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題畫壽總憲龔芝麓 重陽感舊
把酒登高,望北固、崩濤中斷。還記得、寄奴西伐,彭城高宴。飲至淩歊看馬射,秋風落木堪傳箭。嘆黃花、依舊故宮非,江山換。
獨酌罷,微吟倦。斜照下,東籬畔。念柴桑居士,高風誰見。佳節又逢重九日,明年此會知誰健。論人生、富貴本浮云,非吾愿。
把酒登高,望北固、崩濤中斷。還記得、寄奴西伐,彭城高宴。飲至淩歊看馬射,秋風落木堪傳箭。嘆黃花、依舊故宮非,江山換。
獨酌罷,微吟倦。斜照下,東籬畔。念柴桑居士,高風誰見。佳節又逢重九日,明年此會知誰健。論人生、富貴本浮云,非吾愿。
手持酒杯登高遠望,看北固山被奔騰的波濤從中截斷。還記得,宋武帝劉裕西征時,在彭城舉辦的盛大宴會。在凌歊臺慶功宴上觀看騎馬射箭,秋風中落葉紛飛,箭聲可傳。可嘆那菊花依舊盛開,而故朝已變,江山易主。獨自飲酒完畢,微微吟詩也覺疲倦。夕陽斜照,在東籬之畔。想起柴桑的陶淵明,他的高尚風范如今誰能再見。又逢上重陽節這個佳節,明年此時聚會不知誰還康健。要說人生,富貴本就如浮云一般,并非我所追求。
把酒:手持酒杯。
北固:北固山,在今江蘇鎮江北。
寄奴:南朝宋武帝劉裕小名。
彭城:今江蘇徐州。
飲至:古代諸侯會盟、征伐歸來,到宗廟飲酒慶賀的儀式。
凌歊:凌歊臺,在安徽當涂。
柴桑居士:指陶淵明,他是柴桑人,世稱“柴桑先生”。
重九日:即重陽節,農歷九月初九。
此詞創作于重陽節,具體創作時間不詳。當時社會處于朝代更迭之后,龔芝麓是總憲,作者為其題畫祝壽并感懷歷史。作者面對江山易主,借重陽節登高望遠,回憶歷史,抒發自己內心復雜的情感。
這首詞主旨是借重陽登高感懷歷史變遷和人生無常,不慕富貴。其特點是將歷史典故與眼前之景、個人情感相融合。在文學史上雖不是特別突出,但反映了當時文人在朝代更迭后的心境。
碧梧搖落東籬暮。驚心亂蛩凄語。亸粉欹苔,銷金臥雨。一霎秋容非故。殘英欲貯。奈玉盒沈埋,冷香難護。寂寞寒枝,槿圍寥落半風露。孤根久辭幻土。是誰窺色相,倩影輕駐。薄袂扶煙,疏妝滟蠟,依約尊前初晤。霜魂甚處。怕清夜伶俜,欲歸還誤。展向吟窗,墨華和淚譜。
不作井中泥,輒鳴床上琴。匡人何予有,況為廢謳吟。
風流幕府固多閑,冷落曹司絕往還。舉酒高樓誰作伴,何妨借取華州山。
莫被封侯誤,封侯似漢家。君看城下骨,萬古一黃沙。
九月中原柳未枯,北風吹雪忽模糊。瓊林玉樹連天去,綠水青山望欲無。多喜夜光生錦帳,不傳清響到金鋪。老夫且作梅花夢,分付長年酒漫沽。濟州城南寒雪飛,濟州城北凍成圍。客情自古不稱意,世事于今轉覺非。白馬少年頻喚酒,黑紗老婦泣無衣。逢郵不寄江南信,卻上高樓望雁歸。滕州濟州山不多,平林大野少人家。解貂且問將軍酒,對雪誰言學士茶?直北五更聞玉笛,江南十月老梅花。相逢休說凄涼事,湖海諸郎鬢未華。黃河西下水多生,滕州徐州田不耕。農民盡逐魚鱉去,商賈只憑舟楫行。青山峨峨出魯國,白云滾滾來任城。浪游欲盡燕云道,尚欠南風幾日程。
人日驅車向溧陽,尋幽擇里靜中忙。官無苛政民風古,國許蠲租帝澤長。星駕獨回鳧雁曲,釣臺遙亙水云鄉。鴟夷老去難匏系,蝦菜閒情伴野航。
采舟兮渙渙,風將起兮無岸。渚花兮白紅,若有人兮為粲。相我樂兮未殫,時幾何兮日旰。極浦兮水深,下有兮龍吟。洞簫作兮波浪涌,送將歸兮于南。諒佳人兮未遠,令我思兮何心。飔風兮吹人,層波兮粼粼。掇芳草兮寄遠,與我期兮陽春。
夢中疑有筆生花,不比書窗學畫鴉。努力顧名思擢第,讀書休負好年華。
天氣渾疑挾楚氛,雨淫愁向早春聞。紅淹小圃違芳信,綠泛回塘亂縠紋。遠樹鳥飛村舍沒,淡煙人立野橋分。空馀落塈鄰翁壁,顛倒蝸涎似篆文。
一戈探虎穴,萬里到龍湖。原上千花雨,湖邊百草埔。分曹驅鹿豕,犄角困獐狐。野女妍堆髻,山獠醉倒壺。氣清消霧冷,路險迫云衢。虎帳風霆肅,龍旂日月舒。芟除盡荊棘,雨交鑒湖娛。地極綏安鎮,天隨使節存。民風移丑陋,土俗轉醞醇。野服迎旌佩,獠草避陣云。宣威雄劍鼓,導化動琴樽。石裂磨刀處,溪留飲馬痕。龍湖魚鳥眼,認此第三巡。只騎登南服,五龍開洞門。未有登臨者,天留好使君。湖心涵萬象,湖口合千春。久玩天機動,昭回漢表文。迢遙天侶上,磊落野人群。促命茅君起,雄揮記五巡。
醉飛瓊,惱亂瑤池清宴。吉玲琤、鳳釵敲碎,蕩成滿地飄霰。送天桃、武陵幾樹,伴梨花、杜曲千片。妒我春衫,妝他寒食,乍驚蜂蝶又猜鶯燕。五陵畔、雜和煙雨,寶馬踏青轉。樊樓上、銀箏細炙,紅壚重暖。怯寒色、條桑小婦,幕?輕護嬌面。展纖彎、一雙蓮瓣,屐齒香泥粉痕淺。冷落流光,萋迷馀景,東風無計玉山軟。天公老、被伊瞞過,紅日幾時見。空擔閣、無主野芳,滿目愁怨。
苕溪霅溪風景好,浙西浙東皆弗如。處處堤邊種楊柳,家家門外有芙蕖。使君遠繼東坡事,處士端宜耘老居。聞道香名來一訪,白須照水久躊躇。
嫌風怕日,愛惜容儀。畫堂深處相宜。對鏡梳妝,整理金縷羅衣。因聞風仙蟬蛻,慕真修、決烈無疑。棄華麗,便蓬頭垢面,布素歸依。昔日靈根受病,知今卻,須當下手親醫。搬運身中日月,直接天涯。自然木金成寶,現神珠、晃曜清沂。主知道,這些兒,不可思議。
條風布暖綠如茵,莫負城南浩蕩春。次第花開誰管領,尊前問取素心人。
圣德如天大,皇風四海清。乾坤新歲月,丘壑舊心情。詔旨宣金口,臣僚拜玉京。江南遺叟說,垂老愿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