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柳溪居士
何必山巔與水涯，
安心隨處便為家。
有人問我西來意，
笑指長天落晚霞。
何必山巔與水涯，
安心隨處便為家。
有人問我西來意，
笑指長天落晚霞。
何必一定要去山頂或水邊？只要內(nèi)心安定，處處都可作為家園。若有人問我佛法西來的深意，我笑著指向長空，那一抹飄落的晚霞。
山巔：山頂。
水涯：水邊。
西來意：佛教用語，指達摩祖師從西方（印度）來中國傳法的宗旨。
落晚霞：傍晚飄落的云霞。
此詩應(yīng)為禪宗修行者與友人柳溪居士交流時所作，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地點不詳。詩中針對對修行場所的執(zhí)著，以‘安心隨處’破除外境束縛，體現(xiàn)禪宗‘心外無境’的思想，是禪者隨緣任運境界的自然流露。
全詩以日常口語闡述禪理，前兩句破執(zhí)，強調(diào)‘安心’為要；后兩句以‘笑指晚霞’作答，含蓄傳遞‘西來意’的真諦，體現(xiàn)禪宗‘不立文字’的機鋒，展現(xiàn)自在灑脫的修行境界。
艷質(zhì)由來不易牢，藕房零露委寒皋。孤標獨立群芳外，相伴幽人讀楚騷。
三十年前識雅容，蹉跎人事各成翁。而今頭白燈明里，有酒何妨一醉紅。
謙甫多才思，存之重誼襟。一書愁話別，千里夢相尋。南浦扁舟上，東湖萬柳陰。舊時行樂處，何事不關(guān)心。
鴻漢景德，盛楚連徽。灼灼中壘，入奧知微。殊源別派，復(fù)屬清輝。伊我蘭執(zhí)，升堂啟扉。宴游忽永，心期靡悔。代歷四朝，年逾十載。朋居繾綣，余違爾誨。豈獨秋蘭，結(jié)言為佩。事有離會，心未江湖。昔分湘濟，今別荊吳。安得理翰，同飛故都。情勞伊爾，念切紛吾。追念生平，歡友非一。諷雩斯五，披林者七。方駕清衢，置酒蘭室。離役代有，興言涕溢。山邦務(wù)寡，陜輔任隆。才否雖異，勞逸不同。幽巖何有，丹桂為叢。結(jié)枝以贈，寄之飛鴻。峨峨令藩，騰芳戚右。緝茲江漢，實寄僚首。在德易充，為名難朽。愿言可獲，歲暮攜手。
端正高陽月，空庭又見過。清風(fēng)禁睡得，白發(fā)奈愁何。尚識王良策，難知織女梭。金波流汩汩，應(yīng)為照滹沲。
東南凝望盡湖光，冉冉紅蕖十里芳。淥水明霞嬌欲語，白蘋過雨暗生香。吳娃曲調(diào)堪移舫，楚客衣裳好納涼。似道今人俱解愛，淩波爭艷水云鄉(xiāng)。
詩亡騷乃作，風(fēng)雅變逾深。不是忠誠者，安知諷諫心。花連漁父舍，苔長女媭砧。紙上多香草，童蒙拾至今。
水仙開最晚，何事伴蘭苕。亦如摩詰叟，雪里畫芭蕉。
海天漠漠際無窮，巨艦檣高挾兩龍。帆飽已知風(fēng)力勁，舵寬方覺水聲雄。鰲魚背上翻飛浪，蛟蜃鬐頭觸見虹。何日定將歸泊處，也應(yīng)系纜水晶宮。
小睡不知重九過，洪齋喚飲菊花杯。極煩開徑同三益，尚費攜壺上玉臺。未擬升沈皆自得，可憐風(fēng)雨不時來。干戈未息閭閻斗，爭得逢人笑口開。
誰挽銀河被草萊，層城飛剎鏡中開。堤橫翠幄歌鐘度，波約紅云釣艇來。晴雨四時殊色相，芳菲是處合尊罍。江南塞北看無異，忽報西臺尺牘回。
卜筑城隅地，無營閑讀書。移花紅雨墮，洗竹翠云新。簾卷迎初燕，樽開款故人。閉門題句好，未是虎癡貧。
大鈞播萬匯，運化元不絕。蕓蕓方歸根，倏見上枝末。年華逐流波，去去人不識。少壯幾何時，忽霍異今昔。林蔭美鳩乳，水滑羨魚沫。鬒發(fā)忽成霜，乍見忽驚惑。玄化不吾常，吾姑守玄德。千古萬古人，等如傳舍客。瓊樓藐層云，絕棟天風(fēng)寒。阿誰吹玉龍，哀響落云間。插羽欲相從，百尺那可攀。脈脈隔綺窗，欲語兩俱難。當(dāng)年古銅人，夜半失露盤。露寒濕如水，見者為悲酸。誰能鑄鐵關(guān)，镵石為腸肝。已夫已矣夫，無言付長嘆。貧女傷莫年，有淚不可挹。秦川五色錦，半世勞獨織。織花空過眼，新故總塵跡。撫機悲歲年，顏貌非故夕。妾心比錦絲，絲長恨無極。繡衾雙鴛鴦，抱此欲誰適。沃桑嘆黃隕，尚肯賦梅實。悠悠世上兒，何處堪食息。何年鑄銅柱，請為問伏波。薊子去不遠，金狄誰再摩。世變落莽渺，吾意成蹉跎。盜蹠飫肝膾，孔圣厄弦歌。禍福吾欲問，當(dāng)世無史鮀。問天天匪高，祇恐民聽訛。形骸天委質(zhì)，性命天委和。吾固聞諸天，如何復(fù)如何。
溪上看花能幾何，紅顏回首白頭多。兒童爭唱蓮花落，招得薌魂過別柯。
病骨淹長晝，王生曾見憐。時時對蘭竹，夜夜集詩篇。寒雨三江信，秋風(fēng)一夜眠。深閨無個事，終日望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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