滌齋素人野云谷原香府合作詩龕圖摹奚鐵生
滌齋恂恂然,依野云以居。
畫筆日在手,風雨棲蓬廬。
素人每嘲之,頭低口囁嚅。
嚴畫拙以古,黃畫秀而腴。
每見滌齋筆,輒嘆其弗如。
奚君自杭州,寄我尺素書。
點染西湖山,謂即詩龕圖。
圖尾題斷句,已是三年余。
懸我粉墻上,吾客皆躊躇。
滌齋欻起草,搖筆龍蛇趨。
素人與野云,寫石兼竹梧。
嚴黃但任筆,意到神清腴。
譬如將三軍,自先握中樞。
我從壁上觀,叉手空嗟呀。
滌齋恂恂然,依野云以居。
畫筆日在手,風雨棲蓬廬。
素人每嘲之,頭低口囁嚅。
嚴畫拙以古,黃畫秀而腴。
每見滌齋筆,輒嘆其弗如。
奚君自杭州,寄我尺素書。
點染西湖山,謂即詩龕圖。
圖尾題斷句,已是三年余。
懸我粉墻上,吾客皆躊躇。
滌齋欻起草,搖筆龍蛇趨。
素人與野云,寫石兼竹梧。
嚴黃但任筆,意到神清腴。
譬如將三軍,自先握中樞。
我從壁上觀,叉手空嗟呀。
滌齋一副恭謹溫和的模樣,依傍著野云居住。畫筆終日在手,風雨中棲身于簡陋的草屋。素人常常調侃他,他便低頭欲言又止。嚴氏的畫作樸拙古雅,黃氏的畫作靈秀豐腴。每次見到滌齋的筆墨,素人總感嘆自己不如。奚君從杭州寄來書信,畫上點染著西湖山色,稱這就是詩龕圖。圖尾題的斷句,已是三年多前的了。將圖掛在粉白墻上,客人們都駐足欣賞。滌齋忽然起身提筆,運筆如龍飛蛇走般迅疾。素人與野云,添畫石頭與竹梧。嚴黃二人隨意揮毫,意到之處神清氣爽。就像指揮三軍,自己先把握中樞。我在一旁觀看,叉手空自贊嘆。
恂恂然:恭謹溫和的樣子。
囁嚅(niè rú):欲言又止,說話吞吞吐吐的樣子。
欻(xū):忽然,突然。
龍蛇趨:形容筆勢飛動,如龍蛇游走。
清腴:清新豐美,此處指畫面意境飽滿。
此詩或記錄清代文人雅集合作繪畫的場景,涉及滌齋、素人、野云等友人共同摹繪奚鐵生(清代畫家奚岡)所寄《詩龕圖》,反映當時文人以畫會友、切磋技藝的文化風尚。
詩中詳細記錄眾人合作繪制《詩龕圖》的過程,既展現各畫家的風格特點(如嚴畫古拙、黃畫秀腴),又突出創作時的動態場景(如滌齋揮毫“龍蛇趨”),是清代文人藝術交游的生動寫照,體現了對繪畫創作的珍視與雅集之樂。
自古高人遠市廛。超然離俗表,隱林泉。曾聞宣圣有遺言。仁智者,山水窟中安。無事惱心間。猿鶴為朋友,養成丹。白云深處樂幽閑。明月下,一曲小重山。
霽日檐牙落,光風瓦上生。 草晴跳蚱蜢,花暖困貍狌。
出門萬里別,行行遠防邊。 相望各天末,北斗日夜躔。 四運秋復春,不見君子還。 燕車北其轍,越馬南其轅。 目遠心愈近,悵望徒懸懸。 黃云暗關塞,路險不見天。 式微夫如何,日月忽已遷。 愿言崇明德,無為終棄捐。 高臺何巍巍,參差與云平。 玉繩臨雙闕,長河流無聲。 上有羽衣人,逍遙吹玉笙。 清響氵亟明月,飛佩何泠泠。 借問弄者誰,疑是董雙成。 逸思隨風發,無人識其聲。 曲終再三嘆,感慨有余情。 所悲同門友,局促趨世榮。 愿將秋水劍,為之解塵纓。 笑呼雙黃鵠,與子俱遠征。 涉海采瑯玕,紅者珊瑚枝。 明珠盈懷袖,將以遺所思。 海闊不得返,所寶莫致之。 爛其納我室,抱璞將何為。 皎皎明月光,照我屋東頭。 寒螀鳴樹間,招搖指孟秋。 白露下高梧,落葉聲颼颼。 寒溫更變遷,河漢東南流。 懷哉里中兒,奮志起遠游。 飄然溯長風,乘槎犯斗牛。 支機織女石,為問今在不。 水深波濤闊,浮名將焉求。 青青梧桐樹,托根在高岡。 與子新合歡,翕如鳳與皇。 鳳皇鳴鏘鏘,合歡期世昌。 歡情一何短,離思一何長。 嗟彼籬下菊,含英揚其芳。 晨霜秉貞節,寧隨秋草黃。 終當采而佩,歲晏夫何傷。 中林多幽蘭,江籬雜芳蓀。 采之酌春酒,將以清心魂。 持杯未及飲,悵然念王孫。 王孫不歸來,置酒在芳尊。 河東有織女,皎皎云為章。 手弄機上絲,日夕更七襄。 織成五色文,欲制君子裳。 莫言隔秋水,可以駕飛梁。 睆彼牽牛星,終日不服箱。 故人萬里別,海水日夜深。 南風海上來,遺我雙南金。 不見故人面,乃見故人心。 鑄作黃金徽,置之白玉琴。 彈為《別鶴操》,閑以懷湘吟。 曲終聽者稀,矯首望知音。
