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雪二首
歲事無多臘近殘,謝渠飛屑破天慳。褥祠空愧兼旬力,造物惟消一夜間。是則化工端有意,要于官政亦相關。雪催詩后詩催雪,更欲堆鹽滿四山。
無計遮留歲月殘,頗驚節物愧才慳。可人臘雪偏宜處,屈指春風未到間。猶得微吟供午枕,不須高臥閉晨關。晚來碎玉零珠后,已老蘇州一半山。
歲事無多臘近殘,謝渠飛屑破天慳。褥祠空愧兼旬力,造物惟消一夜間。是則化工端有意,要于官政亦相關。雪催詩后詩催雪,更欲堆鹽滿四山。
無計遮留歲月殘,頗驚節物愧才慳。可人臘雪偏宜處,屈指春風未到間。猶得微吟供午枕,不須高臥閉晨關。晚來碎玉零珠后,已老蘇州一半山。
其一:一年將盡臘月已近尾聲,感謝飛雪沖破天氣的吝嗇。徒勞祭祀愧對多日努力,自然造化只需一夜功成。這是天公確實有意安排,想來也與官政有所關聯。雪催我寫詩詩又催雪落,更希望鹽粒般的雪堆滿群山。其二:無法挽留歲月走向殘冬,驚嘆節令變化自愧才學淺薄。最宜人的臘雪正當此時,屈指算來春風還未到人間。還能低聲吟誦伴午間小睡,不必高臥緊閉清晨的門扉。傍晚雪如碎玉零珠飄落后,蘇州的群山已似老了一半。
臘近殘:臘月將近尾聲
謝渠:感謝它(指雪)。渠,方言代詞,相當于“它”
天慳(qiān):天氣吝嗇(指久未降雪)
褥祠:可能指為求雪而進行的祭祀活動
化工:自然的造化之功
堆鹽:喻雪,典出《世說新語》“未若柳絮因風起”“撒鹽空中差可擬”
節物:應時節的景物
碎玉零珠:形容細小的雪片
蘇州:或指詩人任職地或寓居地
詩作于歲末臘月,當為詩人面對初降的臘雪所感。詩中提及“官政”,或作于任職期間,既有對自然造化的觀察,也隱含對政務與天時關聯的思考。
《臘雪二首》通過細膩的雪景描寫,將自然現象與人文情懷結合,既展現臘雪帶來的欣喜與雅趣,也流露出對時光流逝的感慨。語言質樸而富有巧思,是一首典型的文人歲暮即景之作。
我手何似佛手,天上南星北斗。
我腳何似驢腳,往事都來忘卻。
人人盡有生緣,個個足方頂圓。
大愚灘頭立處,孤月影射深灣。
會不得,見還難,一曲漁歌過遠灘。
穉菊含佳色,
苔痕上老笻。
了山已埋玉,
盧老自鳴鐘。
但飲東溪水,
休看雙劍峰。
斜陽空翠合,
猶聽隔溪舂。
青陽乘時木當行,驟辭囚幽置高亨。驁驕嫚姣豪怒獰,睥睨萬物憤以爭。
潛呼飛廉語曰卿,媒妁阿巽助躁輕。林交社姻窟昆兄,腰領搦持劫詛盟。
玃顱鷹隼深目睛,沐猴冠元加纮纓。約束陰定陽眎瞠,鞴囊革橐齊露呈。
頃刻翻簸揭奔轟,撦幃裂箔仆斾旌。墮簷塌桷掀架棚,注射垣壝穿冡塋。
豹彪獐豬狒猱猩,鴻鶤雉鴉鳧鳦鶯。殷蹏捩翅突奔驚,蹶抵犖確罥灌檉。
蒙沖千車屹傅城,犦槊萬騎鴉噪營。步趨宕跌忘珮珩,宮徴嘈雜停韶英。
披木干根搴芳榮,蹙水濤浪豗鏡平。瞇霄耀靈一目盲,觸山不周八柱傾。
