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裴仲謨和何先輩二首
聞說何郎操行端,蕭然環堵若為安。鳥啼花發阻攜手,水遠山高空憑欄。別后想多黃絹作,春來尤厭惠文彈。兩章讀罷知高義,貴賤交情自古難。
汝南古郡寡參尋,兀兀長如鶴在陰。支枕星河橫醉后,入簾風絮報春深。青山未落詩人手,白發誰知國士心。多謝名郎傳綠綺,愧無佳句比南金。
聞說何郎操行端,蕭然環堵若為安。鳥啼花發阻攜手,水遠山高空憑欄。別后想多黃絹作,春來尤厭惠文彈。兩章讀罷知高義,貴賤交情自古難。
汝南古郡寡參尋,兀兀長如鶴在陰。支枕星河橫醉后,入簾風絮報春深。青山未落詩人手,白發誰知國士心。多謝名郎傳綠綺,愧無佳句比南金。
聽聞何先輩品行端正,家徒四壁卻安然處之。鳥鳴花開時節卻無法與他攜手同游,山水相隔只能空自憑欄。分別后想必他寫了許多佳作,春天里尤其厭煩官場彈劾之事。讀完他的兩首詩知曉其高尚情義,無論貴賤能有這般交情自古就難。汝南這古老的郡城少有人尋訪,我孤獨地如鶴在暗處。醉后支著枕頭看星河橫亙,飄入簾內的柳絮報知春已深。青山還未被詩人盡情描繪,誰能理解白發之人的報國之心。多謝裴仲謨君傳遞美意,慚愧我沒有好詩能與他的佳作相比。
何郎:指何先輩。環堵:四周環著每面一方丈的土墻,形容狹小、簡陋的居室。黃絹作:指佳作,典出“黃絹幼婦,外孫齏臼”,意為絕妙好辭。惠文彈:惠文冠是御史所戴之冠,這里指御史彈劾官員之事。兀兀:孤獨的樣子。綠綺:琴名,這里借指裴仲謨傳遞的情誼。南金:南方出產的銅,后比喻優秀的人才或珍貴的作品。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從詩中可推測當時詩人可能處于一種較為落寞的狀態,與友人分別,仕途或許也不如意。何先輩和裴仲謨可能都有詩作贈給詩人,詩人便次韻回贈。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友人的情誼和自身感慨。其特點是情感真摯,用典自然。在文學史上雖不算具有重大影響力的作品,但展現了詩人的文學素養和情感世界。
香歇朝衣懶更熏,
夢殘宮漏遠難聞。
漫郎不稱青綾被,
退士惟堪白布裙。
自過信陽來,景物殊呰窳。
河南比鄂南,風土判良楛。
遂平房子國,周衰遷于楚。
中原若無人,鯨吞無所阻。
唐時平淮西,易名遂千古。
城西嵖岈山,戰場今莽鹵。
誰知五日間,此地復焦土!
強寇回霍邱,處處驚鼙鼓。
俯仰天地非,人民入刀俎。
嗚呼十馀年,水火民何苦!