落日浣紗渚,菱歌唱晚風。 解衣濯秋水,乘月采芙蓉。
千鋒百嶂宜州路。天黯淡、知人去。曉別吾家黃叔度。弟兄華發,遠山修水,異日同歸處。 樽罍飲散長亭暮。別語纏綿不成句。已斷離腸能幾許。水村山館,夜闌無寐,聽盡空階雨。
不與諸塵入,雨灑何曾濕。 八風吹不動,卓然獨存立。
芥納須彌內,萬卷詩書在, 須彌納芥子,一字也不會。
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 輪臺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隨風滿地石亂走。 匈奴草黃馬正肥,金山西見煙塵飛,漢家大將西出師。 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面如割。 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 虜騎聞之應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佇獻捷。(車師 一作:軍師)
某共審:瑞啟福星,祥開誕月。江左兩三年兵火,暫煩一出于虛危;部內幾萬戶生靈,喜遇再來之父子。歡均列郡,喜溢崇臺。某忝出師門,幸依化治。忻逢華旦,上南豐一瓣之香;敬緝斐章,祝東道千齡之算。退慚下俚,上瀆清都。敢冀熏慈,俯垂采覽。 嵩岳周王佐,昴宿漢宗臣。從來間世英杰,出則致升平。況我皇華直指,元是福星出現,來此活生靈。五百歲初度,十一郡歡忻。 挽西江,蘇涸轍,洗塵埃。笑談頃刻間宜,宇宙變為春。澤滿贛川無限,福與崆峒齊聳,頌詠幾多人。瀲滟一卮壽,愿早秉洪鈞。
某共審:某官,瑞啟福星,祥開誕月。樓浦十萬家生齒,焚一瓣香;章江五十里附庸,上千歲壽。萬誠蕪句,申慶椒觴。仰冀熏慈,俯垂采覽。 渤海賣刀劍,河漢洗戎兵。千金六月一雨,萬隴稼云橫。時節可人如許,天意開祥有在,申月岳生申。五百歲初度,千萬戶歡聲。 棟梁材,霖雨手,廟堂身。日邊褒璽已到,豈久試魚城。快上承明步武,展盡玉堂事業,再使舊毰青。公壽更天遠,鼻祖等長生。
因過下方院,更指上方登。 偃蓋杉松路,包金橘柚層。 清灣從古好,孤榜復誰曾。 八十年前事,凄涼欲問僧。
瀟湘他日夢,今上合江亭。 天闊浮吳楚,山青入洞庭。 鷓鴣春渺渺,斑竹雨冥冥。 舟楫云中見,依稀帝子靈。
石林精舍武溪東,夜扣禪關謁遠公。月在上方諸品靜, 僧持半偈萬緣空。秋山竟日聞猿嘯,落木寒泉聽不窮。 惟有雙峰最高頂,此心期與故人同。
永日行游戲,歡樂猶未央。 遺思在玄夜,相與復翱翔。 輦車飛素蓋,從者盈路傍。 月出照園中,珍木郁蒼蒼。 清川過石渠,流波為魚防。 芙蓉散其華,菡萏溢金塘。 靈鳥宿水裔,仁獸游飛梁。 華館寄流波,豁達來風涼。 生平未始聞,歌之安能詳。 投翰長嘆息,綺麗不可忘。
昔我從元后,整駕至南鄉。 過彼豐沛郡,與君共翱翔。 四節相推斥,季冬風且涼。 眾賓會廣坐,明鐙熺炎光。 清歌制妙聲,萬舞在中堂。 金罍含甘醴,羽觴行無方。 長夜忘歸來,聊且為太康。 四牡向路馳,嘆悅誠未央。