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舟中望洞庭諸山
今朝震澤行,動蕩玻璃色。
四萬八千頃,浮天杳無極。
東西洞庭山,縹窈如潑墨。
與我相周旋,招之不可即。
冉里那復返,毛公久滅跡。
可憐水犀甲,石蕝化深碧。
更聞此山中,幽人無歲歷。
老死不出山,何由識兵革。
回頭笑句踐,藉手婦人力。
一朝良弓藏,解使大夫惑。
去去不足道,此水可亡國。
今朝震澤行,動蕩玻璃色。
四萬八千頃,浮天杳無極。
東西洞庭山,縹窈如潑墨。
與我相周旋,招之不可即。
冉里那復返,毛公久滅跡。
可憐水犀甲,石蕝化深碧。
更聞此山中,幽人無歲歷。
老死不出山,何由識兵革。
回頭笑句踐,藉手婦人力。
一朝良弓藏,解使大夫惑。
去去不足道,此水可亡國。
今天在太湖上航行,湖水動蕩如玻璃般閃爍。四萬八千頃的湖面,與天相連,渺遠無盡。東西洞庭山,縹緲得像潑墨畫。它們與我相互環繞,招呼它們卻無法靠近。冉里已無法回去,毛公也早已沒了蹤跡??上撬?,如今石頭都化作深綠色。還聽說這山中,隱居的人不知歲月。到老死都不出山,哪里知道戰爭。回頭嘲笑句踐,借助女人之力成就霸業。一旦成功就藏起良弓,讓大夫文種困惑。這些都不必再提,這太湖之水曾見證國家興亡。
震澤:太湖別稱。
玻璃色:形容湖水清澈如玻璃。
四萬八千頃:形容太湖面積廣闊。
縹窈:縹緲幽深。
冉里:地名,具體不詳。
毛公:傳說中曾在洞庭山隱居的仙人。
水犀甲:用水犀皮制成的鎧甲,這里代指戰爭。
石蕝:一種水生植物。
幽人:隱居的人。
歲歷:歲月。
兵革:戰爭。
句踐:春秋時越國君主。
藉手婦人力:指句踐用西施等美人計迷惑吳王夫差。
良弓藏:比喻功成后拋棄有功之人,這里指句踐殺文種事。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但從詩中對歷史故事的引用和感慨來看,詩人可能在游覽太湖時,看到眼前的湖光山色,聯想到歷史上發生在這里的吳越爭霸等故事,從而有感而發創作此詩。當時社會可能處于相對和平或動蕩時期,詩人借古諷今,表達對歷史和現實的思考。
這首詩主旨是借太湖之景和吳越歷史故事,抒發對歷史興亡的感慨和對戰爭的厭惡。其特點是景、事、情融合,以景引事,以事抒情。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具有重大影響力,但展現了詩人對歷史和自然的獨特感悟。
朝開閶闔九重深,望拜珠旒照玉簪。
霜氣稍回龍陛峻,日光微轉鳳樓陰。
庭中細仗穿旗腳,案外薰爐對殿心。
我預千官少裨補,欲將歌頌播堯音。
王朝慎常刑,恐民陷非辟。分命遣使車,謬枉得舉摘。
兼之勸農桑,欲野無曠隙。韓侯夙所志,功利豈止百。
茫茫唐鄧間,荒土無牛跡。邵閼廢未久,柘陽仍舊白。
二地儻復營,萬世不可易。昔在漢家時,近親多占籍。
茍或非膏腴,當應徒畿赤。每念輒嘆嗟,未能俾盡畫。
天將富斯民,事與愿不隔。其易謂何如,拾芥由琥珀。
我今送韓侯,書以贈無責。
陸羽舊茶經,一意重蒙頂。比來唯建谿,團片敵金餠。
顧渚及陽羨,又復下越茗。近來江國人,鷹爪夸雙井。
凡今天下品,非此不覽省。蜀荈久無味,聲名謾馳騁。
因雷與改造,帶露摘牙穎。自煑至揉焙,入碾只俄頃。
湯嫩乳花浮,香新舌甘永。初分翰林公,豈數博士冷。
醉來不知惜,悔許已向醒。重思朋友義,果決在勇猛。
倏然乃以贈,蠟囊收細梗。吁嗟茗與鞭,二物誠不幸。
我貧事事無,得之似贅癭。
乘興驅車偶一來,旋呼江老舊游陪。