積雨迷山谷,秋田半草萊。
岡連村牧下,鳥拂凍云來。
時序悲黃葉,花陰長綠苔。
懷人江浦上,松下欲徘徊。
人圍廟垣重,鼓作宮漏曉。晨門傳放鑰,坌入荒庭秒。
初如求木猿,稍若安巢鳥。黃爐答拜辱,月淡秋天杳。
發題疏疑經,按劍或驚矯。官曹嚴坐起,迾卒禁紛擾。
儇趨蟻爭邱,癡坐鷺窺沼。江淮有名翚,專場或孤鷕。
袖手深槃礴,乞靈頗澴繞。稚旄半父子,相面多中表。
鴻將雁行□,牛舐快犢小。墨泓黦寒云,筆尾撼叢筱。
雕蟲寄鼻詠,攘略傾耳剽。剖蚌得珠難,揚沙見金少。
遺形攲冠屨,忘味棄煦麨。雖揮魯陽戈,馀勇事未了。
喧鬨遂一空,星河明木杪。
欲斷不斷橋,萬丈臨坼岸。
有湫起乖龍,破石入云漢。
帝怒割左耳,置之懸崖半。
老猿此回蹤,山鳥隔林喚。
澗底云濤翻,陂上雪花漫。
奔湍往復回,噴沫迸且散。
我來臨深淵,下視目光亂。
仙境無由登,凡骨自悲嘆。
樹頭樹底花開盡,
擺撼春風略不停。
耐久何如種松竹,
歲寒相對眼終青。
君不見故宮燕,春雨秋風幾回轉。宮中風雨長蓬蒿,飛入宮墻繞虛殿。
穿簾度閣羽差池,盡日呢喃人未知。柳綠乍銜千尺絮,花開仍拂萬年枝。
玉階寂寞罘罳冷,畫棟差池春燕影。歲歲營巢竟不成,春來秋去誰曾省。
可憐此度秋風早,整頓毛衣猶自好。裴徊欲別未央宮,萬戶千門忽如掃。
鐘虡何年去洛陽,仙人辭漢淚成行。最苦西飛雙燕子,回頭不見舊宮墻。
鳥啼金井桐,啼聲易嗚咽。未若向西風,傷心故宮燕。
白門燕子去秋風,社日年年無不同。惟有曾棲青璅闥,欲去未去悲西宮。
卻憶西宮前歲筑,禁篽勾陳俄仿佛。不道君王事臥薪,頗聞將作夸神木。
一月宮前才列仗,翠華西去塵飄飏。虛殿無人燕子來,三春對語雕梁上。
轉眼誰知事更非,雕梁藻井似蓬飛。明歲壞垣春草里,茫茫何處問烏衣。
紉佩無端入楚詞,為憐清絕寄相思。幽根自有同心調,萬壑千峰臭味知。
劍葉如鋒出匣寒,美人含笑倚瑯玕。聞香未許誇同室,賺殺春風待夜壇。
但分離處即天涯,
若個離家不憶家。
自笑欲歸歸未得,
也將歸信卜燈花。
與物初無競,安居不用名。
平生惟下澤,月旦有南評。
歲月驚飄忽,鄉閭失老成。
聯翩先友記,百代許同聲。
露坐空庭夕,遙峰片月明。誰將楊柳調,吹作鳳凰鳴。思繞坡仙夢,聲隨嬴女情。舊游寧再得,聞此轉悲生。
誰截湘南管,晴樓午夜吹。數聲孤月下,獨客斷腸時。零落梅花片,蕭條楊柳枝。天明漢江上,何處覓桓伊。
猗歟大圣人,樹建實高厚。道苞羲農前,業擅堯舜右。茫茫滄海水,涓滴靡不受。儼若登岱宗,絕頂小宇宙。
于戲七雄降,生民失領袖。九流競紛紜,百氏互馳驟。虛無駕猶龍,因果鑿靈鷲。骎尋天網缺,疇補坤軸漏。
龍飛歘淮甸,六合更造就。車書煥一統,譜系明授受。寰區設黌校,家掖仍戶誘。詩書被華貊,狐兔伏林岫。
遂令宣尼脈,炳耀絕先后。偉哉成周基,八百衍潢胄。厥初水精帝,肇跡維山東。鄉閭表鳧繹,胤胄延龜蒙。
胡為姑蔑墟,亦有文宣宮。時維趙宋末,兵戈競華戎。渡南實孔裔,大衍三衢宗。精靈動世主,錫命傳豐隆。
沿流洎明代,奕葉馳皇封。創祠視曲阜,貤恩逮無窮。清華世世及,岳降齊申崧。兩宗峙南北,輝赫羅章縫。
至今太末里,恍忽鄒尼風。我來謁遺像,三嘆欽遐蹤。皇皇六萟軌,萬古侔穹窿。
吳楚青山滿柁樓,江帆風利不曾收。
郵程蜀水先巴水,邊塞梁州近益州。
南徼旌旗開武帝,東都弓矢錫文侯。
碧雞金馬終無恙,休向鄉關起暮愁。
忍聽離亭唱渭城,一鞭掉首任行行。
石癡曾上青山化,鳥怨終填碧海平。
醉酒記來金谷苑,題詩愁絕玉溪生。
短宵欹枕思誰覺,又看蕭窗曙色明。
大陸題詩小陸和,
寶鞍畫戟傳呼過。
兩片頑碑未百年,
已有牧兒來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