六幕擺撼始稱情,神嬉鬼笑語咿嚶。余噫不收爛謌賡,聚穢勃郁封觀京。
執攬北斗斟四瀛,五岳為豆羅崢嶸。腐株蠹穴侑竾笙,醉牽月娥舞金鉦。
更持一杯壽長庚,誰省天意不汝令。小臣叫天吐丹誠,方春風暴稀所更。
執法口噤臣輙抨,幸屬廷尉葅鯢鯨。天哀愚忠??閽丁,往呼來前密訂評。
竦身躡虛倐上征,涕洟拜手眄睟清。臣材瑣屑不足名,中有婞直肝腸撐。
自下議上罪則烹,察及螻蟻帝圣明。臣知風暴不難平,惟斷之果絕蔓縈。
帝首微頷慰遣并,側聞雷霆掃欃槍。山恬海靜悄不聲,濯濯生意回枯頳。
搜詞譎詭紛縱橫,反風大熟想姬成。
彈壓諸方化城老,聊同懶瓚恣佳眠。
云隨雷下雨歸壑,竹引窗間風動煙。
晝靜冥捜徒覓句,道安高論愧彌天。
叢林良藥今無有,絕影須公為著鞭。
風漾綠漪連,
新荷照水圓。
清香來洞府,
真色現神仙。
鷺影明如雪,
龜巢小似錢。
夜涼乘月看,
人在玉壺天。
矯矯中年勇退身,
尋盟省戶定緣貧。
風流未用老三徑,
談笑猶堪漕七閩。
丹荔壓枝收白曬,
乳芽登焙薦青春。
不應例作粗官看,
下語須防筆有神。
甚盛帝王德,不言天地功。
皇圖光永泰,圣祚紹元豐。
化被要荒外,民躋富壽中。
如椽誰秉筆,炳炳詔無窮。
陵陂麥熟晚云黃,
婦姑當獲相扶將。
谿山作雨水漂屨,
芝菌對床蝸篆梁。
宴坐翻疑谷簾下,
夢回恐在漏天旁。
何時晴嵐來入戶,
撩我浩歌傾一觴。
當年鞍馬踐文場,
客舍虀鹽話故鄉。
不謂休休歸亦早,
未應栩栩夢猶狂。
輞川花木歲時好,
蓮社交游氣味長。
便合從君就閑去,
藜羮麥飯自充腸。
清修是藥別無方,
紙合新糊暫著床。
定自中扄元潔白,
直教平地亦清涼。
布裘衲被總相稱,
暮雪曉風渾不妨。
似要經營淡生活,
忽驚鋒穎露錐嚢。
君不見楚王宮中多諛臣,雌雄之說徒紛紛。大空槖籥本平施,安有煩冤愁庶人。
又不見若耶溪上帆如駛,朝南暮北隨人意。令行由天不由人,豈為舟人采薪計。
君今面山開兩扉,恬養不為居所移。方床曲幾凈無暑,有聲南來清且微。
清似太虛無滓穢,微如少女生妍媚。軒中稚竹亦粲然,快與主人便晝睡。
不須驟吹六律管,不用緩鼓五弦琴。會當月夜君家去,卻扇扶座開煩襟。
髯奴上劵歸公許,
跛奚移文猶見催。
臧獲要令成伉儷,
文章相與挾風雷。
目成眉語似真爾,
足躡心邀安在哉。
大士好奇聊一戲,
不應禪寂便寒灰。
公桑分婦職,春種劭農耕。
不到升平日,終乖輔佐情。
烝嘗開別廟,謚誄紀徽名。
凄愴鴻溝路,空余萬歲聲。
抵玉誰家解汝嗔,
定應饒舌誑癡人。
平生作室自拘忌,
晚歲填河良苦辛。
風急未妨翎翮健,
日長無奈語音頻。
君看屋上烏元好,
何用開門延竇申。
長蘆老人半圣號,
眉毛不惜為談空。
靜委耽禪如縛律,
懸知選佛勝封公。
影沉寒水雁無意,
春入幽園花自紅。
欲向池陽參百問,
卻慚勾賊亂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