾卷翠樓,月冷星河。
余嘗讀白樂天《江州司馬廳記》,言“自武德以來,庶官以便宜制事,皆非其初設官之制,自五大都督府,至于上中下那司馬之職盡去,惟員與俸在。”余以隆慶二年秋,自吳興改倅邢州,明年夏五月蒞任,實司那之馬政,今馬政無所為也,獨承奉太仆寺上下文移而已。所謂司馬之職盡去,真如樂天所云者。
而樂天又言:江州左匡廬,右江、湖,土高氣清,富有佳境,守土臣不可觀游,惟司馬得從容山水間,以足為樂。而邢,古河內,在太行山麓,《禹貢》衡津、大陸,并其境內。太史公稱”邯鄲亦漳、河間一都會”,“其謠俗猶有趙之風”,余夙欲覽觀其山川之美,而日閉門不出,則樂天所得以養志忘名者,余亦無以有之。然獨愛樂天襟懷夷曠,能自適,現其所為詩,絕不類古遷謫者,有無聊不平之意。則所言江州之佳境,亦偶寓焉耳!雖徽江州,其有不自得者哉?
余自夏來,忽已秋中,頗能以書史自誤。顧街內無精廬,治一土室,而戶西向,寒風烈日,霖雨飛霜,無地可避。幾榻亦不能具。月得俸黍米二石。余南人,不慣食黍米,然休休焉自謂識時知命,差不愧于樂天。因誦其語以為《廳記》。使樂天有知,亦以謂千載之下,乃有此同志者也。
年來蹤跡嘆飄然,一笑相逢莫匪緣。 多謝老僧勤記我,預將消息夢中傳。
滿清平世界慶秋成,看看斗三錢。論從來活國,論功第一,無過豐年。辦得間民一飽,馀事笑談間。若問平戎策,微妙難傳。 玉帝要留公住,把西湖一曲,分入林園。有茶爐丹灶,更有釣魚船。覺秋風、未曾吹著,但砌蘭,長倚北堂萱。千千歲,上天將相,平地神仙。
捐生固不易,處死猶為難。 孰知龔勝后,乃有謝疊山。 江東一潰散,跋涉何間關。 甌閔苦物色,國破家亦殘。 彼哉烈丈夫,矢死無生還。 忠孝亦何物,古今稱大閑。 耿耿浩然氣,上摩霄漢間。 誰謂首陽高,有志能躋攀。 至今百世下,清風激懦頑。 我讀三上書,凜然毛骨寒。 當時祼將士,胡能不厚顏。
驛卒征夫旦復休,鸞輿未必竟南游。 見說江淮民力困,行宮風雨使人愁。
鄠縣李長官,橫琴膝上弄。不聞有政聲,但見手子動。
一夜春風滿帝都,禁林清曉宴簪裾。 玉堂乍到驚凡目,金鎖徐開見御書。 四字驪龍爭夭矯,兩篇瓊樹斗扶疏。 詞臣此會人應羨,圣主多才古不如。 日上花磚簾卷后,柳遮鈴索雨晴初。 閣前吟罷先沈醉,忘卻西垣有直廬。
箯輿軋軋過清溪,溪上梅花壓水低。 月影漸收天半曉,兩山相對竹雞啼。
鋪水面輝輝晚霞,點船頭細細蘆花,缸中酒似澠,天外山如畫,占秋江一片鷗沙。若問誰家是俺家,紅樹里柴門那搭。
東家壁土恰涂交,西舍廳堂初瓦了,南鄰屋宇重修造。弄泥漿直到老,數十年用盡勤勞。金張第游麋鹿,王謝宅長野蒿,都不如手鏝堅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