驚風送雨寒初動,舉酒浮蛆撥不開。
騏驥鞴時聞內宿,琵琶彈急怨虛催。
按籬帶去令傳樣,自此逢歡未便回。
聞說江南庾子山,卜居泉石愛孱顏。
古來得喪何須問,世上榮枯只等閑。
高闕浮云徒有戀,夕陽飛鳥亦知還。
予貧不及三君子,老愧朝紳進退間。
去作西畿令,當趨大尹庭。
閑尋前代跡,浄掃古槐廳。
未慣餐周粟,還應憶楚萍。
但逢花木處,知我昔常經。
自古春秋學,皆知不可過。
生前恩禮少,歿后薦章多。
妻子將焉托,田園有幾何。
汶陽秋樹里,黃鳥謾聽歌。
武帝常勒兵,北登單于臺。
始欲以威服,竟亦慙懷來。
徒令出塞師,萬里求龍媒。
未弭后世患,玉顏困黃埃。
丹青不足恨,謀慮少徘徊。
月如漢宮見,心向胡地摧。
在昔李少卿,聽笳動悲哀。
壯士尚如此,蛾眉安得開。
情語既不通,豈止腸九回。
初冬誠難保,死不如草萊。
九月車馬過,我庭黃菊鮮。
重來逾七旬,枯萼無復妍。
自非凌霜操,枝葉徒相連。
衰敗未忍去,根荄尚翹然。
不意憔悴叢,猶為君子憐。
固值時節晚,豈恨地勢偏。
直如木上蘿,緣蔓欲到天。
一朝風雪厲,零落向暮年。
至此事乃等,高低復何言。
公休夸松柏,彭祖與顏淵。
各不相健羨,焉能論柔堅。
愿公時飲酒,周孔今下泉。
空山枯楠大蔽牛,霹靂夜落魚鳧洲。
魚鳧水射千秋蠹,肌爛隨沙蕩漾流。
唯存堅骨蛟龍鎪,形如三山中雄酋。
左右兩峰相挾翊,尊奉君長無慢尤。
蘇夫子見之驚且異,買于溪叟憑貂裘。
因嗟大不為梁棟,又嘆殘不為薪槱。
雨侵蘚澀得石瘦,宜與夫子歸隠丘。
楚舸高帆未可開,滿帆風暴作陰雷。
圣文亹亹傷漂溺,世路紛紛自往來。
浮磬猶聞傳激越,沉妖不見鎖淵回。
連陂蛙黽鳴無數,安得周官為灑灰。
建溪茗株成大樹,頗殊楚越所種茶。
先春喊山掐白萼,亦異鳥觜蜀客夸。
烹新鬭硬要咬盞,不同飲酒爭畫蛇。
從揉至碾用盡力,只取勝負相笑呀。
誰傳雙井與日注,終是品格稱草芽。
歐陽翰林百事得精妙,官職況已登清華。
昔得隴西大銅碾,碾多歲久深且窊。
昨日寄來新臠片,包以{??/撩}蒻纏以麻。
唯能賸啜任腹冷,幸免酩酊冠弁斜。
人言飲多頭顫挑,自欲清醒氣味嘉。
此病雖得優醉者,醉來顛踣禍莫涯。
不愿清風生兩腋,但愿對竹兼對花。
還思退之在南方,嘗說稍稍能啗蟆。
古之賢人尚若此,我今貧陋休相嗟。
公不遺舊許頻往,何必絲管喧咬哇。
安榴若拳石,中蘊丹砂粒。
割之珠落盤,不待蛟人泣。
舊友大河濱,作宰實畿邑。
嚴霜百果熟,為贈忽我及。
始時童稚嬌,爭取猴猿集。
老夫所食微,何假更收拾。
聊答君意勤,作詩恨短澀。
朝游翔鳳池,暮直中書省。
無由見顏色,況乃當畏景。
退朝八月朔,因得修造請。
高閎一何新,未歸閭巷靜。
版刺留姓名,不遑佇軒屏。
驅馬返我廬,道逢騶從整。
斂轡莫敢行,顧望立俄頃。
還家稚子言,有車來炳炳。
傳是紫微人,將回猶引領。
如何互相乖,徒自想形影。
更待秋風高,緩步時往省。
當時永叔在楊州,中秋待月后池頭。約公準擬與我敵,是夜二雄張利矛。
我時小卻避其銳,風愁雨怛常娥羞。主人持出紫石屏,上有朏魄桂樹婆娑而枝虬。
作詩夸詫疑天公,愛惜光彩向此收。四坐稽顙嘆辯敏,文字響亮如清球。
更后數日我北去,相與送別城門樓。誰知康成能飲酒,一飲三百杯不休。
雞鳴各自便分散,山光寺側停畫舟。我來謁公公未起,臥索大白須扶頭。
而今倏忽已八載,公領府事予居憂。歐陽始是玉堂客,批章草詔傳星流。
問公可憶羊叔子,雖在軍中常緩帶而輕裘。寄聲千里能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