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中元旦和元叔韻
來日春風又打頭,
江干重理舊羊裘。
時聞北闕方求駿,
家在南山且飯牛。
年例競趨如鶩走,
人情大抵習韋柔。
柴桑幸不成蹊徑,
松影常依杜若洲。
來日春風又打頭,
江干重理舊羊裘。
時聞北闕方求駿,
家在南山且飯牛。
年例競趨如鶩走,
人情大抵習韋柔。
柴桑幸不成蹊徑,
松影常依杜若洲。
即將到來的春風又迎面吹來,我在江邊重新整理起舊的羊皮襖。時常聽聞朝廷正廣納賢才,而我家在南山暫且以放牛為生。每年歲首人們如野鴨般爭著奔走趨附,世態人情大多習慣了圓滑柔弱。幸而沒有走上隱居的小路,松樹的影子常與杜若生長的沙洲相依。
打頭:迎面,指風直接吹來。
江干:江邊,河岸。
羊裘:羊皮襖,此處或指隱士的樸素裝束。
北闕:代指朝廷,古代宮殿北面的門樓為大臣奏事之處。
求駿:尋求良馬,喻指招攬人才。
飯牛:喂牛,指過田園生活。
如鶩走:像野鴨一樣爭著奔走,比喻趨炎附勢。
韋柔:韋指柔軟的皮革,此處形容人情圓滑軟弱。
柴桑:東晉陶淵明的故鄉,代指隱居之地;蹊徑,小路,此處喻指隱逸或世俗的捷徑。
杜若:一種香草,多生于水邊,常象征高潔。
此詩為元旦時和友人元叔之作。作者客居他處,新年之際見世態紛擾,結合自身隱居或半隱居的生活狀態,觸景生情,借詩抒懷。詩中‘江干’‘南山’等意象或反映其當時居于江邊近山之地,心境平和而關注世情。
全詩以元旦即景為引,通過個人生活與社會世態的對比,展現作者安于田園、不慕榮利的品格,同時暗含對世俗趨附之風的批判。語言質樸含蓄,意象典型,是一首融合生活觀察與自我表達的抒情小詩。
竹搖清影草粘堤,尋勝東郊路欲迷。新月已生蒼靄外,夕陽猶掛翠嵐西。酒傾壺榼花紛落,言及興亡鳥亂啼。休問他年誰重訪,劫痕銷盡舊巢泥。
英雄未遇亦堪羞,一飯區區不自謀。莫笑千金酬漂母,漢家更有頡羹侯。
長身玉立舊詞臣,喜服牙緋拜命新。一舸溯風驚遠別,諸生懸日候分巡。譜通夾漈歸閩產,學數康成重漢人。知子政閒應念闕,吳山高處見楓宸。
馬踏榆陰出漢關,邦人欣見錦衣還。東川卻指舊游處,北闕猶縈旅夢間。神女斷云低楚峽,子規啼月慘巴山。知君利刃曾磨試,囹圄應從到日閒。
支離瘦骨怯寒侵,霧雨溟溟山更深。醫國無功還自治,暮年藥裹最關心。
飛云流遠浦,旭光蕩風林。去住倏不滯,可擬達者心。
春色晚來濃,良宵興未窮。海棠呈膩雪,楊柳舞香風。蝶夢翻花冷,蟾光度酒空。西園人未散,飲罷滿城鐘。
月昏昏,罷轉霓裳隊。漏沈沈,忽呀銅龍閉。冷清清,暗滴梨花淚。懶丕丕,繡出鴛鴦翅。流蘇七寶圍,破玉千金賜。猛追尋,認做了前生事。
休言嗽咽,莫說存想。吞霞服氣虛妄。打坐持功,抽手挽腳勞嚷。采戰神丹散失,服還元、水火不當。端的處,是無為至理,最堪倚仗。心好逍遙快樂,做逍遙快樂,常教豁暢。神好清閑供應,清閑坦蕩。沖和自然成寶,得亙初、一點明朗。神光燦,現本來面目模樣。
泰山有嘉樹,上與青云齊。枝枝濯晨露,葉葉含華滋。有鳥巢其顛,羽毛金色芝。鳳凰生九子,一一好光儀。母食九子哺,母飛九子隨。嗟我有父母,常愿千歲期。父兮捐我去,今獨與母居。愿母加餐飯,且勿念兒饑。愿母增褲襦,勿念兒未衣。壽命懸皇天,皇天豈無私。莫作冬日促,愿如春日遲。
京洛風塵竟未休,送迎為上敝貂裘。蕭條人物常如夕,慘澹乾坤又入秋。敕使經年遺北海,戰場近日在南州。紛紛雞鶩群爭入,誰向滄江友白鷗。
渺渺云沙散橐駝,風吹黃葉渡黃河。羌人半醉蒲萄熟,塞雁初肥苜蓿多。
一自分攜后,吟懷轉寂寥。小窗孤燭夜,忍聽雨瀟瀟。
古來明哲重先幾,伯玉空知往歲非。夜月輝輝開李酌,秋風瑟瑟灑陶衣。滄桑只在身前變,松菊真從夢里歸。最憶與君為別處,烹羔送酒說漁磯。
平生耽林泉,死亦專一壑。古木何森森,千載伴索寞。吟魂窈然青,化為云端雀?;钑蕴湮匆?,銀浦星作作。側身晉宋間,放言雜笑謔。持操徵無悶,振衣嘯亭閣。除卻陶元亮,誰可儕康樂。土花凝幽馨,精靈庶有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