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天 杜鵑花
錦國春從恨里裁。云安涪萬淺深開。山頭萬片□芳影,枝上三更結怨胎。
紅淚滴,血函埋。他時化碧有馀哀。傷心臣甫低頭拜,為傍冬青一樹栽。
錦國春從恨里裁。云安涪萬淺深開。山頭萬片□芳影,枝上三更結怨胎。
紅淚滴,血函埋。他時化碧有馀哀。傷心臣甫低頭拜,為傍冬青一樹栽。
錦繡的春景仿佛是從愁恨中剪裁而出,云安、涪州、萬州一帶的杜鵑花正深淺錯落地綻放。山頭上千萬片花影搖曳,枝杈間深夜里凝結著含怨的花胎。像美人的紅淚滴落,如血的花萼掩埋,它年化為碧玉仍有未盡的哀傷。傷心的杜甫低頭下拜,只為這杜鵑花傍著冬青樹生長。
錦國:代指美麗的春景之地。
云安涪萬:地名,云安(今重慶云陽)、涪州(今重慶涪陵)、萬州(今重慶萬州),均屬川東地區。
紅淚:典出王嘉《拾遺記》,指女子悲傷的眼淚,此處形容杜鵑花紅如血淚。
血函:指杜鵑花萼如血色包裹。
化碧:典出《莊子·外物》,萇弘死后血化為碧玉,喻忠臣的血淚與冤恨。
臣甫:杜甫自稱,杜甫曾任左拾遺,故以“臣”自謂。
冬青:常綠植物,象征堅貞。
此詞或作于川東地區,結合“云安涪萬”等地名,推測與杜甫晚年流寓夔州(今重慶奉節)的經歷相關。作者借當地常見的杜鵑花,融合歷史典故,抒發對亂世中忠魂的追思與自身的哀痛。
全詞以杜鵑花為載體,通過“恨里裁”“結怨胎”等詞直寫花中含恨,又以“化碧”“臣甫拜”等典故深化主題,將詠物與抒情、歷史與現實結合,含蓄深沉地表達了對忠魂的追念與對亂世的感慨,是托物言志的佳作。
江風滟滟綠條絲,父老爭來拜戟支。門外熊轓攀處子,掌中貂虎弄嬰兒。肝腸似月冰皆徹,惠澤如春草不知。一片酒香湖上石,摩苔重寫洞庭碑。
水母雖目蝦,竟自了無睹。如人心茍盲,記誦亦何補。當須見精義,一覽洞千古。可效章句徒,冥迷自聾瞽。
斯文痛將喪,大雅賴扶輪。道義風懷古,交游氣誼真。修容梅比瘦,毓秀竹同新。花好還來否,遲君到小春。
物色青門自一丘,齊名不敢望龍頭。金裝本異陸郎節,繡被還同王子舟。日出珊瑚輪海市,風薰翡翠點江樓。山靈作意邀清盼,黃絹新詞愧莫酬。
六出人間管去留,自須尋樂不須愁。許誰太極圈中妙,不向梅花雪里求。到處江山真樂土,此身天地只虛舟。也知清透詩家被,富貴都忘說夢州。
綻面微霜月有棱。枯楊葉盡曳風輕。憑樓燈火迷黃浦,炫眼星華邈碧城。欄檻外,益凄清。最難脈脈體心聲。未須著意矜離別,難得今宵月向盈。
入夜檐聲瀑玉泉,三農行見米珠連。衰遲似我那關世,精白何人不愧天。濁酒家家拚鱉飲,玄潭處處恣龍眠。閒人謾有江湖紀,休記隨車過楚年。
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憂艱常早至,歡會常苦晚。念當奉時役,去爾日遙遠。遣車迎子還,空往復空返。省書情凄愴,臨食不能飯。獨坐空房中,誰與相勸勉。長夜不能眠,伏枕獨展轉。憂來如循環,匪席不可卷。
將相榮難及,唐虞世已遭。名將官愈大,節固位同高。哀悼王朝輟,鐫埋史筆操。空山伊水外,松柏冷蕭騷。
真中真際果誰真,一串珠隨七尺身。坐斷石頭庵外路,年年滑盡去來人。
曾訪高人舊隱居,詩情平澹宦情疏。緹屏今日雖泥軾,蕓閣它時合校書。曠士同游興自濃,那堪霽景上曈眬。忽驚畫手開千嶂,不見愁眉蹙兩峰。湖邊柳色媚清漣,湖上新荷疊綺錢。料得高人初出郭,眼中風物一醒然。仙山那許世人來,有底今朝洞戶開。青鳥想傳佳客至,不須驚汝問莓苔。休日吟邊引興長,豈容簿領更相妨。怪君詩思如河決,曾夢西江水滌腸。寶叔祠前落照紅,平湖萬頃碧涵空。個中有景君能道,添入三賢詩句中。群彥俱堪議相氈,小詩聊爾出秾纖。梅山老子何多幸,收得連珠歸玉奩。盡將丘壑捲胸中,醉帽歸時御晚風。明日府公催吏牘,可堪騎馬踏香紅。兩山勝處古墳多,多少英賢發詠歌。它日浮家釣清瀨,腰章吾欲換漁蓑。夕寒山水閟清暉,歸到華堂月半扉。傾倒錦囊無剩語,風光那得更相違。
結客紛紛盡俠徒,身隨大將執金吾。綠韝白馬道傍立,長揖霍家馮子都。
碧嶂孤云冉冉歸,解攜情緒異常時。馀生歲月能多少,此別應難約后期。
聞道連陽戍,重圍戰未休。故人能眺嘯,應得展戈矛。義在皇天近,時危四海浮。不知天下士,何處問金甌。
章臺春嫩碧芽肥,又見陽和使者歸。南紀霜崖留政跡,洞庭波月澹容輝。弱蘿有寄千尋直,狐鶚乘吹萬里飛。三載少林門下士,謬持空缽乞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