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夫墓
元蟬潔而餓,蜣螂穢而飽。茍念嘑蹴羞,猶謂餓死小。
何況劫火人間燒,故宮離黍愁蕭條。何地可掛箕山瓢,何路可吹吳門簫。
侏儒侏儒亦孔丑,爾曹飽死竟何有。夷齊結(jié)隊下山中,巢許爭先迎馬首。
眼前突兀惟有孫登之高臺,嵇康死后無人來。芒鞋竹杖偶此過,劃然長嘯山為開。
千仞山,三尺土,餓夫之骨香千古。誰其題者孫徵君,至今字字龍蛇舞。
我欲拜其墓,惜無介山田。我欲吊其魂,惜無雍門弦。但覺餓夫赫然在,生氣凜凜干云天。
嗚呼,先生竟以一餓傳。
元蟬潔而餓,蜣螂穢而飽。茍念嘑蹴羞,猶謂餓死小。
何況劫火人間燒,故宮離黍愁蕭條。何地可掛箕山瓢,何路可吹吳門簫。
侏儒侏儒亦孔丑,爾曹飽死竟何有。夷齊結(jié)隊下山中,巢許爭先迎馬首。
眼前突兀惟有孫登之高臺,嵇康死后無人來。芒鞋竹杖偶此過,劃然長嘯山為開。
千仞山,三尺土,餓夫之骨香千古。誰其題者孫徵君,至今字字龍蛇舞。
我欲拜其墓,惜無介山田。我欲吊其魂,惜無雍門弦。但覺餓夫赫然在,生氣凜凜干云天。
嗚呼,先生竟以一餓傳。
蟬兒高潔卻忍饑挨餓,蜣螂污穢卻飽腹?jié)M足。若顧及被呵斥、踐踏的羞恥,尚且認(rèn)為餓死是小事。何況人間戰(zhàn)火紛飛,故都荒涼如《黍離》之悲。何處能掛起箕山許由的水瓢?哪條路可吹奏吳市伍子胥的簫聲?侏儒小人啊實在丑陋,你們飽食而死又有何價值?伯夷叔齊竟結(jié)隊下山,巢父許由爭先迎奉權(quán)貴。眼前突??梢姷闹挥袑O登的高臺,嵇康死后再無人來此。我著芒鞋拄竹杖偶然經(jīng)過,一聲長嘯群山為我敞開。千仞高山下,三尺土堆中,餓夫的尸骨千古流芳。題墓的是孫徵君,至今字跡如龍飛蛇舞。我想拜祭他的墓,可惜沒有介之推的山田;我想憑吊他的魂,可惜沒有雍門周的哀弦。只覺餓夫赫然在目,英氣凜凜直沖云天。唉,先生竟因‘餓’而名傳千古。
元蟬:即蟬,元通‘原’,指本性高潔的蟬。
嘑蹴羞:出自《孟子》,指因受侮辱(呵斥、踐踏)而拒絕食物的羞恥感。
劫火:佛教指毀滅世界的大火,此處借指戰(zhàn)亂。
故宮離黍:用《詩經(jīng)·黍離》典故,代指故都荒涼的亡國之痛。
箕山瓢:許由隱居箕山,以瓢飲水,代指隱士生活。
吳門簫:伍子胥曾吹簫乞食于吳市,此處借指避世之路。
侏儒:代指趨炎附勢的小人。
夷齊:伯夷、叔齊,商末隱士,不食周粟而死,此處反用其變節(jié)。
巢許:巢父、許由,上古隱士,此處諷刺其迎合權(quán)貴。
孫登:三國隱士,嵇康曾從其游,其高臺為隱者象征。
孫徵君:指孫奇逢(明末清初隱士),題墓者。
介山田:介之推隱居綿山,代指隱居之地。
雍門弦:雍門周為孟嘗君鼓琴,代指哀傷的音樂。
此詩約作于明清易代之際,社會動蕩,士人多失節(jié)求榮。作者借憑吊‘餓夫墓’,以歷史典故映射現(xiàn)實,贊揚堅守高潔之士,批判世風(fēng)日下的亂象。
全詩以‘餓’為核心,通過對比、用典等手法,批判世俗貪生失節(jié)之丑態(tài),歌頌餓夫堅守氣節(jié)的精神,情感激越,意境深遠(yuǎn),是對崇高人格的禮贊。
許昌士人張孝基,娶同里富人女。富人惟一子,不肖,斥逐去。富人病且死,盡以家財付孝基。孝基與治后事如禮。久之,其子丐于途,孝基見之,惻然謂曰:“汝能灌園乎?”答曰:“如得灌園以就食,何幸!”孝基使灌園。其子稍自力,孝基怪之,復(fù)謂曰:“汝能管庫乎?”答曰:“得灌園,已出望外,況管庫乎?又何幸也?!毙⒒构軒?。其子頗馴謹(jǐn),無他過。孝基徐察之,知其能自新,遂以其父所委財產(chǎn)歸之。
不見陵陽喻化成,令人西望愈傷神。 近聞養(yǎng)素多栽藥,耕破青山十里春。
對西風(fēng)、鬢搖煙碧,參差前事流水。紫絲羅帶鴛鴦結(jié),的的鏡盟釵誓。渾不記、漫手織回文,幾度欲心碎。安花著蒂。奈雨覆云翻,情寬分窄,石上玉簪脆。 朱樓外,愁壓空云欲墜。月痕猶照無寐。陰晴也只隨天意,枉了玉消香碎。君且醉。君不見、長門青草春風(fēng)淚。一時左計?;诓辉缜G釵,暮天修竹,頭白倚寒翠。
者邊走,那邊走,只是尋花柳。那邊走,者邊走,莫厭金杯酒。
畫羅裙,能解束,稱腰身。柳眉桃臉不勝春。 薄媚足精神,可惜淪落在風(fēng)塵。
輝輝赫赫浮玉云,宣華池上月華新。 月華如水浸宮殿,有酒不醉真癡人。
喬巖簇冷煙,幽徑上寒天。 下瞰峨眉嶺,上窺華岳巔。 驅(qū)馳非取樂,按幸為憂邊。 此去如登陟,歌樓路幾千。
先朝神武力開邊,畫斷封疆四五千。 前望隴山屯劍戟,后憑巫峽鎖烽煙。 軒皇尚自親平寇,嬴政徒勞愛學(xué)仙。 想到隗宮尋勝處,正應(yīng)鶯語暮春天。
不緣朝闕去,好此結(jié)茅廬。
緩轡逾雙劍,行行躡石棱。 作千尋壁壘,為萬祀依憑。 道德雖無取,江山粗可矜。 回看城闕路,云疊樹層層。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遙跨青田鶴,翩翩到此來。 庭生自家草,山有主人梅。 掃石夜朝斗,雨田秋起雷。 誰知塵影裹,清趣似蓬萊。
向紅塵里,有喧呼攘臂,轉(zhuǎn)聲辟眾,莫遣人冤濫、殺張室,忍偷生。僚吏驚呼呵叱,狂辭不變?nèi)绯?,投身屬吏,慷慨吐丹誠。 仿佛縲紲,自疑夢中,聞?wù)呓泽@歡,為不平。割愛無心,泣對虞姬,手戳傾城寵,翻然起死,不教仇怨負(fù)冤聲。
滿院落花春寂。風(fēng)絮一簾斜日。翠鈿曉寒輕,獨倚秋千無力。無力。無力。蹙破遠(yuǎn)山愁碧。
落木包生意,來鴻定去期。 如何蕭瑟氣,有許楚臣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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