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 次子壽韻,送袁兩生歸娶廣陵
似汝真佳客。立亭前、輕衫側帽,品紅裁碧。醉后偶然歌水調,擪碎江頭鐵笛。且莫笑、登樓岑寂。試問周郎能顧曲,向年時、赤壁才摧敵。君好去、圖鵬息。
藍橋本是裴航宅。況雷塘、玉簫明月,風流難畢。鏡閣雙眉人待畫,索笑三生舊石。又豈待、阮家南北。從此臨邛沽酒伴,羨遠山、對影肩雙立。齊拍手,稱連璧。
似汝真佳客。立亭前、輕衫側帽,品紅裁碧。醉后偶然歌水調,擪碎江頭鐵笛。且莫笑、登樓岑寂。試問周郎能顧曲,向年時、赤壁才摧敵。君好去、圖鵬息。
藍橋本是裴航宅。況雷塘、玉簫明月,風流難畢。鏡閣雙眉人待畫,索笑三生舊石。又豈待、阮家南北。從此臨邛沽酒伴,羨遠山、對影肩雙立。齊拍手,稱連璧。
像你這樣的真是優秀的客人。立在亭前,輕衫微側,帽檐斜倚,欣賞著紅碧相間的景色。醉后偶爾高唱《水調歌頭》,吹鐵笛的聲音激越如要震碎江頭。且不要笑這登樓的孤寂。試問當年精通音律的周郎,不也在赤壁破敵時展現才華?你且安心歸去,如大鵬般養息。藍橋本是裴航遇仙之地,何況雷塘有玉簫明月,風流韻事說不盡。鏡閣中新娘正等待你為她畫雙眉,三生石上早有舊緣相系。又何須像阮家兄弟分居南北?從此有嬌妻相伴如臨邛的司馬相如,羨慕那遠山之下,兩人并肩而立的身影。眾人齊拍手,稱贊你們如并立的玉璧般般配。
側帽:典出《周書·獨孤信傳》,獨孤信騎馬側帽,眾人效仿,形容風度瀟灑。
水調:即《水調歌頭》,詞牌名,此處指所唱曲調。
擪碎:按捺吹奏,形容笛聲激越響亮。
周郎顧曲:《三國志》載周瑜精通音律,此處贊袁兩生才藝。
鵬息:典出《莊子·逍遙游》,大鵬息止,喻歸娶后休整。
藍橋:裴航遇仙故事(《傳奇》),喻婚姻奇緣。
雷塘:揚州地名,此處指袁兩生歸娶之地。
三生舊石:三生石典故,指前世姻緣。
阮家南北:阮籍、阮咸分居南北,此處指不必分離。
臨邛沽酒:司馬相如與卓文君故事,喻夫妻相得。
連璧:并立玉璧,喻人才般配。
此詞為作者送友人袁兩生歸娶廣陵(今揚州)而作。袁兩生才德兼備,歸娶之際,作者以詞相贈,既贊其風度才華,更賀其婚姻美滿,字里行間可見二人深厚情誼。具體創作時間或在袁兩生啟程前,時作者以詞寄意,融別情與喜意于一體。
全詞上片贊友人風度才華(輕衫側帽、醉歌鐵笛、周郎顧曲),下片賀婚姻美滿(藍橋遇仙、雙眉待畫、臨邛相伴)。用典精妙,情感真摯,既顯作者文學造詣,更見對友人的拳拳心意,是送別賀喜詞中的佳作。
惡業相從十五年,未嘗蹉口教參禪。而今年老心孤甚,三十烏藤趁上船。
百感中來不自拈,側身西望北峰尖。論交云雨今方見,閱世陽秋晚更嚴。危語逼人何咄咄,大言是處可炎炎。聞君近發瑯函秘,巳展紅牙第幾簽。
百里詎足棲,長途復當踐。帝優循良吏,召對明光殿。羌子與我親,綈袍長戀戀。雙鳧一朝去,臨風涕沾面。努力崇千秋,慰此金石愿。
亭亭鳳寧山,形勢若飛動。胡為不飛去,仙真此摶控。靈跡既不閟,煙霞遂增重。城居見其圖,清賞時入夢。本朝事幽尋,霜風肅飛鞚。適與佳節會,更與佳人共。危亭搆兩翼,飛云連畫棟。翠柏瀉秋聲,紅樹列清供。遐觀千里近,長歌百杯送。洹流嗽其根,俯瞰清可弄。陟降自忘疲,酬酢益豪縱。牛山何用悲,茲方待鳴鳳。
香飛玉屑,光凝粉蝶。不比精神瑩徹。春風一樹倚東欄,還稱道、仙肌勝雪。憑誰與說,容吾撿折。老去情緣未歇。□船一棹百分空,直吃到、花梢有月。
山茶相對阿誰栽,細雨無人我獨來。說似與君君不會,爛紅如火雪中開。
萬靈昭瑞,天地贊昌期。寶運協開基。巍巍烈圣無疆德,神化洽重熙。虔思出駕罄彰施。歲暮儼神宜。云輿迎奉依珍館,塞外煥朝儀。
十丈蒼皮帶雪僵,山云歸晚泊書床。不緣曾讀離騷熟,蘭亦欺人未肯香。
芙蓉初出水,菡萏露中花。風吹著枯木,無奈值空槎。
客舟曉探奇,興落浯水上。搴蘿豁遠目,所志窮異狀。是時天宇晴,物象自清曠。煙開楚山斷,千里彌一望。遐延極覽眺,近歷飽搜訪。層崖劃中開,峭壁摩萬丈。顏公英烈姿,元叟士林仗。文辭金石奏,字畫蛟龍壯。伊余抗塵容,所志在清賞。孤云寄微蹤,獨鶴引空杖。豈無千載懷,亦有高山仰。同游二三侶,相與情頗暢。芳蘭薦山庖,林瀑灑竹帳。醉揮紫霞觴,亂落白云唱。歸舟漫容與,潭月吐云嶂。幽興任時違,心遠覺神王。但云諧斯游,何以答清貺。
此君儼相峙,清坐一晤嘯。天風振空聲,萬境通寂照。
門巷相望密往來,十年歌哭暗相哀。牧之刻意傷豪興,同父牢愁郁霸才。已對綠蔭疏酒盞,卻尋舊夢就書堆。人間換劫才彈指,莫信吾儕一念灰。
左角明西方,十分農事回。鞭蒲正爾束,系圄夷然開。我胡汝乎德,一朝變喧豗。仁義不蹂踐,肺肝自胚胎。再拜父老言,美意吾所該。詩書不得力,亦自書中來。
老去詩書倦討論,一樽相對尚殷勤。鍛爐放蕩狂中散,書閣蕭條老子云。要路交親嗟隔闊,他鄉耆舊飽知聞。衰知多病頭風甚,解寄新文獨有君。
阿師北去朝金闕,款語丁寧子一回。京洛春風無限好,我寬襟袖裹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